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說話,鐘羽涵好像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示,俯身在他的身邊自言自語的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廢話之后,起身往浴室里面走去。
浴室的門關(guān)上,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花聲,鐘羽涵張揚的歌聲也傳了出來:我是女生,漂亮的女生……
嗓子故意捏著,拿腔拿調(diào)的味道。
容瑾西真懷疑在浴室里面洗澡的人還是不是鐘羽涵,她是被魔鬼附體了還是她本來就是一個魔鬼?
房門開了,張媽穿著藏青色的傭人服走了進來,手里拿著清潔用的水桶和毛巾。
走過來,開始整理地面和桌子上面的那一堆血肉。
她背對著容瑾西,容瑾西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可以知道的是,她在看見那堆血肉的時候,明顯的停頓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似乎也被這樣的景象嚇到了!
但是很快的,張媽就又開始正常的清理起來。
容瑾西眼神里面閃過希望的光芒,試著叫了一聲:“張媽?”
張媽背影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做手上的事情,速度比開始的時候還要快一些。
很明顯是想快點結(jié)束,早點離開這里!
容瑾西嘆息一聲,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道:“唉!羽涵真可憐,好好的怎么會得神經(jīng)病呢?就算是得了病,也應(yīng)該到醫(yī)院里面救治才可以呀!現(xiàn)在我們兩個,都是病人,都應(yīng)該及時到醫(yī)院里面得到救治,只是……,唉!如果有好心人能夠幫我們打一個電話給醫(yī)院就好了!”
張媽什么都沒有說,既不接話也不回頭,收拾完桌子上面的東西之后,將那魚骨魚渣之類的東西放進垃圾袋里面打包包好。
然后蹲在地上,她開始收拾地面上的水漬。
容瑾西繼續(xù)說道:“唉!說來我和羽涵兩個人真的很可憐,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我和她都死在這別墅里,尸體都腐爛了都沒有人知道……”
“你想死嗎?”鐘羽涵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尖銳冷冽,嚇得地上的張媽渾身一個激靈。
鐘羽涵有些嫌棄的看了張媽一眼,然后轉(zhuǎn)身,撲到在容瑾西的身上,神情嬌媚的說道:“瑾西哥哥,你想死嗎?想死我成全你……”
她的聲音糯軟,就好像是正要討好他的那種口氣和強調(diào),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悸不已。
容瑾西皺起眉頭,不管她怎么清洗,她身上的血腥味道還是在,而且好像還更加濃了。
“如果你想死的話,我不介意!并且,我現(xiàn)在正在研究一種方法,你知道是什么方法嗎?”
鐘羽涵說著,手指輕輕的撫摸容瑾西的臉頰。
容瑾西不說話,看著鐘羽涵。
“這種方法就是,人死了之后,怎樣才可以讓人的身體不腐爛,也就是將尸體制作成干尸的方法……,你有沒有興趣?要不要我說給你聽?”
鐘羽涵說著,微微仰起下巴,模樣嬌憨的望著容瑾西。
張媽在地上擦拭水漬,不小心將水桶打翻了,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空響!
鐘羽涵回頭看著張媽,冷冷的不耐煩的說道:“果然是老糊涂了!聽見這個就嚇得不得了了!不過張媽你放心,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將你制成干尸的,因為我對你沒有興趣……”
張媽蹲在那里瑟瑟發(fā)抖,不敢接話。
容瑾西看著鐘羽涵,冷冷說道:“你瘋了鐘羽涵!你現(xiàn)在就是一個徹頭徹腦的瘋子你知道嗎?”
鐘羽涵不氣惱,反而咯咯的笑,并不否認這一點。
張媽提著水桶急急忙忙往外面走去。
鐘羽涵一直冷冷的看著容瑾西,然后看了片刻之后,俯身過來,用唇瓣在他的唇片上面輕輕的來回輕蹭。
容瑾西木然的看著上方,緊緊咬著牙齒,不讓她的舌頭進去。
鐘羽涵趴在他的身上,費了很大的氣力,自己都覺得心思有點恍惚,有點想要的時候,伸手摸了摸他的身體,還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鐘羽涵失望的嘆息一聲:“瑾西哥哥,你看看你自己,現(xiàn)在身體怎么這么差呀?是不是沒有我給你吃的那玩意兒,你根本就不能做一個真正的男人?”
容瑾西還是沒有說話,眼神有一點空洞的望著天花板。
大概是剛才砸魚耗費了太多的體力,鐘羽涵在容瑾西的身上弄了一會兒,趴在他的身上就漸漸打起了瞌睡。
容瑾西也很困,房間里面很安靜,整棟別墅似乎都安靜下來,死沉沉的,一點生氣都沒有。
容瑾西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閉上眼睛。
自從被綁了之后,容瑾西就這樣一時清醒一時沉睡,但是從來沒有做過夢,不知道為什么,今天他卻做夢了。
夢見鐘羽涵真的發(fā)飆了,將張媽和自己關(guān)在一棟黑黢黢房子里,四周不見一絲光亮,更是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響。
后來張媽就發(fā)瘋了,拿著刀要殺他。
他一直躲一直躲,在狹小的房間里面根本就無處可藏,然后鋒利的刀片就刺進他的皮肉。
疼痛讓容瑾西醒了過來,感覺到自己的小腹處真的有點悶疼。
伸手下去摸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是鐘羽涵的腿壓在自己身上。
伸手想要將她的腿挪開,容瑾西有些煩悶的扭頭想要去看看鐘羽涵,卻發(fā)現(xiàn)窗簾什么時候開了一條小縫,涼風(fēng)正不斷從那縫隙里面往里面灌。
是隆冬了吧?
怎么這么冷?
容瑾西是有太久沒有見到過外面的空氣,所以,真的有點冷!
但是心里又無比的向往,不知道自己在活著的時候,還有沒有機會從這棟房子里面走出去!
身旁的鐘羽涵,讓人覺得可怕。
盡管她睡在自己枕邊,烏發(fā)流瀉美麗異常,但是她依舊讓人覺得可怕!
不知道張媽會不會聽得懂自己的話,會不會真的去打電話報警?
又想到鐘羽涵這么心思縝密的人,應(yīng)該會想到把家里面的電話線都拔光吧?
各種希望和絕望在腦海里面不斷閃現(xiàn),容瑾西發(fā)現(xiàn)自己也正在通往變成瘋子的路上。
嘆息一聲,正要收回視線,容瑾西發(fā)現(xiàn)那拖地的窗簾下面,有一雙腳。
一雙男人的腳。
容瑾西腦海里面的某一處嗡的一聲,好像被什么東西撞擊了一下,不斷的回響著嗡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