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我和云微道長誰也沒有想到噬靈陣的陣眼就布在自個眼皮子底下,竟然會這么容易找到,真不知道該說鄭天闊膽大還是該說他有恃無恐,絲毫沒把旁人放在眼里。
"不對勁,師傅,這是怎么回事?"
云微道長冷笑了幾聲,面上帶了幾分被人戲耍的怒色,"怪不得連你這個引靈體都感應不到陣眼的存在,房間很早以前就被人封印了,用的還是些不入流的手段?恐廊说年帤怆[藏陣眼的位置不說,就連房間外面都下了障眼法!"
我畢竟不是修道的道士,對這些自然不精通,可聽對方這么一解釋也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布陣的人來頭不小,劉木,咱們得小心了。"云微說罷往后退了一步,明明沒有風,道袍卻微微鼓動了起來,緊接著拂塵一甩在入門處比劃了幾下,隨后在門上貼了一張黃符。
接下來的場面讓我看傻了眼。只見面前的房間突然起了狂風,先前那阻礙視線的東西慢慢破裂,終于露出了房間的本來面目。
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默契的進到屋子里察看。
房間里異常陰冷,我一個大男人進到里面居然冷的牙齒打顫。那感覺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里一樣,鄭子琳房間里的陰氣極重,甚至空氣里還彌漫著一股子腐臭的味道。
在看到這房間里的真實情況之后,我不禁想到之前鄭子琳的種種表現(xiàn),這才后知后覺的感覺到自己之前忽略了太多,鄭子琳應該早就被她名義上的哥哥控制住了!
我暗自責怪自己太過粗心,不由的看向云微道長,心道到底姜還是老的辣,對方早就看出鄭子琳有問題了,只不過當時并沒有點明與鄭天闊直接扯破臉皮,想必是存了一份善心,只可惜對方并不領這個情。
我一邊想事,一邊拉開衣柜門,沒有防備之下突然有一具干尸從里面倒了下來,嚇得我頭皮一炸,猛地倒退了一步。
云微道長這會兒聽見動靜也看了過來,雖然沒我反應這么激烈,可臉色也是一變。
眼前的衣柜里可不只有一具干尸那么簡單,層層摞摞的至少有七八具尸體被塞在里面,甚至有的已經(jīng)光剩下一副骨架,大多數(shù)都腐爛的不成樣子看不清本來面目,肉白色的蛆蟲進進出出讓人作嘔,只有最上面的兩具尸體還是新鮮的。
等到看清楚這兩具尸體的臉時,我再也忍不住轉(zhuǎn)身干嘔了起來。
是鄭明和鄭武!
我有些不敢置信,前一天還活生生的一起喝過酒的兩個人此刻已然成了冰冷的尸體。鄭家就像是一個泥沼一旦陷進去就再難全身而退,鄭天闊根本就是殘忍的嗜血怪物,他要殺了所有鄭家人,要所有人為當年的事付出代價!
"劉木,離尸體遠一點。"云微伸手把我往旁邊帶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衣柜里的尸體,突然面露異色,大喝一聲,"往后退!"
與此同時房門突然咣當一聲緊閉,屋里的陰氣一瞬間變得濃重起來,我來不及反應是什么情況,只聽見衣柜里的尸體發(fā)出咯咯的骨頭伸展聲,下一秒在我驚愕的目光之中,鄭明和鄭武的尸體突然摔出了柜子,緊接著朝我們沖了過來!
鄭明獰笑著撲向我,扭曲成詭異狀態(tài)的軀體仿佛上了發(fā)條一樣,緊跟著柜子里的尸體全都站了起來,朝我和云微發(fā)起了攻擊!
我雙目圓睜,連思考的時間也沒有,直接拿起驅(qū)鬼刀和這群鬼物纏斗了起來,一刀下去便結(jié)果了一個。
畢竟對方的數(shù)目要多于我們,我和云微手忙腳亂之下身上也掛了點采,這些活尸一開始還好對付些可越到后面就越是難纏,打斗之間我的左臂被一個活尸抓出了一道血痕。
剛開始冒出的血是紅色的,到后面竟然逐漸變成了黑色。也許是血味刺激到了這些活尸,對方的攻擊越來越猛烈!
情急之下我根本沒有時間處理傷口,只能跟對方硬碰硬,手中的驅(qū)鬼刀鋒利無比,一刀下去便將對面的一個活尸斬成兩截,地上分了家的兩半尸體仍然不肯消停,在我不注意的情況下那活尸的上半身竟然一把抓住了我的大腿,張口就要咬下去!
手里的驅(qū)鬼刀直直插進對方的嘴里,眼下這個還沒有解決,又迎面沖上來另一個,就在我自顧不暇之時,云微的拂塵狠狠擊中了活尸的腦袋。
"徒弟,那陣眼應該就在柜子后面,這些活尸交給我,你去毀了陣眼!"
