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凜頓時哭笑不得。
“原來你就是想這個呀？怪不得這些天你老盯著我。”
虧得他因為青璃的品味這么獨特，喜歡大胡子。
原來是自作多情了。
“我十六歲從軍，后來軍職越升越高，我的臉呢，有點不夠威嚴，所有我才留起了大胡子。”
“噢～”青璃賊兮兮的問，“張將軍，你的真面目是不是特別的俊美啊？”
“這個，阿璃你就不要多問了。京都隨便扔一塊板磚，砸倒的就是一個權貴子弟。你這個好奇心太重也不好，小心得罪人。”
青璃呆在那里，眨了兩下眼睛。
張凜剛才是在提醒她吧？
張凜居然好心提醒她？
她咽了一口口水，小聲問道，“張將軍，我剛才的話沒有得罪到你吧？”
本來張凜還以為青璃是因為他的話嚇到了，沒成想她居然問這個。
張凜有些無奈，“你沒有得罪我，放心吧！只是京都的公子小姐們就沒有我這么好說話了，說什么做什么都要三思而后行。”
“哦～”
之后的青璃連逛街都沒精神了，面對自己喜愛的糖醋小排也提不起太大的興趣。
次日，車隊出發(fā)。
后沿路經(jīng)過幾個城鎮(zhèn)，青璃都沒有再要求外出玩樂。
一路上規(guī)矩得不行。
這一度讓張凜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嚇到青璃了。
這一天他們沒來得及在天黑之前趕到下一個城鎮(zhèn)，只能露宿荒野，青璃也沒有多說什么。
只是張凜敏銳的感覺到了她的不開心，晚上他也沒看見青璃吃什么東西，只見她一個人坐在水塘邊的石頭上，背影是那么的傷感。
“月兒姑娘，你家王女這是怎么了？”
月兒嘆了一口氣，“明日就是王女十五歲生辰了，往年都是國主陪殿下一起過的，可是今年……”
原來是想家了。
張凜聯(lián)想到自己，他早就沒有家了，要不是陛下當初救了他，還給了他出路，他早就……
在他六歲以前，他的生辰也有父母親的陪伴。
次日
一大早，張凜就給青璃提來了一籠小兔子。
青璃疑惑地看著他。
張凜解釋道，“這是給你的生辰禮物，你們女子不就喜歡這種毛茸茸，小小的東西嗎？這個兔子你先養(yǎng)著，養(yǎng)大了還能吃肉，多好！”
“你認真的嗎？”
“當然了，這可是我一早上集市給你買的，這是集市上皮毛最好看的一對小兔子了。”
“確實可愛，我收下了，謝謝張將軍。”
青璃猶豫了半天，還是問道，“張將軍，你還沒有媳婦吧？”
“沒有啊，怎么了？”
“也沒有相好的吧？”
這話多少有些扎心了。
實不相瞞，張凜今年已經(jīng)二十四了。二十二歲前，周圍相處的都是男人。二十二歲之后，他又是滿臉胡子拉碴的形象，確實沒有跟他相好的。
對待公務上，他是半點不慌，說話有條有理。可是對女子，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惹到別人。
女子都是希望自己有個貼心的夫君，他這種性格自然是最不貼心的。
就算做的是好事，可說的話總怪怪的。
張凜的臉都被胡子遮住了，青璃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從他的眼神里，她大概能看出點名堂。
“張將軍，女子是喜歡這種毛茸茸的生物沒錯，她們都對這種生物充滿了愛心，是不會想要吃它們的。”
“兔子本來就是拿來吃的。”
“不對，作食材的兔子是拿來吃的，就像你送我的這個兔子就是寵物，寵物是不能吃的。”
張凜似懂非懂，“我知道。”
“你真的明白嗎？”青璃十分懷疑。
“當然了，我可是大將軍，這點東西理解起來一點都不難。”
青璃沒忍住笑了一下，“男人是這樣的，我理解。現(xiàn)在我要和月兒一起照顧這對小兔子，今天我們就不啟程了，好歹是我生辰，我怎么都要好好玩上一天吧？”
“這是自然。”
張凜也不是光護送青璃這一項任務，沿途都有人送信件給他，他回的信或許是處理公務，又或許是匯報沿途情況？
張凜是齊國皇帝的親信，由他說出去的話，更能取信于人。
其實早在青璃出發(fā)的前一天，她便與國主商議好了在齊國以何面目示人，她如此行事也是為了給自己在齊國人面前先豎立一個形象。
從蠻夷小國來的無知女子，從來沒有出過遠門的她，自然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一路游山玩水，行程晚了個把月也不足為奇。
她一定會扮演好這個角色的。
張凜走了，青璃揉了揉自己的臉。面具戴久了，她怕摘不下來。
緩了一會，青璃拿著一根草逗著籠子里的小兔子。
“月兒，你去找點喂兔子的草或者胡蘿卜什么的吧！”
“是，殿下。”
月兒也走了，這里就只剩下青璃也柳生兩個人。等了半天了，她也沒等到柳生開口。
再等會兒，估計月兒就要回來了。
“殿下。”
終于開口了呀！
難得，難得。
“怎么了？”
柳生從懷里掏出來一條項鏈，遞給青璃。
“屬下身上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只有這顆夜明珠還算稀有，所以把它做成項鏈，希望殿下喜歡。”
青璃仔細看了看，這好像不是普通的夜明珠。
有點……像……傳說中的蛟珠。
柳生怎么會有這種東西呢？
還有那柄家傳的寶刀，怎么看不像凡物。
也許柳生也有著不平凡的身世。
“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青璃當著柳生的面把項鏈掛在脖子上，這顆珠子很小巧，項鏈的款式也很不錯，就算材料不精貴，她也喜歡。
“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
那是一條精致的黑色發(fā)帶。
青璃其實思考了很久，到底要送什么東西才好。思來想去還是發(fā)帶最實用，每天都能用上。
“殿下……為何……”
“我們生辰是同一天，我知道。”
青璃注視著他眼睛，輕聲道，“祝你生辰快樂。”
柳生眼眶微紅，手中的發(fā)帶似有千斤中，他的手微微發(fā)抖，有些拿不住。
他的生辰。
他從來都沒有過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