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勝琢磨了一下,又問王振:“舟成之是用什么招式把張磊打傷的?”
王振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招式。”
聶小勝便說:“那你演示一下。”
王振仔細想了想,把當時“舟成之”出招的樣子大體上比劃了一下。
聶小勝點點頭,雖然王振的演示很不到位,不過他也能看出來,那的確是“舟成之”的武功招式之一。接著他又問:“當你們逃脫水仙會追殺的時候,舟成之的第一反應是什么?”
王振回答說:“讓我趕緊跟我們門主匯報,然后我們找新的地方藏匿起來。”
聶小勝又問:“你好好想想,他當時有沒有讓你跟我們匯合,或者詢問我們的位置?”
王振搖了搖頭:“沒有。”
聶小勝深吸了口氣,終于露出一絲笑意:“他還跟你說過什么別的話么?”
王振一愣:“別的?沒……那個……”
聶小勝皺了皺眉:“說!”
王振低著頭接著說:“舟門主想讓我做他的屬下!”
聶小勝玩味的笑了笑:“哦?”他頓了頓又說:“好啦,你先下去吧!”
王振如臨大赦,答應了一聲就退下了。
等王振退出廠房之后,聶小勝才突然問:“圣主,你覺得這么樣?”
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從他身上衛星電話的擴音器中傳來:“應該沒錯,叫他進來吧!”
聶小勝恭恭敬敬的說了聲:“是!”接著他用對講機,請“舟成之”進來。門口有兩個教眾,先用信號探測儀給江石悅掃描了一番,才放江石悅進去。江石悅早就料到這一點,所以早就把身上的竊聽器扔掉了。
江石悅笑吟吟的走進來:“沒想到這次的圣使還是你!”江石悅見廠房里一片破敗的樣子,他心里暗自覺得好笑:看張磊都把通天教給逼成什么樣了!
擴音器中的聲音再次響起:“舟成之,你的情報給圣教造成了多大的損失,你知道么?”
江石悅一愣,他明明沒看到聶小勝張口,剛才的聲音是從哪里傳來的?
聶小勝見“舟成之”發愣,便解釋說:“我正在跟圣主通衛星電話。”
江石悅略微的頓了一下,然后非常狗腿的跪到地上:“屬下此行被張磊用計識破,得到了虛假的情報,致使數百教眾遇難,連屬下自己也差點不能回來,繼續聆聽圣主的教誨。屬下實在罪該萬死,請圣主責罰!”
擴音器的聲音嘆了口氣:“你能將張磊打傷,也算是將功補過了一番,既然知道錯了,你就留在小勝那里,戴罪立功吧!”
江石悅沒想到通天教的教主這就能放過自己,他趕緊感激涕零的說:“謝圣主!”
擴音器的聲音接著說:“張磊我見過,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對付得了的,你栽在他手里也正常。”對方說話的同時,還帶著一些雜音。
江石悅一愣,通天教的教主見過張磊?剛才的雜音好像是風聲?
哪知道擴音器的聲音話鋒突然一轉:“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今年的圣藥晚發給你三天!讓你也長長記性,免得你傲慢自大,不懂得收斂!”
江石悅哭喪著臉,好像是受了打擊一樣,表情凝固在臉上。其實他是因為此時大腦正在飛速的運作,臉上的表情才毫無變化,江石悅在想:圣藥?是通天教服用的毒藥?不對,是解藥,晚發給自己三天,就要受三天的罪。雖然不知道那個慢性毒藥發作起來有多難受,不過肯定是一種折磨,不然怎么會當做懲罰?
想到這里江石悅眼淚都掉了下來:“圣主饒命啊!”他心里卻在想:我又沒中毒,管我屁事!江石悅流的淚水破壞不了他臉上的妝,因為張磊給江石悅先戴了仿真皮面具,然后畫的是長期妝,所以即使是流淚流汗都沒有問題。唯一無法克服的是洗澡的時候,一些細節的妝肯定會被洗掉,不過只要洗澡之后補妝就行了。
聶小勝笑著說:“圣主已經掛掉電話了,舟老弟快起來吧,三天而已,很快就過去了,只是消耗些功力而已。再說圣主這些年越來越心軟,搞不好舟老弟立個功,圣主馬上就不處罰了。”
江石悅哭喪著臉:“圣使可要替我求求情。”聽聶小勝的話音,“圣藥”好像并不是毒藥的解藥,那會是什么?
