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我們一行人去了西郊墓園。
五爺活著的時候,一直想要看看我的曜兒,今天我把曜兒給他帶來了。
他活著的時候,還希望我永遠不要沾手道上的生意,這一點我也自問是做到了。
我還將他一生呵護的古美玉帶來了。
我想五爺如果在天有靈,看到我們這么多人來看他,看到我聽話的好好活著,看到他的孫兒這么健康可愛,看到他心愛的女人安然無恙,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最后我將一束白菊放在了旁邊老三的墓碑前:“老三,你也會為我高興的是不是?我和慕淮終于在一起了,我們的孩子也平安無事,我們會永遠永遠的幸福下去……”
慕淮走過來,在老三的墓前斟了兩杯酒:“兄弟,我一直都還欠你一聲感謝!”
他端起酒杯,看著墓碑上面老三的照片,凝肅的說道:“謝謝你,兄弟!”
仰頭將一口辣酒灌進喉中。
我們在陵園徘徊了很長時間,說說笑笑,唏噓感概,直到暮色漸起才回到沈氏公館。
就這樣,沈野和古美玉重新回到了沈氏公館,和我們住在了一起。
沈野還算聽話,就算看見我和慕淮當(dāng)面親熱,他也不會發(fā)怒,最多是哼哼兩聲,將臉扭向一邊。
他這種狀況我還是挺擔(dān)心的,不過慕淮已經(jīng)在為他聯(lián)系萊恩醫(yī)生,打算下半年就將他送去國外接受治療。
萊恩醫(yī)生是腦外科以及神經(jīng)科的世界級專家,由他主治,我相信沈野很快就會好起來。
日子就這么一天一天溫馨又平靜的過著,一月之后,是《帝臺歡》正式開機的日子。
《帝臺歡》還沒正式開拍,就已經(jīng)被炒成了紅得不能再紅的熱劇,更因為影帝風(fēng)清臣的加盟而吸引了萬千眼球。
何庭生與侯賽飛兩人的定妝照一推出,更是引發(fā)廣大網(wǎng)友的熱議。
特別是何庭生在劇中男扮女裝,以一個男人的身份飾演大仇在身的女主角,可謂看點滿滿,槽點滿滿。
這部劇根本不用再做宣傳和推廣,就已經(jīng)成了年度最期待的大劇,沒有之一。
我和慕淮身穿盛裝,正在接受眾人的祝賀,Aimee突然過來,在我耳邊低聲說:“梁總,有人找你!”
我跟著Aimee來到會客廳,剛剛進門就被侯珊珊一把抱住了:“梁夏!”
“珊珊?真的是你嗎?”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給你打了那么多電話,你一個也不接……”
“我這不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嘛!”
侯珊珊換了新發(fā)型,妝容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濃妝艷抹,清新自然,反而更有動人之處。
我往她身后看了看,沒有看到斯科夫,反而看到了久未謀面的候之讓。
我納悶兒:“你不是從德國回來嗎?斯科夫先生怎么沒和你一起?”
她的語氣平淡至極:“我和他分手了!”
“什么?分手?”
我驚訝的問道:“珊珊你在開玩笑吧?你們怎么可能分手?他那么愛你,上次你在德國被展鵬舉的人抓走,他聯(lián)系不到你都快急瘋了!”
“正因為那一次,他才得知我是候漢東的女兒!”
“候漢東的女兒怎么了?我也是候漢東的女兒呀!”
“斯科夫的家族不僅是大財閥,在當(dāng)?shù)匾彩呛蘸沼忻耐澹臀医煌募胰税ㄋ慕憬悴惸崴狗蛉硕疾毁澩覀冊谝黄穑〉弥沂呛驖h東的女兒后,連他也動搖了!”
候漢東在道上混了大半輩子,這名聲,居然傳到了斯科夫家族的耳朵里面去了。
但凡是有點兒名望的家族,都不希望自己和道上的人扯上關(guān)系。
所以,斯科夫先生最后也放棄了!
沒有人能選擇自己的出生。
我不能,侯珊珊也不能。
分手就分手吧,沒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她今年才二十七,拾掇拾掇看上去最多也就像個二十歲出頭的姑娘,不愁嫁的。
更何況,她的身邊不是還有一個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候之讓嗎?
候之讓和她在一起經(jīng)歷過最艱難彷徨的少年成長期,就算她和斯科夫先生在一起,他也從來沒放棄過。
他看向侯珊珊的眼神一直都十分灼熱。
那明明就是戀愛中人才會有的眼神嘛。
我安慰了侯珊珊幾句,問道:“米豆呢?怎么沒和你一起回來?”
侯珊珊一提起江米豆,情緒就激動起來:“梁夏你知道嗎?那個江米豆簡直是個鬼靈精,她跟著我到了德國之后,很快就利用我的關(guān)系得到了斯科夫家族的信任,斯科夫的大哥更是將她收成了養(yǎng)女……”
我苦笑:“那孩子絕頂聰明,她一直在拿咱們當(dāng)跳板呢!”
“是呀!她搭上斯科夫的大哥之后,對我也冷淡了許多,據(jù)說我被展鵬舉的人抓走,失蹤的這段時間,她根本一點兒都不著急……”
提起江米豆,珊珊有些失望。
我卻早就知道江米豆是這樣的人:“算了,不說她了,她心智超常,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才會一直想要往高處爬!”
侯珊珊嘆息:“還想著將她養(yǎng)在身邊呢,沒想到我還沒養(yǎng)熟,她就飛了……”
我和他們正說著話,沈慕淮走了進來:“夏夏,我正到處找你呢,走,我?guī)闳ヒ娙蓁鳎 ?
侯珊珊問:“容瑾西是誰?我怎么聽著名字有些耳熟?”
我回答說:“容瑾西是慕淮的三弟,半年前,我在游輪上面見過他一面!”
候之讓擰眉想了片刻,突然恍然道:“哦我記起來了,容瑾西是不是帝都容氏人?我老早就聽他的名號,聽說此人矜貴冷傲,從不屑與人交往!”
“那是世人對他的誤解!我三弟這人外冷內(nèi)熱,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慕淮替他的三弟辯解了兩句,牽著我的手就往外面走去:“瑾西帶了個女人,我看著像是那天晚上在帝豪救你的那姑娘!”
“林小念?他真的買了林小念的第一次?”
我失聲驚嘆。
他點了點頭,語氣有些凝重的說道:“我這個三弟不像一般的紈绔子弟,他身上沒有那股子輕浮勁,做事也一向很有原則,這一次花錢買女人實在讓人大跌眼鏡兒……”
我暗暗癟嘴:“這有什么奇怪的?男人嘛,不就是都想圖個新鮮嗎?”
慕淮停下腳步,神色凝重的說道:“夏夏,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
“什么拜托不拜托的,你直接說吧,要我做什么?”
“你幫我探探那個林什么念的虛實,如果她居心叵測,我立即就會讓瑾西甩了她!”
“你這個大哥當(dāng)?shù)每烧媸菈驊ㄐ牡模∪思覂蓚人的事情,你管這么多干什么?”
“你都說了我是他的大哥嘛!我不懆心誰懆心?”
“好吧!我?guī)湍銌枂枺 ?
其實我對林小念也有些好奇。
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子,為什么要在帝豪那種地方出賣自己的第一次呢?
然而我見到林小念,與她找機會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我問及此事,她脫口便說道:“其實我的買家根本不是容瑾西!是他從別人手里硬把我搶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