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路瑤撲在厲淮南懷中十分可憐,曉夢一臉憤恨的道:“總統,是姚小姐先打夫人的,我們都看到了,夫人是出于防衛不得不出手,不是故意的,她好不容易回來,她吃了那么多苦頭,可不能回到自己家還手別的女人欺負。”
她說完眼神陰狠的看向路瑤,那厭惡和憎恨如此清晰,叫路瑤心中越發荒蕪起來。
她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曉夢的做法,她不知道這個路瑤不是真的路瑤,所以如此維護,反而來抨擊她,一方面說明了她的忠心,一方面也說明了她的無理無情。
假路瑤感激的看了曉夢一眼,弱弱道:“也不能全怪姚小姐,是我自己不小心”說著又柔弱的抽泣起來。
虛偽!
路瑤心中諷刺,轉過眼,連看一眼都覺得是臟了眼睛。
厲淮南低頭看著‘路瑤’雪白胳膊上的指痕,有的地方已經破皮,明顯是被她的指甲弄化的。
他輕輕將她挽起的袖子放下,溫柔道:“既受了傷那就下去讓醫生給你看一下。”
現在就下去,她還沒逼著他去懲罰姚夭呢!
假路瑤心中不爽,唯美的甩了甩頭:“不用了,手上的傷好治,心里的傷卻難,我與湯圓好不容易相聚,本以為可以享受母子天倫之樂,可沒想到”
她咬著唇,低頭輕輕抱住湯圓,一副聞著傷心,觀者落淚的慘樣。
這就是擺明要厲淮南給她出頭了。
曉夢哪里見得‘路瑤’被人這么欺負,立刻出聲為她討伐:“總統,你要為夫人做主啊,她不得再吃苦了。”
“好了!”厲淮南揚手讓她先不要說話,抬眼看向一直沉默不做聲的姚夭,不急不緩道:“我知道你就要走了,所以分外舍不得湯圓,但你畢竟不是他的親生母親,姚夭,人離開灑落一點會讓自己和對方都好受,這樣一昧糾纏,不過是傷人傷己。”
一昧糾纏?
他將自己說的還真是不堪啊,路瑤嘲諷又心酸的笑起來,望著他們宛如一家五口的模樣,心中憤怒又痛苦。
她指了指還在裝可憐的假路瑤:“你就那么相信她是真正的路瑤嗎,如果她不是呢,她接近你,接近湯圓肯定別有用心!”
假路瑤立刻搖頭,然后辯駁:“姚小姐,我知道淮南拒絕你讓你很難過,可你怎么能隨便血口噴人呢,我不是路瑤難得你是嗎?”
路瑤一噎,宛如咽下黃蓮,苦澀從喉嚨一直燒到肺腑:“厲總統,我建議你讓這個女人和湯圓做個親子鑒定,如果他們檢驗出是親生母子,我立刻就從s國離開,再也不見你,不見湯圓。”
這話一出還是很有說服力的,畢竟親子鑒定是最權威的,容易讓人信服,關于‘路瑤’的出現還是引起很多人的猜測懷疑,如果能一舉驗證清楚,那就也能堵了悠悠眾口。
曉夢聽到姚夭這個要求愣了一下,朝假路瑤看了兩眼,她怎么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萬一萬一夫人不是真的呢,那小殿下豈不是危險?
她伺候湯圓時間長久,早已經將他看做自己的孩子一般,對他尤為疼愛,如果有人想傷害他,她絕對不答應。
“總統,雖然我是相信夫人是真實的,但為了堵住悠悠眾口,要不然就做一次親子鑒定?”
厲淮南低頭看著‘路瑤’,狀似不經意的問:“你同意嗎?”
假路瑤面上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然后一臉鑒定道:“做親子鑒定我當然同意,畢竟我就是湯圓的親生母親。”
她說完含情脈脈的看著湯圓,小家伙睜著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全是迷茫。
“不過剛才姚小姐也說了一句有趣的話,她說她才是湯圓的親生媽媽,如果她是的話那豈不意味著她是真正的路瑤,既然都要做親子鑒定,何不連她的那一份也做出來?”
厲淮南心神一震,姚夭居然說她就是路瑤?
他仔仔細細的看她的臉,與路瑤沒有半分相似,又黑又丑,怎么可能會是同一個人?
路瑤垂著的手指微微發抖,咬牙道:“剛才是我胡說的,我只是太喜歡湯圓,想做他媽媽而已,沒有必要做親子鑒定,因為本來就不是!”
假路瑤得意之極,用手捂住偷偷翹起的嘴角,眼神卻故作哀怨:“姚小姐,血緣的事怎么能隨便開玩笑呢,你既然說了那話就要想到后果,淮南,你覺得呢?”
厲淮南不動聲色,雙手插在褲兜里,心中的震撼還在回響,如果姚夭真的是路瑤,那么她四年前的那場病是不是跟在月亮堡遇害有關。
他嗯了一聲:“姚小姐,反正親子鑒定已經要做一份了,你就順便也驗證看看,無論結果如何,權當是做了個游戲。”
路瑤說不出此時心中的感覺,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她只好同意。
兩人都抽了血液去送給化驗科,假路瑤始終一副自信的樣子,叫她分外疑惑,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個女人有多虛假,她為什么會這么自信,絲毫不在乎結果,仿佛已經確定那結果是對她有利的一樣。
倒是她十分緊張,她因為病毒的事,整個身體幾乎已經變異,連血液都大不相同,不知道結果會是怎樣。
她既希望可以驗證出她和湯圓的母子身份,有不敢希望,她不想斬斷這份血脈,可又怕這份血脈暴露出來后引發一連串的蝴蝶效應。
親子鑒定普通人需要5到七天,但依照厲淮南的身份自然不必,明早就可以看結果,這段時間先各自做各自的事,好好休息。
厲淮南沒有多呆,吩咐曉夢將湯圓照顧好后,就和‘路瑤’肩并肩離開了,她看著他們的背影失望之極,厲淮南眼睛就那么瞎嗎,這個女人跟自己性格上差那么多,他都沒有察覺嗎?
還是說他是故意選擇不察覺,因為那副相貌,那窈窕的身材,而選擇將錯就錯下去?
自欺欺人最是可悲,她自己也是這樣,不可再幻象著他對她的深情了,那深情也不過是建立在她漂亮的容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