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磊一直在尋找跟李月嬋和解的機會,自從跟芬詩的感情完全結束之后,這樣的想法到更加的迫切了。只是張磊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跟李月嬋冰釋前嫌。
張磊接起電話,李月嬋冷冷的問:“你聽說張老爺子過世的消息了么?”泰山派的老掌門姓張。張磊愣了一下才說:“聽說了!”李月嬋說了聲:“那就好!”說話間,她像是要掛電話。
張磊馬上反映過來,他問:“你也要去祭拜張老爺子?”
李月嬋“嗯”了一聲:“我的兩個師兄最近有事走不開,師父讓我去一趟。”
張磊趕緊笑著說:“那咱們一起去吧,也好有個伴。”
李月嬋卻說:“不了,我們還是分開走吧。”
張磊繼續說:“一起走的話……”李月嬋已經把電話掛了,張磊笑著搖了搖頭,小聲嘟囔:“看來這小娘們還生氣呢!”他一抬頭,才看到許曉生等人都在看著自己,張磊摸了摸嘴角,沒什么東西,于是他問:“都看我干什么?”
許曉生回答說:“笑的真賤!”
張磊瞪了他一眼:“一邊玩去!”
李月嬋雖然沒答應坐張磊的車,可是第二天早晨,張磊還是早早來她所住的別墅門口接她。李月嬋跟李豪一出門,就看到張磊靠在狗蛋上抽煙。見到李月嬋之后,張磊滅了煙:“上車吧美女,哥哥帶你去兜風!”
見到張磊,李月嬋內心還是挺高興的,只是沒有表現出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李豪已經跑過去:“我靠,你這車可以啊!這線條,這樣式!”
張磊笑了笑:“還好。”
李月嬋卻不冷不熱的對張磊說:“你先走吧,我自己開車去。”
李豪趕緊說:“我姐不坐,我坐!送我去國力大廈!”
張磊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自己開車去!”接著他又換上笑臉:“前一陣有些話我的確說的過分了,李大美女好歹給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不是,不能為了那么點事兒就絕交啊!”
李豪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既然你誠心道歉,我也就替我姐原諒你了,不過補償還是要的,罰你把我送到國力大廈!快!我都等不及了!”
李月嬋瞪了李豪一眼:“大人說話,小孩少插嘴!自己開車去上班!”李豪吧唧吧唧嘴,心不甘情不愿獨自走向車庫。李月嬋看了張磊一眼,然后打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上。
張磊咧嘴笑了笑,只要李月嬋上車,就說明已經消氣了。水仙會的眾人已經在劉裕和蕭衍的帶領下提前出發,張磊連小千都沒帶,就是希望能利用這個機會,徹底跟李月嬋解開心中的結。
車上就剩下張磊和李月嬋兩個人,等上了高速后,李月嬋一句話都沒說。張磊也不著急,只是平淡無奇的說:“三年前,哦,現在該說四年前了,太安市才有了張磊這個人,世界上也才出現了張磊這個人。”
李月嬋一愣,沒太聽明白張磊這話的意思,她看向張磊,似乎期待他繼續往下說。
張磊接著說:“張磊的身份是彼得潘幫我偽造的,我都不知道我有沒有名字,或者我的本名叫什么,因為我父母死的時候我還不懂事,現在我都記不得他們的樣子了。也不知道是我的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成為孤兒的我被人販子賣到了戮牙組織。”
李月嬋張大嘴,她完全沒有想到張磊還有這樣的經歷。
張磊笑著繼續說:“我知道你挺驚訝,也覺得我曾經是殺手,就不該生活在在陽光下吧!”
李月嬋突然握住了張磊沒扶方向盤的手:“不,我是沒想到你那么小就遇到了人販子,還被賣到了狼窩里。說說你那段經歷吧,我現在不是個警察,只是個江湖人,或者說是你的朋友,很想聽聽你的傾訴。”
張磊看了李月嬋一眼,然后笑了笑繼續說了一下自己的經歷。從他記事開始,他就一直在戮牙組織,在殘酷的淘汰中,他認識了黑狼和芬詩。張磊著重說了一下他跟芬詩的過往,兩人是在訓練場上認識,芬詩不堪重負,在張磊的庇護下才沒有死掉。
兩個少年的情愫,在那個漫長的淘汰賽中漸漸滋生。后來張磊和芬詩都成功“畢業”,成為了一名真正的殺手,張磊漸漸成名,成為了他們這一批第一個殺入“四大金剛”里的人。此時芬詩的身份發生了變化,成為了戮牙組織控制張磊的利器,不過這絲毫沒有影響兩個人的感情。
幾年前,芬詩在完成了一次刺殺任務回來之后,突然對張磊說,自己不想再做提線木偶。從此依靠張磊的芬詩突然變得野心勃勃,在一年之內也成功躋身于“四大金剛”之列,此時兩人依舊是如膠似漆。直到芬詩偷襲張磊,露西恩政變。
張磊來到太安市的時候,一直沒什么動作,不是他在伺機而動,而是當時他的心已經死了。在人們的形象中,殺手應當是無情的,只是殺手也是人,有怎么能無情?張磊把自己的無情都用在了對付目標上,而把感情都寄托給了芬詩,卻沒想到,背叛他的恰恰是芬詩。
李月嬋聽完了之后,才深深的吸了口氣問:“你們結束了?”
