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被請進屋里坐下,屋子里光線有些暗,燒著一盞油燈,馬成功很激動,盯著厲淮南不停的看,眼中淚花閃爍,幾乎哭出來。
厲淮南輕咳一聲打斷他的傷感,詢問道:“馬叔叔怎么會在這密林中,外面都說你已經(jīng)跟我我父親身亡了?”
馬成功聽到這話苦笑:“這事說來話長啊,二十年前,我跟著首長來到這密林中執(zhí)行一項特殊的任務,那就是毀掉uy的大本營。”
路瑤不禁驚訝:“uy把大本營設置在這么危險的密林中?”
馬成功此時才看到她,微微一愣:“淮南,這為小姐是”
“我是他老婆!”她燦然一笑,拉著厲淮南的手甜蜜的自我介紹。
馬成功明顯被眼前一幕震驚道,一個俊美冷峻,一個肥胖丑陋,怎么看怎么不般配。
厲淮南見他疑惑的神情喉嚨動了動:“她喜歡開玩笑,馬叔叔不要介意,你繼續(xù)說的你的事吧。”
路瑤的臉垮下來,不過手并不從他手臂上離開,反倒將頭靠到他肩上,他雖然有些不耐煩,但并沒有拒絕。
馬成功也發(fā)現(xiàn)兩人奇怪的相處方式,不過也不好說什么,繼續(xù)道:“uy那時候最大的犯罪就是販毒,這個密林中可以生出一種高純度的果子,叫新梅,他們就從中提煉,比普通的海洛因冰毒什么的更厲害,危害多個國家,咱們s國是最嚴重的,因為他們最大的市場就是s國的人,當時國家高度重視,特地派首長來負責消滅他們。”
“首長跟他們展開了長達五年的對抗,終于找到了他們的根據(jù)地,將他們逼回了老家,我們一行人大概一百人,這密林人不能多,因為危險太多,uy那邊人也沒有很多,只是他們善于隱藏,并且長期訓練猛獸,用猛獸做身前卒來抵擋我們,一時間我們死傷無數(shù)。”
路瑤聽得揪心:“你們敗了?”
馬成功臉色陰郁,嘆了口氣:“可以這么說吧,我們一百個人最后只剩下九個人,已經(jīng)不能再打,只好撤退,但uy的人步步緊逼,周圍的兄弟也越來越少,后來首長還受了傷,我們幾乎死在了這無邊密林里。”
幾乎?那說明他們還沒死,難道厲淮南的父親還活著?
路瑤心中暗暗猜測,這時馬成功道:“在大家瀕死之極來了一伙人,救了我們。”
“什么人?”厲淮南問道。
“暗魅的人!”馬成功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緩緩道:“也是你母親領的人來救的我們。”
厲淮南瞳孔一陣緊縮:“我母親,你指吳敏還是?”
“當然是你的親生母親,吳敏不過是個官家小姐,哪里有那個本事,你的親生母親是暗魅的大教頭,率領一幫死士殺手深入密林,將我跟你父親救了下來。”
暗魅的大教頭?
路瑤突然想到之前在暗魅的獵場里那個白胡子男人就說過她的母親方心,說她是暗魅地位尊貴的人,難道
“淮南的母親叫什么名字,馬叔叔知道嗎?”
馬成功搖頭:“具體名稱我記不清了,不過姓方。”
“姓方?”厲淮南面色一變,他方才也想到暗魅獵場里那個白胡子男人說過的話,現(xiàn)在他又說姓方,那么只有一個。
“是方心,對嗎?”
馬成功神色一下子開闊,恍如大悟:“沒錯沒錯,是叫方心,很漂亮的,首長很愛她,本來他們打算從密林出去后就結婚的,可出去后方小姐卻不見了,首長受老首長的命令壓迫,只能娶了吳敏。”
“既然你們已經(jīng)出去了,你怎么又到這密林里來呢?”路瑤疑惑。
“小姑娘不要急,我慢慢跟你們說!”他朝路瑤微微一笑,神色很是和藹:“首長娶了吳敏后很痛苦,一直在四處找方心的下落,最后兜兜轉轉沒想到線索又重新回到這密林之中,他呆著我跟十幾個兄弟又重新進入這密林中。”
“其實uy上次跟我們大戰(zhàn)后也是重挫,大本營因為被透露出去了,所以轉移了陣地,我們本以為不會再有很大的危險,可是到了才知道自己錯了,這分明就是一個誘敵深入的計謀,放出方心在密林的消息就是uy的人做的!”
他說到這里恨恨的咬牙,手指緊握成拳在大腿上狠狠一擊,十分憤恨后悔。
不用他說路瑤也猜到了結局,他們這一行人肯定幾乎是除了他全軍覆沒。
“我們被引到埋伏點,然后uy的人將我們包圍,我們拼死血戰(zhàn),全部都倒下了,我本以為自己是死了,沒想到還有意識,我的心臟跟普通人不一樣,比正常人的位置稍微上移半寸,但當時我也中彈昏迷了,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個女人走過來,將首長拖走了。”
“她為什么要將我爸拖走,難道我爸那時還活著?”
馬成功苦惱的搖著頭:“首長的傷很重,身上多處中彈,基本上是回天無力了,我也不知道他們把首長拖走是干嘛,我想去攔卻沒有半分力氣,等被雨水澆醒后,周圍已經(jīng)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連uy的大本營都被大火燒得只剩灰。”
“那你既然活了下來,為什么不從密林中出去呢,你在這兒恐怕待了不下十多年?”
馬成功看了她一眼,神情十分憂傷:“說出來不怕小姐笑話,我也想出去的,可我密林即使我曾經(jīng)來過一次也太大太大了,單憑我自己根本出不去,上次能順利出去是外面有人接應,手中也有和外面相連的通訊設備,我傷好后命是保下來了,可眼睛卻不大好,尤其是在晚上,跟瞎子一樣,我在林子兜兜轉轉了幾年,始終沒找到方向,不僅如此,還好幾次險些葬送到野獸腹中,后來也就心死了,安心在這密林中當個野人,你跟淮南還是我近二十年來看到第一次人。”
他說著笑起來,只是笑容看起來十分心酸。
路瑤心中也頗為唏噓,他這來過一次的特種兵都難出去,那他們呢,沒有任何通訊設備,要從這密林中走出去也不知道需要幾年。
厲淮南也皺起了眉,忽然問道:“那個把我爸拖走的女人,你記得是什么模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