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試試！”
縱使清風再心有不甘，他也依舊不是思無涯的對手。望著同樣身受重傷的徒兒，他無奈搬出最后的籌碼。
“復活王女，只有我可以。”
未料，思無涯竟哈哈大笑起來。
“唉～笑得我眼淚都出來了，清風道長你都多大年紀了，竟然還能說出這番天真的話語？”
“你什么意思？”
“就是看不上你的意思，我已經找到了比你更合適的人選，由他召喚出來的帝星一定能將整片大陸收入囊中！”
清風被思無涯周身的靈氣震得吐血，他艱難地說道，“思無涯，你已經魔怔了，你是不可能召喚出真正的帝星的！”
“你說了不算。”
清風一口老血梗在心頭，“你難道就不顧你的徒兒了嗎？”
“兩個天選之子中只有一個能成為帝星，你明明知道，卻隱瞞了我。自這個王女死后，修齊的氣運飛速流逝，我這才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帝星。”
思無涯舉劍刺向清風的胸膛，“我只在乎帝星能不能成就霸業，至于帝星是誰，我不在乎。”
“她……不是……你能……操控的……”
“那也未必。”
殺了清風之后，思無涯也沒有放過清風的小徒兒，他將兩人毀尸滅跡。
斬草除根，不留后患。
“出來吧！”
此處還有一人？
遠處樹陰攢動，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思無涯身后。
“你真能復活她？”
“不是我，是你，只有你才能救她。”
“我要怎么做？”
“不難，看到地上那個陣法了嗎？你把你家王女搬到中間去，然后你就在她身邊待著，聽我的指令再做下一步。”
“好。”
那人并沒有直徑去到棺樽處，而是解下外衣鋪到了地方。
見此，思無涯嗤笑一聲，道，“講究。”
那人沒有理會他，轉而將青璃抱了過來。全程小心翼翼，就像捧了個易碎的琉璃。
他的視線從來沒有從青璃身上移開過。
“在你的四肢上各劃一刀，然后將刀插在胸口，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為什么？”
“怎么，不愿意啊？”
思無涯以為他后悔了，虧得之前做出那樣一副深情模樣，一動真格的就不行了。
“你得告訴我，這么做的理由。”
他沒有任何后悔的意思，在這之前，思無涯就已經說過了這是一命換一命。可思無涯的一切他不都了解，他不放心。
這個陣法只有活著的那個人愿意才能運轉，思無涯只好向他解釋。
“讓你劃傷四肢是因為要有足夠多的血，才能滲透這個陣法。而心頭血是喚醒她的主要材料，她能不能醒，就看你的心夠不夠誠了。”
聽完，他毫不猶豫地下手了。陣法慢慢被他的血液滲透，陣法的紋路泛著紅光。
他倒在了青璃的身旁，但他還一直望著青璃的方向。
身上的痛、心上的痛，好像都感受不到了。他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的阿璃要醒過來了。
只是，他以后不能再陪著她了。
他食言了……
看著這一幕，思無涯內心毫無波瀾。
“掌控一個人，又有何難？”
紅光盡數散去，青璃的身軀慢慢回暖，心臟開始跳動。這是，思無涯上前將她的手腳筋挑斷，又拿出一個小玉瓶喂了些什么東西給她。
青璃此時已經有了知覺，她能清楚的感知手腳的疼痛，但比之更甚的，是心。
看不見的傷口，更痛。
思無涯將青璃抱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在他的身后，王陵被夷為平地。
“忘川之水，忘卻前世今生。待你再次醒來，便是我思無涯的徒弟了。”
－
三年后
思無涯比以前蒼老了許多，常年不變的容貌在這三年里添了無數溝壑，頭發花白，行動也不太利索了。唯有那一雙眼睛，一如往昔。
“無心，明日便是登基大典，你確定不去？”他對著輪椅上假寐的俊美少年說道。
少年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去。”
“這三年來你夙興夜寐勵精圖治，好不容易有了獨步天下的機會，你不心動么？”
“沒有心的人如何心動？”
“那你之前為何那般用心？”
“師傅你不是說我是帝星嗎？我只是想試試星宿到底準不準。”
思無涯將拐杖狠狠一杵，“你簡直是胡鬧！”
思無涯生氣了，少年這才不情不愿地睜開眼睛，微微側身，淡漠地看著他。
“師傅，你說你這個樣子要是讓師兄看見了，他會作何感想？”
“他如今的一切都是我給的，他還能作何感想？”
“你從小就給他灌輸他是未來這片大陸的霸主，可這臨了臨了，你卻想把他拉下來，這是為何？”
“你不用管那么多，反正明日的登基大典必須你去！”
說完這話，思無涯便走了。不知過了多久，少年再次開口。
“你還要再哪兒呆多久？”
“你什么時候發現我的？”
少年白了他一眼，無語道，“修齊師兄，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的嗎？”
李修齊沒有說話，自從思無心出現，師傅對他的關注便日益減少，如今更是覺得思無心是帝星，要思無心去參加登機大典。
他不服。
思無心除了一個聰明的腦子，還有什么？
不過是一個廢人而已。
他有什么資格？
李修齊腦子在想些什么，無心皆了如指掌。畢竟他如今除了揣摩人心，旁的什么也做不了。
“師兄，不得不說，你的手段真是越來越低端了。你的那些小動作真以為沒人知道？實話告訴你吧，你對我做的那些，都是師傅替我解決的。什么下毒、什么意外，真是太弱了。”
無心的嘆氣、搖頭，在李修齊眼里皆是挑釁。
“趁師傅現在不在，你用手中的匕首一到把我殺了，我敬你是條漢子。”
“怎么？不敢？”
李修齊已經忍了他很久了，每次見到他都恨不得立馬掐死他。
“我若殺了你，師傅不會放過我的。”
無心有些失望，“你最近的耐心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