張磊點點頭:“是的,都結束了。其實我早就明白你的心意,也一直想更加的靠近你,可是之前我的心里一直有疙瘩,現在這個疙瘩終于解開了,不知道我再來說這些有沒有太晚?”
李月嬋又深吸了口氣:“你跟芬詩結束了才想到我!你當我是什么?備胎?”
張磊一愣:“完全沒這個意思,怪只能怪咱們相遇的太晚,如果咱們碰到的早的話,估計現在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李月嬋白了張磊一眼:“滾!”言語中卻沒有了生氣的意思。
張磊微笑著握住李月嬋的手:“行,改天我在大床上滾給你看!”
李月嬋到沒有覺得張磊出言輕佻,還覺得有點小鹿亂撞的感覺,她想了想才說:“我得考慮考慮。”
張磊笑著問:“考慮什么時候看我滾大床?”
李月嬋白了他一眼:“考慮是不是要找個殺手做男朋友!”
張磊又笑了笑:“我不著急,等你考慮好了之后,我再去滾大床給你看也不晚。”
李月嬋又送給張磊一個大白眼,有張磊的開場,兩人之間的氣氛到融洽了起來,李月嬋也說了許多她小時的時候。她父親是如何棄政從商,而她母親的家族是如何漸漸地的不待見作為商人的父親,后來父母是如何離婚,她和李豪是如何掙扎著長大。
果然是一家有一本難念的經,兩個人在這段旅途中徹底敞開了心扉,他們之間原先的隔閡,也漸漸消失了。張磊和李月嬋趕到泰安市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兩人都是現今江湖上的重要人物,泰山派的仙人掌門余成環親自來迎接,然后安排水仙會等人的住宿。
余成環也就三十多歲的模樣,外貌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眼神中卻透著股精干和犀利。晚上,余成環舉行了一個盛大的晚宴,算是感謝諸位江湖中人來參加老掌門的葬禮。泰山派的實力和老掌門的聲望擺在這里,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來了七七八八,有好多還是張磊的熟人,比如說吳道子、侯鎮坦等人。
張磊作為水仙會這樣的大派掌門,自然跟余成環、吳道子等人坐在一桌,李月嬋因為她師父的身份,以及她自身的名望,也坐在張磊這一桌。晚宴在八點鐘開席,因為是來參加葬禮的,眾人也不好大聲喧嘩,大多都是悶頭喝酒。
張磊這一桌都是江湖上的老油條了,言談舉止的尺寸拿捏得恰到好處,氣氛到也還算是融洽。這一桌跟其他桌都在一樓和二樓的大堂,并沒有在包間中設席。
余成環宣布開席后,李月嬋便在張磊耳邊說:“峨眉派不對勁!”
張磊一愣:“怎么了?”
李月嬋回答說:“峨眉派只派來了兩個旁系的掌門參加葬禮,這不合常理。”
張磊馬上就明白了李月嬋的意思,像問道派、華山派這些大門派,都是派來了一個嫡系,一個旁系的兩個掌門參加葬禮,唯獨峨眉派是派來了兩個旁系掌門。要說是峨眉派想要給余成環一個下馬威也不像,畢竟峨眉派和泰山派之間沒什么沖突,地理位置也是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
張磊跟李月嬋對視了一眼,好在這并不是什么大事,即便有事也是峨眉派與泰山派的事,兩人沒必要非得挑破。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酒店的門口突然響起一陣嘈雜聲,接著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鄭竣姍姍來遲,余掌門不要見怪!”
余成環起身對答道:“見怪到不會,只不過鄭兄要罰酒三杯才行!”
“先不忙著罰酒,我還有件大事要告知大家!”眾人所在的席位在二樓,鄭竣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上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