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神情堅決:“讓她走,一切事情都是授意三哥做的,你要治罪治我的罪!”
厲淮南手中的槍幾乎顫抖,胸中的怒火幾乎要讓他爆炸,在她心里,她三哥重要,皇甫迪,唯獨他不重要。
她只能拿自己的命來為難他!
“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他會開槍嗎?
路瑤想著,眼中酸澀無限,如果她必須要死,死在他手里也是一種幸福。
厲淮南眼眶發紅,高聲道:“來人,將她押下去!”
士兵們走了過來,不,她不能被抓住,一旦這樣,厲淮南就沒有顧忌了,他說不定真能為了抓到木小姐而殺了三哥。
這個念頭讓她無比恐慌,她奮力掙扎著,猛地奪過一病士兵腰上的槍,對準了自己:“厲淮南,你不放他們走,我就自盡在你面前!”
“小幺,別做傻事!”葉清在后面奮力阻止。
木小姐眼神復雜,只是槍口仍舊不肯放下。
“青青,投案自首吧,我一定會保下你的命!”他無力勸解道。
木小姐紅了眼睛:“你懂什么,我投案會牽出多少秘密,我不怕死,可我熬不刑,我不想到時自己什么都說了,背叛了我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葉清低低念了一句,忽然笑開,眼中淚水滾動,曾經他以為那個人是他!
木小姐猛地開槍,直接射到他的大腿上,血流如注:“路瑤,快點讓厲淮南妥協,否則你三哥就會失血過多,休克致死。”
路瑤看著地上的血心中惶恐之極,眼中淚水肆意而下,無比絕望的看向厲淮南:“淮南,你幫幫我,幫我救救我三哥”
她的眼淚就像是一場雨,鋪天蓋地淋在他心上,這是上總有一個人,讓你無能為力,肝腦涂地。
厲淮南沒有再看她,而是慢慢放下槍,淡淡吐出兩個字:“放行!”
“這怎么可以,司令,這樣好的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而且眾目睽睽之下你這么放人怎么對外說啊!”
厲淮南無動于衷:“我說了,放人!”
王司令怪責的看了路瑤一眼,她就是司令的克星,總統一直巴不得他犯錯,這下子好了,肯定逮著這個罪不放。
木小姐最終還是離開了,葉清失血昏迷被救護車送到醫院,厲淮南也在收隊。
天空下了毛毛細雨,路瑤站住裂痕縱橫的地面上,手中的槍墜落在地,心死如灰。
王中校走上前來:“夫人,你這個狀態估計開不了車了,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路瑤抬眼看他:“不用了,他會難受的。”
王中校一愣,沒了言語,而倚靠在越野車上厲淮南默默抽著煙,目光空洞悠遠。
路瑤找到不遠處遺落的車鑰匙,正準備彎腰撿起時,一只黑色的軍用皮鞋踩在了鑰匙上。
她的手指縮回,順著那大長腿往上看,看到了男人俊美冷漠的容顏。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兄妹情深,圣母光環籠罩,善心大發,真是叫人感動啊!”
滿滿的諷刺意味。
路瑤默不作聲,低聲道:“司令,你踩著我的鑰匙了,請把腳挪開。”
“剛剛一聲淮南叫得可真是親熱啊,怎么,現在利用完了,就又跟我劃清界限?”
路瑤心中一痛,縮回了手指:“對不起。”
“對不起?你也就只會這一句了,可那又有什么用!”他猛地將她一把拉起,然后將她抱在懷里,用力的吻住了她。
大雨傾盆,他們在雨中擁吻,唇舌相依,他發泄著他的怒火和悲痛,所有的言語仿佛也在這個吻里,他們親密之極,可彼此又遙遠之極。
士兵們很自覺的進到車里,王中校哀嘆一聲,這兒幸虧沒有外人,否則那些記者又要亂寫。
路瑤不自覺得抱住他,心中痛苦磅礴,無力依附,只想與他最后擁有一刻纏綿。
馬上,她就要嫁人,也許這是最后一次再見到他,也許這是最后一次他吻她,也許他們的情分在此結束。
厲淮南像是察覺到她的配合溫順,兇猛的掠奪不由緩和下來,變得溫柔,而她已經從這場迷夢中清醒過來,伸手推開了他。
四目相對,她的唇被他咬出了血,順著雨水滑落,有淡淡的紅。
他的手指摩擦著她唇瓣的血跡,然后問:“小妖精,疼嗎?”
路瑤的心顫抖起來,這樣一聲小妖精喚回了多少過往,她緊緊握著拳,點了點頭。
他苦笑一聲:“可你不會比我更疼!”
她怎么就不肯相信他呢,只要她離開,不受木小姐挑撥,他一定可以既抓住她又能救下葉清的,那些不過是激將法而已。
厲淮南走了,車子的引擎聲發動,然后快速的離開,王中校有些擔憂的望向還孤單單站著的路瑤,聽到他說:“打個電話給皇甫迪,讓他來接她回去。”
王中校立刻照辦,他就知道,司令就算再怎么樣,也不可能真的放下她不管。
路瑤也不知道在雨里淋了多久,頭越發的疼,慢騰騰縮回車里,靠在椅背上,眼前一片模糊。
有人在敲窗,她欣喜的睜開眼睛,以為是他又回來了,可來的人卻是皇甫迪。
她唇邊的笑容瞬間落寞,呆呆看著他,滿臉的灰白!
皇甫迪自然知道她是想起了誰,心中超級不滿,再加上她那被咬破的紅唇,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干的。
他鉆進駕駛座:“死心吧,往后這世上,只有我這個正牌兒老公會在你受傷時趕過來,其他人都是浮云。”
路瑤眼神一下子黯淡:“往后你也管不著。”
“什么意思?”皇甫迪皺眉,從車里掏出一套衣服:“算了,不跟你計較了,趕緊把身上的脫了吧,**的你不難受?”
路瑤警惕的捂住自己的衣領:“不用了,回去再換吧,你趕快開車。”
他湊近一笑:“你該不會是不敢在我面前脫衣服吧,害羞什么呀,你渾身上下我都看遍了。”
路瑤轉臉看他,一雙寂靜如同深雪,伸手拿過衣服,慘淡一笑:“好,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