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全然不懼他的威脅,冷笑道:“賀奕庭,我蘇家家教確實比不上你賀家,至少我爸沒有教我,把懷著自己骨肉的女人送給其他男人糟蹋!”
聞言,賀奕庭笑了起來,他走到蘇晨面前,鄙夷的道:“你喜歡淡晨曦,那你去找她啊,跑我這兒撒什么野?為了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賠上蘇家的興榮,你覺得值嗎?還有一點,你記好了,淡晨曦懷的不是我的孩子,別把這樣的罪名扣在我的頭上,我會告你誹謗。”
“那你去告啊!”蘇晨指著賀奕庭的鼻子道:“賀奕庭,小曦就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你。為了你,她拼命的學經(jīng)濟、學管理,所有能夠幫到你的東西,她都去學。她一個女孩子,為了簽合同,既不能得罪那些老板,又要維護自己清白,她活的有多累、多辛苦嗎?我不求你給她同樣的愛,但起碼別傷害她行嗎?她已經(jīng)把身心都給了你,難道你連她的命都要拿走不成?”
蘇晨激動的神情讓賀奕庭一怔,但隨即嗤笑起來:“開什么玩笑?她都親口承認孩子不是我的了,你還在為她遮掩什么?”
賀奕庭打開那段錄音,把音量調(diào)到最大。
“蘇晨,看在蘇正天的面子上,我才好心的讓你認清楚淡晨曦的真面目,聽清楚之后趕緊滾出帝豪。”
淡晨曦和莫雅兒的對話很清晰的傳入了蘇晨的耳中,但蘇晨并沒有賀奕庭想象中發(fā)反應,反而十分的平靜。
“賀奕庭,我怎么說你好呢?你是商業(yè)鬼才這沒錯,卻完全不了解女人的心。小曦為什么會這樣說,還不是你那個未婚妻差點掐死她!如果她不這樣騙過莫雅兒,她還能活過昨天晚上嗎?”
蘇晨實在對賀奕庭的智商感到無語,都說這個男人足智多謀,但現(xiàn)在看來,他只是一個被女人玩弄在掌心的傻子罷了。
“小曦,我?guī)ё吡恕H绻氵有點良心,就不要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賀奕庭神色復雜,連蘇晨什么時候離開的都未察覺。
良久,他才回過神來,拿起手機將莫雅兒傳給他的錄音刪掉,拿起車鑰匙,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淡晨曦一個人待在酒店的房間里,雖然她沒有半點胃口,但為了寶寶,她還是勉強吃了些東西。
因為錯過了之前的那趟飛機,蘇晨擔心賀奕庭已經(jīng)有了驚覺,便叫淡晨曦先藏一段時間,等賀奕庭以為她早就不在這座城市之后,再安排她離開。
淡晨曦發(fā)了會兒呆,思緒還是不自覺的跑到了賀奕庭身上,縱然他對自己如此絕情,但畢竟愛了那么多年,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想起那本被她遺留著公寓的日記,最終淡晨曦還是舍不得就這么丟棄它,于是她叫了輛車,再次回到了公寓。
從抽屜里拿出日記本,淡晨曦像是找回了重要的東西,將它緊緊的抱在了懷里。
這一次,真的沒有什么可留戀的了。
她鎖上門,頭也不回的走向了電梯,恰好電梯門同時打開,賀奕庭高挑的身影走了出來。
“你要去哪兒?”賀奕庭一看見淡晨曦,立刻上前抓向她的手腕。
淡晨曦下意識的躲開了他的手,后退了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雖然只是小小的動作,但賀奕庭卻感覺到了她滿心的拒絕,心里頓時很不是滋味。
“我問你,要去哪兒?”他的聲調(diào)提高了幾分,帶著壓抑的怒意。
淡晨曦干脆的道:“賀總,我要辭職。如果要違約金的話,我會付給你。”
“你付得起嗎?”賀奕庭眉頭揪成一團:“該不會又要靠蘇晨吧。”
“不管靠誰,總之有錢付給你就行了。”淡晨曦淡淡的說道,想要從一旁繞開賀奕庭,卻被他上前一步攔住了去路。
賀奕庭想要發(fā)火,但想到蘇晨的話,還是勉強控制住情緒:“淡晨曦,你要是不想工作,我可以答應你離職,甚至不用違約金。但如果你想帶著孩子從我身邊逃走,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憑什么?”淡晨曦仰著頭,盯著他的眼睛,質(zhì)問道:“我就問你憑什么!既然你都認為我肚子里的孩子跟你半點關系都沒有,那你有什么資格阻攔我?”
是啊,自己是用什么身份站在她面前的?又是用什么身份要求她打掉孩子?
她的上司?還是孩子的父親?他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是孩子的父親,卻一直逼迫著她打掉這個孩子,他有資格嗎?
恍惚間,淡晨曦已經(jīng)趁機繞過他,進入了電梯,等他想要追上去時,電梯門已經(jīng)徹底關閉,將他和她隔絕。
賀奕庭有些頹然,恰好曹陽的電話打了過來。
“賀總,監(jiān)控和程姨的描述都跟蘇晨說的一樣。”
“好,我知道了。對了,還有件事情……”
賀奕庭掛了電話,眸中晦暗不明,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才抬步走向電梯。
回到公司,賀奕庭見秘書科人員嘈雜,完全沒有平日里緊張有序的樣子,惹得他十分不快。
詢問了原因之后,他才明白過來,之前所有的事情都被淡晨曦安排的井井有條,而今天淡晨曦不在,周麗云處理起同樣的事情,卻不像淡晨曦那般得心應手。
賀奕庭心中的火氣化成了無奈,淡晨曦雖然來帝豪只有短短的兩三年,但不可否認,她的工作能力確實十分出眾。這也是他留她在身邊的原因。
但也是因為他,那個曾經(jīng)對帝豪死心塌地的女人要離開了。
賀奕庭嘆了口氣,從未懷疑過自己的他,第一次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產(chǎn)生了一絲質(zhì)疑。
“賀總,M市的恒宇集團準備今年上一個新項目,他們派了集團的總經(jīng)理,也就是恒宇集團的接班人林浩,到這里接觸各大集團,尋求合作伙伴。”
曹陽走進辦公室,將一份材料放在了他的面前。
賀奕庭立即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將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
逃一樣的從公寓飛奔回酒店,淡晨曦才松了口氣。
別看她剛在賀奕庭的面前毫無懼色的和他針鋒相對,但心里還是有些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