眼看就要到子時了,我心里清楚這個時候不是互相推辭的時候,于是也不多話,急忙抽身出來,云微擋在我前面對付剩下的那幾個活尸,手上的速度卻一直沒有慢下來。
我額頭上出了一層汗。顧不上擔心云微道長那邊,急忙把面前的衣柜移開,只見衣柜后面的墻壁上多出來一個木格子,格子上方被紅線密密麻麻的圍成了一圈,中間貼了一張符紙。上面鬼畫符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在我舉起驅(qū)鬼刀將要動手之際,不知道什么東西突然擊中刀身,我毫無防備之下手里的刀竟然脫力飛了出去!
"云微道長,劉大師,我們又見面了。"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緊接著房門裂成碎片,說話的人閑庭信步的踱了進來,眼中盡是不屑的嘲諷,"看來是我低估了你們。"
海叔!
我一時間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從頭到尾都沒什么存在感的人居然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舍得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這一切還有什么不清楚。
"布下噬靈陣的人是你?"我厲色道。
之前的猜想全都慢慢的應驗了,鄭家的事從頭到腳都是一個巨大的陰謀,從開始的鄭老太詐尸到噬靈陣根本就是一場場精心布下的陷阱!
海叔摘下假發(fā),露出頭上遍布的符文,嘴角輕蔑的上挑,"你們現(xiàn)在才知道嗎,會不會晚了點?一個乳臭未干的愣頭青,再加上半老不死的道士,這個搭配可真有點意思,哈哈哈……"
對方肆無忌憚的嘲笑。好像在看一個笑話,拈著手指說,"原本只當你們是顆聽話的棋子,沒想到竟然被你們找到了陣眼。對待這種不服從的棋子,下場只有一個,死。"
此時云微已經(jīng)解決完了剩下的幾個活尸,聽見海叔的話不由得叱罵道,"你布下噬靈陣這種邪惡的陣法就不怕遭報應嗎!"
"遭報應?不不不,這話對我沒什么威脅性,我籌劃了這么多年就是想親眼見證噬靈術的成功,天底下只有我才能修煉到這么高的地步,我怎么會死呢?"
海叔嘴角帶著嗜血的弧度,雙眼猩紅顯然是入魔了的征兆,"我活了幾百年了,而你不過才短短的幾十年,你一輩子也達不到我的高度,還有半個時辰噬靈陣就要成功了,倒時候你門也會成為我成功的犧牲品……"
"你想得美!老丫的,有我劉木在這今天絕對不會讓你得逞!"
我掏出匕首猝不及防的朝墻上的木格子劃去,海叔獰笑了一聲絲毫不把這些行為放在眼里。整個人猛地沖了過來,在我還沒有看清楚對方動作的時候身體已經(jīng)被狠狠的甩了出去。
整個身子狠狠的撞在了地板上,我緊咬著牙感覺自己的肋骨都斷了幾根似的,云微道長看了一眼我的情況,轉(zhuǎn)身和海叔打了起來。
兩個人表面上看著不分上下?梢亲屑毧淳蜁l(fā)現(xiàn)云微的額上已經(jīng)出了一層細汗,再反觀另一個,對方根本不費吹灰之力臉上帶著戲耍對手的得意,似乎只是想著拖延時間。
見此情形我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了,起身撿起驅(qū)鬼刀加入了打斗。
在二對一的情況下。我們沒有討到任何好處,體力正在一點點流逝,而對手就像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逗弄著自己的對手。
這樣的情況不禁讓人心生急躁,可越是急躁手下的招數(shù)越是不成章法,眼看著陣眼就在眼前卻只能干著急的心情對于此刻的我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
"這就不行了。老道,我還以為你有什么本事。"對方似乎厭倦了這種游戲,動作突然變得狠辣無比,云微道長畢竟上了年紀幾招過去氣息就亂了,隨后被對方給了一掌撞到了墻壁之上,至于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渾身就跟散了架一樣。
海叔諷刺的笑意始終沒有退下去過,好像一個注定勝利的人迫不及待的炫耀自己的功勞,把之前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一件件的揭露開來。
"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知道我為什么要幫鄭家少爺安排一出老太太詐尸的好戲嗎,想不想知道鄭天闊又為什么請你這個道士來鄭家,那是因為我和他做了一場交易,他把鄭家的產(chǎn)業(yè)全都給我,我?guī)退ム嵓胰耍傧辞逅南右桑米屗退男∏槿丝梢岳^續(xù)在人間雙宿雙飛……"
親耳聽到這些內(nèi)容,我此時的心情除了震驚再沒有別的詞可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