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jīng)對林心念有了那樣的心思,怎么還能夠去動鐘羽涵呢?
長痛不如短痛,就這樣,讓她出國去吧!
冬天的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那種從骨頭里面冒出來的舒適感覺,真是太愜意了!
林心念穿著一件淡綠色的羊絨外套,腳上穿著暗紅色小驢皮鞋子,手上拿著一把油亮亮的種子,在院子里面一邊曬太陽一邊喂那兩只細(xì)腳鶴。
容瑾西在樹下用一套餐具煮茶。
他穿著淺灰色的駝絨大衣,一邊將茶水倒進小盅里,一邊從后面偷看林心念的身影。
她這段時間戒那東西很成功,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碰那東西了!
身體看上去也健康了不少,身段在羊絨外套里面更顯曼妙。
從側(cè)面還可以看見她半邊臉頰,也有了些血色,比以前那種蒼白發(fā)灰的臉色好看不知多少倍!
“啊!瑾西,它啄我!”她突然驚叫起來,聲音清越,帶著歡喜。
容瑾西無聲的笑了笑,淡淡說:“誰啄你?是小南還是小愛?誰啄你我明天就將它宰了,我們煲湯喝!”
林心念急忙回頭,認(rèn)真的說:“才不要呢!它們這么可愛!”
容瑾西在陽光下,看著她笑得暖暖的。
她這才看出來,他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呢!
將手中細(xì)粒細(xì)粒的種子全部放在兩只鶴的食槽里,林心念走了過來:“為什么要在院子里面養(yǎng)鶴呢?很少見人在家里面養(yǎng)鶴呢……”
容瑾西將面前一被清涼的茶湯端起來,遞給她:“別人是別人!我們是我們!我就喜歡在院子里面養(yǎng)鶴,養(yǎng)兩只,一只叫小南一只叫小愛,它們悠閑的生活在一起,然后生很多的小鶴……”
林心念接過容瑾西遞過來的茶湯,低頭淺抿了一口,他說是上好的黃山巖茶,味道果然很好,喝下去之后那種香味都還在唇齒之間縈繞。
“我說了這么多,你怎么沒反應(yīng)?你不喜歡小南和小愛嗎?”
容瑾西見她專心品茶,對自己說的話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就不甘心的追問著說道。
她抬眼看他一眼:“我只覺得這樣很幼稚!”
“幼稚嗎?哪里幼稚了?我覺得那些養(yǎng)狗的人才幼稚呢!”
容瑾西急忙替自己辯解,同時也端過面前的一杯茶湯。
品茶的同時,眼角的余光看見從院子的大門出進來一個人,是小何!
小何走得很急,有三步并作兩步的架勢!
林心念背對著院門,沒有看見小何走了過來,不過卻看見容瑾西在對面,眉頭慢慢的蹙起!
“好了好了!你不幼稚行不行?小南和小愛也很可愛,這樣總好了吧?”林心念見他臉色不好,就有些求和的說道。
容瑾西臉上凝重的神色并沒有減退,放下手中的描金小盅,伸手將臺面上落下的樹葉掃去:“林心念,你先上樓去好不好?我有點事!”
林心念這時候也看見小何,他已經(jīng)走到面前來了,有些焦慮的看了一眼容瑾西,然后緊抿著雙唇站在那里。
林心念知道他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也就對小何點點頭招呼一下,將身上的外套拉攏一些,往院子里面走去。
寒風(fēng)起,最冷的寒冬馬上就要來了。
“容少,羽涵小姐……”小何見林心念一轉(zhuǎn)身,就急忙對容瑾西說道。
容瑾西伸手微微一壓,小何立馬就閉了嘴。
饒是如此,容瑾西還是看見林心念的背影微微一頓,然后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往前走!
這段時間以來,兩個人相敬如賓看起來也很和諧,但是他們中間始終都橫亙著一個鐘羽涵,如刺一般頂在那里,只要兩個人稍稍一靠近,就會痛!
不過,林心念你放心,很快,我們之間就沒有別的障礙了!
我們一定可以在一起的!
直到林心念的身影跨進大廳的門,容瑾西才收回視線,對小何說:“你現(xiàn)在怎么還在這里?不是應(yīng)該送她去機場嗎?”
小何滿臉為難的神色,微微躬身說道:“容少,你還是去看看羽涵小姐吧!你這段時間是沒有過去……她……”
小何欲言又止,容瑾西心里對鐘羽涵的愧疚就被牽扯出來了:“她怎么樣了?”
小何嘆息一聲,有些同情的口氣說道:“容少,你還是去看看她吧!反正她都要出國去了,以后……以后你想見大概都不一定能夠見得著呢!”
小何說得對,鐘羽涵這次被自己安排離開,以后再見面,估計自己和林心念已經(jīng)會有孩子了,而她一定也會在異國找到自己的真愛,兩個人是真的要愈行愈遠(yuǎn)了!
想到十年前,自己無意之間的闖入,她才會家破人亡,從此沒有安全感的生活了這么多年,對自己依賴到這般地步不是她的錯,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容瑾西起身,撣落身上的細(xì)碎落葉:“走吧!我們一起送她去機場!”
小何臉上的神色這才好了一些,在前面帶路。
容瑾西走了兩步,回頭往院子里面的二樓上面看了一眼,正看見林心念站在窗臺上看這邊,遇上他的目光,她也沒有回避,很淡定很平靜的望著他,似乎還有一點笑意在眉梢。
容瑾西看見她在陽臺,腦子里面條件反射的就會想起前段時間,她從上面跳下來的樣子,心里就無端的恐慌起來。
容瑾西揮手,示意她不要站在外面,風(fēng)大,冷!
林心念也揮手,笑著。
“容少……我們走吧!”小何走了兩步,見身后沒人跟上來,就站在原地回頭催促著。
容瑾西又看了林心念一眼,確定她的笑容沒有作假的成分,這才跟著小何往外面走去。
林心念站在陽臺上,看著他繞過假山,經(jīng)過魚池,最后沿著被霜凍焉了的薔薇花架,走出了院門。
林心念的手撐在陽臺的欄桿上,臉上的笑容也被寒風(fēng)凍住了一般,有些生澀有些僵硬。
鐘羽涵出了什么事?他要這樣急急的趕回去?
站在陽臺上思量了一會兒,林心念一個人突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自己和鐘羽涵,像不像古時候那些爭寵的女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