指著監控里面的顧長崢說:“那是我們的朋友,他把自己鎖在里面了,那個鎖非常精密,我們打不開。”
表哥看看監控里面的顧長崢,聽他含糊不清的念叼,笑道:“文藝小青年啊,這是失戀了?”
喬宇朔一愣,在表哥背后向糖糖豎起大拇指。
表哥對喬宇朔說:“鎖在哪?帶我看看去。”
喬宇朔帶他下去看鎖。
糖糖表哥仔仔細細地研究了一個多小時,喬宇朔在旁邊看他又是聽又是小心轉動的,用眼神詢問糖糖,糖糖瞪了他一眼。
表哥站起身,想了想,對喬宇朔說:“鎖的機械部分應該沒問題,能解開,但是這把鎖里有個電腦程序是誰設計的,能找到嗎?我解不了程序。”
喬宇朔連忙說:“程序是我設計的,我設計的。”
表哥一揚眉,對糖糖笑著說:“還不錯,我以為他就是個紈绔富二代呢,沒想到還有點真本事啊!”
糖糖笑得嬌羞。
喬宇朔雖然尷尬,但想到鎖能打開了,立刻興奮起來。
表哥看他一眼,淡淡地說:“別高興地太早,我們得一起做才行,步驟或順序差了的話,那你就只能買點炸藥了。”
喬宇朔立刻垮了臉。
準備好電腦和工具,表哥再三交待喬宇朔操作步驟和流程,弄得喬宇朔緊張得汗都下來了。
兩個人奮戰了一個多小時,終于聽到鎖芯“卡”地一聲響。
喬宇朔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媽呀,我搬起的這塊石頭哪是砸了自己的腳啊,命都掉了半條。”
表哥看了看那筆鎖:“做為酬勞,我要這把鎖。”
喬宇朔爬起來沖進屋子里,費力地把不省人事的顧長崢背起來,往外邊走邊說:“大哥,求你了,把它卸下來,拿走,越快越好,我一輩子都不想看到這個鬼東西了。”
一邊喊:“糖糖,救護車到了沒有了?”
顧長崢的命,總算撿回來了。
喬宇朔和糖糖累得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下,喬宇朔摟住糖糖,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語帶哽咽:“糖糖,我們要好好的,不能這樣折騰,折騰死了還愛個屁啊,這倆大傻瓜,咱不能學他們。”
糖糖伸手摟住喬宇朔的腰。是啊,怎么方晴他們就不能像自己和宇朔這樣,簡單相愛順利相守呢。
顧長崢醒來,已經是三天后了。
醒來的顧長崢憔悴得眼窩深陷,不言不語,不吃不喝,大部分的時候還是睡覺。
喬宇朔和糖糖已經守得疲憊不堪,這尊神卻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樣子。
“怎么辦?要不要通知他爸爸?”糖糖沒了主意。
“通知了怎么說?還是算了吧。他家也沒什么人在乎他。”喬宇朔看著兄弟,忽然覺得他很可憐,真可憐。
“那要不要通知他媽媽?”糖糖這兩天聽喬宇朔講了顧長崢媽媽的事。
“我看還是別了。”喬宇朔想到章華安,不由打了個冷戰,雖然章華安留在國內的助手關彬幫了他們不少忙,不過喬宇朔覺得為了大家的安全,還是別招惹那尊大神了。
“這事兒就咱倆知道就行了,你當他是個孤兒吧,他反正死不了,就是看他什么時候自己過了這個坎兒了。”喬宇朔對糖糖說。
“要不然,我們告訴晴晴吧。”糖糖猶豫著。
“你看他那樣就知道,倆人在日本肯定沒談好,告訴晴晴,也是徒增煩惱,那邊再有什么事,不是要咱倆命嗎?”喬宇朔反對。
“也是。”糖糖悶悶地。
兩個人誰都沒告訴,不代表就沒有人知道。
秦溫雅今天出院。
媽媽帶著家里的阿姨來接她。
秦溫雅不耐煩媽媽的嘮叨,自顧自的往前走,正好看到喬宇朔走在前面,剛想叫住他問他顧長崢怎么這么多天都不來看她,卻見喬宇朔進了一間病房。
她一時好奇,跟了過去,從門外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問了護士,才知道顧長崢因酒精中毒住院了。
這個消息讓秦溫雅欣喜若狂,她的機會終于來了。
第二天,精心打扮的秦溫雅拎著保溫桶,裊裊婷婷地來到顧長崢的病房。
喬宇朔和糖糖很吃驚,對視了一眼,不知道秦溫雅是哪得來的消息。
秦溫雅看了兩人一眼,自顧自地把保溫桶放到桌子上,來到床邊看看睡著的顧長崢,心疼不已:“長崢,你這是怎么了?怎么會喝那么多酒?你知道嗎我擔心死了,昨晚就讓阿姨熬了粥,一大早就給你送來了。”
回頭對喬宇朔客氣地說:“宇朔,這幾天辛苦你們二位了,之前我也住著院,不能過來看長崢,現在我也出院了,照顧長崢的事就交給我吧。”
說完看著兩人,意思是你們該干嘛干嘛去,這兒,我接手了。
喬宇朔和糖糖面面相覷,喬宇朔咽了下口水,才道:“呃,那個,溫雅,你看你才出院,身體也弱得很,長崢這邊,有我和糖糖就好。”
秦溫雅輕蔑一笑:“我是長崢的未婚妻,照顧他天經地義。”
“你們不是已經退婚了嗎?”糖糖不肖于秦溫雅的高高在上,忍不住嗆聲。
“我們什么時候退婚了?”秦溫雅鎮定自若。
“我們那么隆重的訂婚禮你們不是都看到了嗎?那你們看到顧氏或者秦氏發表我們退婚的聲明了嗎?”