聶小勝微笑著說:“放心,有機會我肯定會替舟老弟求情的。”
江石悅見聶小勝一臉很爽的樣子,他多少有些不解。后來江石悅從王振那里套出了這其中的緣由,原來舟成之在完成摧毀水仙會的任務之后,就有點目中無人,肯定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其中八九成就包括聶小勝,所以當“舟成之”求到聶小勝這里,他自然會暗爽。
江石悅還從那里知道,通天教的十二個門主,的確是有嫡系和旁系之分的。嫡系是秦程巖、聶小勝、舟成之,其他九名門主為旁系。另外王振還聽說,其實通天教的門主是十四個門主,有兩個門主很神秘,往往幾年都不露面,甚至連具體有沒有這兩名門主,王振都不敢確定。
當然,這是后話。當下,聶小勝把當下的形式對“舟成之”說了一下。江石悅裝模作樣的皺了皺眉頭:“這么說來,現在的形式對我們很不利啊!”
聶小勝笑了笑:“是的,不過好在圣主早有準備,舟老弟大可以安心。”
江石悅心里琢磨著怎么套出所謂的“早有準備”,是什么準備?不過他又想到聶小勝不是泛泛之輩,問多了很可能會暴露,于是他先笑著說:“既然圣主已經有了準備,那確實是沒什么好擔心的。”
聶小勝突然轉移話題:“我聽王振說,舟老弟要把他調到你的門下?”
江石悅點點頭:“是的。”
聶小勝依舊是笑著說:“舟老弟也知道,這不合規矩。”
江石悅哪知道這里面有什么規矩,不過他馬上想到,如果此事馬上作罷,“舟成之”也顯得很奇怪。于是他靠近聶小勝小聲說:“聶大哥有所不知,這個人我有些用處。”這倒是實話,江石悅的確是想從王振那里套出更多的情報。
聶小勝笑了笑:“我就說么,這些賤命要多少有多少,舟老弟突然提出不合規矩的事,肯定有你的目的!”
江石悅笑吟吟的說:“還是聶大哥懂我!”
就在這時,有個屬下快步進來,在聶小勝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江石悅內功深厚,大概聽到那個屬下是在說:張磊,住院之類的事。他心中一樂,看來張磊那邊的包圍圈已經布置好了,接下來就看聶小勝的反應了。
聶小勝聽完屬下的匯報后,一臉的凝重。
江石悅明知故問:“圣使,派出去的眼線得到了什么重要情報?”
聶小勝嘆了口氣:“剛剛派去醫院的眼線匯報,張磊住院了。”
江石悅笑著說:“這是好事啊,圣使怎么愁眉苦臉的?”
聶小勝皺著眉頭看了看“舟成之”:“你曾經在那家醫院待過,現在你都暴露了,張磊為什么一直沒有撤出在那里的傷員,而且他自己還住進去了!要知道,在之前我偷襲過水仙會那個以廠房為掩護的據點,張磊可把那里的人撤的干干凈凈,那次行動毫無收獲,我才一把火燒了那個據點。可是張磊卻毫不猶豫的住進了已經暴露的醫院,這其中是不是有詐?”
江石悅反應也快,他笑著說:“圣使,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張磊其實并不知道醫院已經暴露了。”說完,他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這到不是江石悅故意賣關子,而是他需要點時間編下去。
聶小勝一愣:“哦?舟老弟說仔細點!”
江石悅經過這一緩,已經編了個借口:“那家醫院對水仙會來說,是后勤的核心單位之一,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張磊一直就對我不放心,所以我在去醫院和出醫院的時候,他都借故把我的眼睛蒙上。”
“張磊雖然不想讓我知道醫院的具體位置,不過我還是通過跟水仙會幫眾的談話,得到了醫院準確的位置信息。這一點張磊是不知道的,所以他一直認為,那家醫院并沒有暴露。”
聶小勝笑了笑:“舟老弟這一手,到是讓人拍案稱絕。”不過他還是有點擔憂:“張磊如此心細如發之人,你待過的地方,怎么會一點防備都沒有?”
江石悅知道,聶小勝這是被張磊打怕了,他微笑著說:“圣使對張磊的評價過高了,上次的行動,完全是因為我不小心中了張磊的圈套,才致使圣使中計。如果是圣使沒有被我的情報誤導,以圣使的謀略,張磊絕不是對手。”
這話到的確讓聶小勝很受用,他一向自詡智慧比別人高出一籌,卻兩次栽在張磊的手里,這讓他一直耿耿于懷。聽了“舟成之”的馬屁,聶小勝雖然沒好意思大笑出來,不過還是忍不住嘴角上揚:“如果張磊真的沒有想到,那我們到值得冒一次險,畢竟張磊的腦袋,才是繆主最想要的東西。”
江石悅心里一愣:繆主是誰?怎么不是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