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淮南跟著那殺手再次見到了老板先生，他站在雕花的巨大窗戶下，紅紅綠綠的光在他身后的窗戶下輪轉，那張黃金面具明明滅滅，整個人神秘又陰沉。

“老板，他”那殺手有些猶豫。

老板揮了下手讓他退下，他走到厲淮南面前：“司令好大的火氣啊，有什么事我們坐下來談！”

厲淮南也不客氣，直接坐下，腰桿筆直：“路瑤被你控制了，對不對？”

“我沒有控制她，她是自愿留在這里的！”

“自愿？”厲淮南冷笑一聲：“正常的女人誰會自愿留在暗魅這種地方，何況你還讓她做媚者！”

他一想到她會跟那個紫月一樣被各種各樣的男人調教，胸口如同要爆炸般，恨不得現在就崩了他。

老板遞給他一杯酒：“司令不要隨便就被一個女人的話迷惑了，她畢竟是皇甫迪的未婚妻，我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可能讓她做媚者，她做的是殺手！”

殺手？厲淮南皺眉：“她不適合，我要帶她走！”

老板笑了起來，很諷刺的笑聲：“你帶她走，憑什么，她自己的男人都沒說什么，輪不到你吧，何況我說了，她是自愿的，并且與暗魅簽下了契約。”

“皇甫迪當真同意她做殺手，他現在在哪兒？”

“這個我就無可奉告了，厲司令，我勸你不要妄圖把人帶走，道上誰不知道，入了暗魅的人，那是要一輩子在這兒的，誰要是想帶走，那也只能是死人。”

“你在威脅我？”厲淮南長眸冷厲，渾身散發出磅礴的壓迫力。

老板的手指緊了緊：“我不是威脅，只是坦白告訴你一個事實而已，暗魅能存在世上近兩百年，各個國家知道這個地方也無人敢動，那是因為我握著不少人的秘密，暗魅要是出事，他們都不會善罷甘休，你要與暗魅作對，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厲司令在s國可以只手遮天，在整個世界，可并不是這樣！”

厲淮南知道他說的事實，暗魅能存在這么久，早就是各國秘而不宣的認同，他要帶走路瑤，實在困難之極，起碼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

“凡事有利有弊，暗魅有多少人護著，就有多少人憎恨，否則你也不會成天帶著一個面具，周圍永遠布滿殺手保護。”

老板沒有否認，其實暗魅的每一任領頭人都活不長久，時時刻刻擔心自己會突然死亡，他一步步走到今天，早已忘記曾經的自己。

他活在一座比任何人都要堅固，龐大，長久的監獄里，沒有半點自由。

他低下頭，手指很優美漂亮的調酒：“跟聰明人說話永遠會輕松許多，厲司令，暗魅的規矩我不會破，否則我也做不了頭兒，選擇權給你，是魚死網破，還是互惠互利，你自己想。”

厲淮南喝著他調的酒，面上浮起一絲微笑：“路瑤可以留在這里，但她需要特殊對待，不能死，不能被其他男人碰，而且我想見她時你得放行，還有她腦袋里不可以植入芯片。”

暗魅有規矩，成為殺手后會被植入芯片，以便組織可以時刻知道人的位置，而且殺手一旦叛逃，組織可以遙控讓芯片自爆，瞬間死亡。

老板本就把路瑤當特殊對待著，那女人總覺得自己狠心，其實不明白他有多疼愛她。

不過這些自然不可以讓厲淮南知道，而且他正好可以順桿子往上爬，要些好處。

“厲司令這些要求就有些過分了，不過既然談合作，我也能理解，關鍵要看你拿多大的籌碼來換路瑤的這些權利了？”

人精！

厲淮南心中感嘆一句，想了想道：“上次追殺達庴的時候曾跟你提過一個好處，離城的安防，你覺得如何？”

老板先生要的就是這個東西，他裝作為難的嘆息一聲：“東西是好，就怕又是空頭支票。”

“既然說是合作，自然以誠為先，你要是信不過我，合作就取消，有皇甫迪，其實你也不會真的對路瑤怎么樣。”

打蛇打七寸，厲淮南知道這個道理，不過他仍然有顧及，如果皇甫迪對路瑤變心了，那就不好說了。

老板冷哼一聲：“成交！”

厲淮南笑了一下，拿起酒杯在他的酒杯上碰了碰：“成交，我現在就想見她。”

老板點頭應允，在他要走時突然問道：“既然你覺得我會因為皇甫的面子上厚待路瑤，那為什么還要跟我做這個交易？”

厲淮南回眸看他，眼神復雜：“你一定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他是他，我是我！”

一個男人想要守護一個女人，不可能將寶壓在情敵身上，而借由情敵來守護自己愛的人，也過于的軟弱和無能，皇甫迪能為她做什么他不管，但自己能為她做到的，為何不盡力。

老板沉浸在他的話中，他確實從來都沒有真正喜歡上什么人，包括皇甫迪也只是性子相投的朋友，交心半分留三分的。

他一直認為，人可以不需要同伴、愛人生存的，起碼他不需要，只是越長大，越來越發現、心中的渴望。

他抽出抽屜，拿起了一張紙，那是路瑤被簽下的終身契約，他手指摸索著那血紅的手印，心里生出淡淡的溫柔，然后撕碎了這張紙。

*

路瑤感覺到有手指在撫摸她，頭腦暈沉沉的，血好像流進了自己的眼睛里，她睜開眼都是模糊的紅光。

“你是誰？”

她咬牙詢問著，動了動手腳，發現全部都被捆住，一定是八號那群人干的。

男人拿出一塊布準備蒙住她的眼睛，當他的手伸過來時路瑤張開嘴狠狠咬住，十分用力，牙齒深深陷進血肉里。

男人發出殺豬一樣的嚎叫，她也看清了他的臉，正是25教教官。

他另一只手握緊拳頭要打她的臉，她連忙放開他，腦袋一偏，他的拳頭砸在堅硬的鐵板床上，骨頭砰砰作響，疼的又是一陣大叫。

“二十六號，給你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是吧，待會兒看我怎么玩你！”

他甩了甩手，然后開始脫自己衣服，眼神望著她滿是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