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一晚,淡晨曦出發到了M市。
倪溫雅已經提前為她準備好了一切,直接將淡晨曦接到了籌備聯誼會的酒店。
為了這次的聯誼會,亞詩文化特意包了整個酒店,也就是說,聯誼會期間住在酒店的人都是參會的人。
“奧羅拉小姐,您的房間在三十五層的豪華套房。整層樓只有兩個房間,另一個套房是倪總編。”
帶領她的是一位精干的女孩,名叫齊麗,是倪溫雅的助理。她將淡晨曦的行李箱推進電梯后,摁下了三十五層的按鈕。
淡晨曦看了一眼樓層號碼,發現這座酒店一共有三十六層。一般的酒店頂層是總統套房,而她的房間在三十五層的豪華套房,足以看出倪溫雅對她的重視。
“等一下!”
剛關閉的電梯門再次的緩緩打開了,門外站著兩個身影。
在看到其中一位的樣子后,淡晨曦微微一怔,竟然是他。
“晨晨姐?好巧,我們又見面了。”海若風微笑著,走進了電梯,站在淡晨曦身邊。
身高一米八多的海若風站在淡晨曦身邊,倒是有幾分郎才女貌的樣子。
電梯開始上行,海若風朝著淡晨曦微微側了側身子,一股清雅的發香鉆入了他的鼻子。
“晨晨姐也是來參加聯誼會的吧,我們果然有緣。”
“原來你也是啊,失敬失敬。”淡晨曦有些意外,她倒是沒看出來海若風竟然也能受到邀請。
兩人聊了幾句,電梯發出了叮的響聲,隨即門打開了,已經到了三十五層。
“若風,我先回房間,有機會再聊。”淡晨曦并不反感這個氣質溫和的大男孩,笑著跟他說了再見。
三十五層分為東西兩個套房,西側的便是淡晨曦的房間3502號房間。
進了房間后,齊麗將行李箱放下后,就離開了。
淡晨曦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閑下來的時候,才想起一件事情。
剛剛在電梯里遇到海若風,他一直跟著她上了三十五層,卻沒見他和另外一個男子按電梯樓層,莫非他要去的便是三十六層的總統套房嗎?
若真的是一樣,那海若風的身份來歷怕是很不一般的。
淡晨曦猜的門錯,此刻的海若風確實坐在她頭上的總統套房里。
“阿星,倪溫雅還有多長時間回來?”
“回少爺,溫雅小姐人現在在西郊公墓,陪她的是厲景洲,想要回到這里,最快也得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似乎有些不太夠啊。
海若風的指尖在沙發上輕叩著,沉吟了一會兒道:“我要她四個小時后再出現。”
“是,少爺。”海星應了一聲,便去一旁打起了電話。
海若風起身走到陽臺,低頭看著樓下亮著燈光的窗戶,輕輕的道:“晨晨姐,一會兒見。”
西郊公墓。
倪溫雅靜靜的站在某個墓碑前,她已經維持這個姿勢有兩個多小時了。
站在她身后的男
人滿目心疼,卻又不能說什么。
因為他知道墓里面躺著的人在她心中的地位,這個人的死幾乎是她一輩子都無法跨越的坎兒。
“對不起。”
低低的一聲道歉,飄散在了風中,若不是厲景洲耳力過人,幾乎要忽略了這句話。
只是不知道她的這聲道歉是對著墓碑上那張英俊的男人說的,還是說給她身后的自己聽的。
守護了她這么多年,這三個字他已經聽得很是習慣了。
倪溫雅望著墓碑,神色十分的疲憊,這么多年她一直都保持著女強人的形象,其實心里早就脆弱的不堪一擊。
只是她沒有辦法讓自己松懈下來,她必須承擔起應該承擔的重任,這是她在享受這個身份帶給她的榮耀和便利時,應該付出的代價。
以前的她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感覺到累,累到想要放棄一切,包括這個眾人欽羨的身份。
甚至連這個在她心中比自己還重要的男人徘徊在生死邊緣時,她都沒有心軟的放棄家族交給她的任務。
她寧愿這一生都活在對他的愧疚中,也不想虧欠家族一分一毫。
而現在,她卻累了。
“對不起。”
又是一聲道歉,倪溫雅在墓碑前蹲了下來,纖細的手指劃過照片上棱角分明的臉。
“當年是我錯了。我辜負了你,所以我守著我們的約定,直到今天。景天,很抱歉我不能再以你未婚妻的名義陪你了。因為我不想再辜負另一個人。”
倪溫雅的話讓厲景洲神情一震,眼睛豁然明朗起來。
她終于邁出這一步了嗎?她愿意讓自己走出厲景天的影子了嗎?她終于看到他的存在了嗎?
似乎是感覺出他的激動,倪溫雅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一抹歉疚,更多的則是溫柔。
她站起身來,看向了厲景洲,認真的問道:“景洲,這次的聯誼會結束,我會辭職,脫離家族。我想去一個風景優美的鎮子定居,遠離這里的勾心斗角。”
辭職?隱居?
厲景洲有些愕然:“你真的想好了?”
“沒錯!”倪溫雅堅定的點點頭:“所以,我有一句話想要問你。”
“什么?”
她深呼吸了一口,神情十分的嚴肅:“厲景洲,你愿意放棄現在的地位和榮譽,跟我一起走嗎?”
雖然她的語氣很是平淡,但若是仔細觀察,還是能夠察覺出眼眸伸出的那抹濃濃的期待。
“我愿意!你去哪兒,我去哪兒!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的。”
完全沒有半點猶豫,厲景洲激動的承諾著。
一把將倪溫雅摟進懷里,臉上是隱藏不住的歡喜。
終于等到了這一天!十年了,他終于等到了!天知道,他有多么的開心!
忍不住緊了緊胳膊,生怕他稍微一松手,倪溫雅就會飛走一樣。
感覺到他的狂喜和激動,倪溫雅心里暖意徜徉,感動不已。
她知道他
為她默默守候了很多年,卻沒有預料到,她接納他的時候,他會如此的激動,更沒想過,他會這么堅定的,毫不猶豫的放棄一切跟她走。
厲景洲,你的愛,我只能用后半生來慢慢的償還了。
暮色漸沉,倪溫雅和厲景洲離開西郊公墓的時候,酒店里的淡晨曦正好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