糖糖噎住,不由看向喬宇朔,喬宇朔搖搖頭,退婚是顧長崢對秦溫雅說的,雖然大家都知道秦昆和顧永強在會私動手打起來了,也只是猜測兩家的親事怕要告吹,但直至今日,兩家都沒有就此事發表聲明。
秦溫雅不由得意一笑:“兩位請回吧。”
“我們也要留下來照顧長崢,畢竟這些天都是我們照顧的,他什么情況我們最清楚。”喬宇朔連忙說。
秦溫雅柳眉一挑:“你留下可以,你的女朋友就不用了,畢竟,也不方便。”
“你——”糖糖氣得張口就想罵人。
喬宇朔連忙攔住她,把她拉到外面。
“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女人,人家都說不要她了,她還死皮賴臉的往上貼。”糖糖氣得不行。
“好了,糖糖,你正好回去休息一下,這幾天實在累得夠戧。”喬宇朔無奈。
“那你呢?”糖糖問,這兩天喬宇朔也一直在照顧顧長崢。
喬宇朔搓了一把臉,無奈地說:“我不能把長崢扔給秦溫雅,不管秦溫雅想干什么都不能讓她得逞。要不等長崢恢復了還不得追殺我,我不能對不起兄弟。”
糖糖默然。
秦溫雅覺得是老天給了一次讓她和顧長崢重新開始的機會。
因為當年方晴對顧長崢的照顧,讓顧長崢念念不忘,并因此動情。
沒關系,不就是照顧他嗎?當年自己太小,對于未知的環境充滿恐懼,不愿去做。
如今不一樣了。
借著長崢這次生病,她要把失去的一切都找回來。
秦溫雅給家里的阿姨打電話,讓她備齊人參,烏雞,鮑魚,海參等等珍貴食材,又打電話讓媽媽找一個熟悉的藥膳師傅,讓家里的阿姨變著花樣做各種補氣補血的藥膳,一天三頓不重樣的讓司機送到醫院來,她要親自喂給顧長崢吃。
半天時間,這一病區的醫生護士都知道六號病房來了位大小姐,一早上已經有三個護士挨了她的罵。
一個是因為量血壓的時候順便給顧長崢掖了掖被角,就被秦溫雅罵做狐貍精,居心不良。
第二個是因為換藥的速度不是立刻、馬上,說她怠慢病人。
第三個護士在拔針頭時,捏著顧長崢的手時間長了。
護士們紛紛找主任訴苦,誰也不愿意去六號病房做事。
主任沒辦法,給喬宇朔打電話,請他看在多年世交的份上,把六號病房的大小姐請走。
喬宇朔沒有辦法,只好帶著秘書,抱著這幾天積下來的文件到顧長崢的病房來辦公。
秦溫雅對他橫眉冷對,可也拿他沒辦法。
處理完公事,聽著秦溫雅對每個進來做事的小護士大呼小叫、橫眉立目的挑剔,喬宇朔看一眼病床上不動如山的顧長崢,咬牙心道:“小子,你就等著好了我扒你的皮吧。”
看著桌上秦溫雅家里送來的大小食盒,喬宇朔忽然有了主意。
“秦溫雅,你這要把他喂成豬嗎?”
秦溫雅怒道:“你會不會說話?”
喬宇朔吐吐舌頭:“要是我知道旁邊放著這些,我也不想醒過來。”
“喬宇朔,你什么意思!”秦溫雅大怒。
喬宇朔眼珠一轉,軟下語氣,道:“溫雅,我知道,你是希望長崢早點醒過來,早點好起來,跟你重新開始。”
秦溫雅抿住唇,眼圈一紅,把頭別過去。
喬宇朔心中一笑:“可是,溫雅,我們都知道長崢的心結,你這樣,行不通的,不如我教你個方法。”
秦溫雅轉過頭,看著他,她知道顧長崢最好的朋友就是喬宇朔,這兩個人好得可以穿一條褲子,顧長崢討厭自己,喬宇朔就會毫無條件的討厭自己。
“你?幫我?怎么可能?”
喬宇朔故意嘆口氣:“你知道這次長崢為什么會這樣嗎?”
秦溫雅遲疑著搖搖頭,她非常想知道長崢為什么變成這樣,可是沒人告訴她。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就去了趟日本,回來就把自己關酒窖里了,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酒窖打開,把他弄出來。”喬宇朔故意停下來。
秦溫雅果然追問:“他就什么都沒跟你說嗎?”
喬宇朔點點頭。
“那他到底發生了什么?”
“發生什么其實不重要。但是我們都看得出來,他是心情不好,這種情況下,你給他做什么吃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心情好起來。”
“我,那我該怎么做?”秦溫雅不由自主地問。
“你每天都可以來看他,然后跟他說說話,之后就離開這里,我們要給他空間和時間,讓他自己想清楚過去的事,想清楚以后的事,如果我們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我想他不會想醒過來的。你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吧?”
秦溫雅看看病床上的顧長崢,又看看一臉真誠的喬宇朔,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