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淮還在電話里面氣急敗壞的說著什么,我只得硬著頭皮湊上去,心虛的說道:“對,對不起哈!你別生氣,等我們見面的時候我再慢慢給你解釋!”
說完,我飛快的掛斷了電話。
沈野一臉怨氣的望著我:“你什么時候認識他的?我怎么覺得你們之間的關系比我跟你的關系還要親近?”
“哪有親近?哈哈,沈野你別想太多!”
我打著干哈哈敷衍了兩句,見程楠已經上了一輛出租車,連忙催促道:“快快!快跟上!成敗就看今天晚上這一次了!”
沈野這人平日嬉皮笑臉,關鍵時刻還是相當拎得清,他知道程楠對于我來說意味著什么,當下便一踩油門,跟了上去。
從華隆小區到良辰夜總會,大約半個小時的車程,一路上,沈慕淮都在不停的打電話。
我開始還接他的電話,耐著性子給他解釋,解釋我和沈野之間沒什么,我只是請沈野幫忙,出門陪我辦點兒事。
他不相信,吧啦吧啦質問個不停:梁夏你辦事兒不會讓楊力他們陪你嗎?為什么偏偏要叫上沈野?我告訴過你沈野這人你不能招惹不能招惹,你為什么就是不聽?還有,他剛才為什么會那么肉麻的叫你?還寶貝兒寶貝兒的,聽著就惡心!
這么多問題,我哪里解釋得過來嘛?
沒辦法,我只得向他保證,我會盡快回去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沈慕淮你出門在外就別為我的事情擔心啦!
他又追問我幾點能回醫院?現在在什么地方?要不要楊力開車來接?
我簡直無語,懷疑電話里面的沈慕淮,還是不是那個強勢冷肅的L集團掌權人沈慕淮!
最后忍無可忍,我把手機關了機。
沈野一面開車,一面憋笑說:“沈慕淮這家伙,沒想到這么粘人!”
我橫了他一眼:“開你的車吧,跟丟了我可跟你沒完!”
沈野挑了挑眉,十分自信的說道:“放心吧,丟不了!”
良辰夜總會在桐城相當有名。
它的有名,不僅是因為它的華奢裝潢,還因為里面的服務紛雜多樣。
不管你是想要找一夜情的,還是找牛郎或者找志趣相投的同性玩伴的,到了這里,你都能得到滿足。
我以前只聽說過良辰夜總會的牛郎質量很不錯,今天悄悄尾隨程楠上了第九層,我才發現這地方,遠遠比我預想的還要新鮮刺激得多。
第九層的樓層口站著兩個清秀的迎賓男子。
他們身上穿著用羽毛粘貼而成的三點式衣服,臉上畫著妖異的煙熏濃妝,對每一個來到第九層的客人含笑鞠躬:“你好,歡迎光臨!”
我看旁邊的箱子里面有面具,便順手拿了一個銀色的戴上。
沈野則從另外一個箱子里面,選了一支熒光粉。
我納悶兒道:“這里又不是演唱會現場,你拿這東西做什么?”
“這你都不知道?”
他一副過來人的語氣道:“待會兒在里面看上了中意的,只需要將這熒光粉涂在他的身上,就表示他是你的人,別人就不會亂動他了!”
見我還是有些不明白,他用一副‘你真是笨死了’的眼神看了一眼,拉著我的手走了進去。
整個第九層都是架空了的,旋轉的氖光照射燈令人目眩神迷,強勁動感的電子音也讓人興奮莫名,臺上有打扮夸張的男子正在隨著音樂擺出各種撩人的造型。
兩旁的旋轉沙發上,更有男男相擁,大尺度的舌吻。
我家里雖然出過一對這樣的,我也曾經看過他們的激情視頻,可是現下親眼看見這樣火辣的場面,這感覺依舊把我酸爽得不要不要的!
場內光線搖晃昏暗,我一進來,就已經找不到程楠的人影了。
我拉了拉身邊的沈野:“跟丟了!”
沈野對我神色輕松的笑了笑,牽著我的手,往最中心的位置走去。
我一面走一面四下張望,然而人頭攢動,有戴面具的有沒戴面具的,我根本認不出哪一個是程楠!
我心里正著急,迎面突然走來一個身材高大,穿著露胸露臂鉚釘皮裝的健壯男人:“哈嘍沈公子,好久不見!”
“你好呀皮特兒!”
沈野松開我的手,上前與這位皮特兒緊緊擁抱在了一起:“好久不見!”
皮特兒笑著在沈野的后背上親熱的拍了拍:“聽說你受傷住院了?今兒怎么還有空上我這里?”
沈野說:“遇上點小麻煩,想請你幫忙!”
“沒問題!愿意為你兩肋插刀!”
皮特兒爽朗的笑著,眼光又往我的身上看了一眼,笑著說:“沒看出來呀沈公子,沒想到你也是同道中人……”
沈野干笑兩聲:“皮特兒,帶我們去個清凈一點兒的地方吧!”
“好呀!這邊請!”
皮特兒好像是這里面管事兒的,直接去吧臺取了鑰匙,將我們帶進九躍十的一間雅致包廂里。
我剛剛一進去,沈野就輕嘖了一聲,拉過我左右看了看,怒道:“誰干的?”
我納悶兒道:“怎么了?”
一面說,我自己也扭頭看身后。
只見我的后腰后背和屁股等地方,都被人撒上了不同顏色的熒光粉,有藍色的有紅色的,有綠色的有黃色的……
皮特兒哈哈哈的笑了起來:“沈公子,你的這位小兄弟還真是人見人愛哈……”
我有些尷尬的看向沈野:“我被人看上了?”
沈野黑著臉說:“這幫沒眼力見的東西,連我沈野的人都敢碰!”
我也是這時候才完全弄清楚,在這地方,但凡是看上了誰,就可以將手中的熒光粉灑在那人的衣服上,以此來表明這人已經有主了,其余的人能回避就盡量回避,不會再去招惹。
像我這種,同時被灑好幾種熒光粉,還比較少見!
不過我想,如果這些灑熒光粉的家伙,知道我其實是個女人,會不會氣得吐血?會不會就因此改變取向,由彎變直?
沈野使勁兒拍打我身上的熒光粉,抱怨說道:“梁夏你怎么還笑?還不快去洗手間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