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看飛魚的樣子,并不只是對吳成鋼的忠誠,更多的應該還是他的性格,以及他本身的膽識致使他這么硬氣。張磊到突然想考校一下飛魚能硬氣到什么時候,于是他耐心的等著四個人挖坑。
兩個沐家拳的人卻沒有拿鐵鍬挖坑,而是哭爹喊娘的向張磊求饒。張磊嚇唬他們說:“你們要是不挖坑的話,我就放狗咬死你們!”兩個人這才慢悠悠的去挖坑,張磊見他倆這磨磨唧唧的樣,氣不打一處來,他拿出槍對著兩人說:“你們要是不快點挖的話,馬上就打死你們!”兩個人這才一邊哭喊著,一邊加快了速度。
飛魚挖好了坑,把鐵鍬一扔:“張先生給個痛快吧!”
張磊笑著說:“我偏不給你個痛快!”
飛魚嘆了口氣,默默的躺到自己挖好的坑里,他的屬下雖然嚇得瑟瑟發(fā)抖,不過也跟著躺下了。
張磊下令說:“埋!”
周圍的幾個水仙會的幫眾開始往坑里鏟土,那兩個沐家拳的人哭爹喊娘的往坑外爬,水仙會的幫眾紛紛看向張磊,畢竟活埋人的事兒他們還真沒干過。張磊毫不客氣的說:“把他倆踹下去!”幫眾們只好聽令,把兩個人踹進坑里。
等土快埋過飛魚的臉的時候,張磊見他依舊毫無懼意,而他的屬下雖然嚇哭了,但也一直沒有求饒。張磊微笑著點點頭,看來這個飛魚確實是有膽識,并非完全是愚忠。于是張磊對屬下說:“好啦,別埋了!”
水仙會的幫眾終于松了口氣,殺個人和活埋個人完全是兩碼事,這四個人不能算是水仙會的大敵,要是真把他們活埋了,幫眾們還多少有點下不去手。
張磊對飛魚說:“你這么硬氣的人,現(xiàn)在還真不多見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饒過吳成鋼一次。回去告訴吳成鋼,我想收拾他,就跟玩似的,現(xiàn)在我懶得再找他算賬,我們之間算是兩清了,他要是再敢招惹我,我不會再跟他客氣的。”
張磊又對沐家拳的連個人說:“以后別說自己是江湖人,我們丟不起這個臉!”說完,他就帶人撤了。兩個沐家拳的人喜極而泣,而飛魚躺在土里半天沒反應過來,直到他手上的傷又開始疼起來,他這才回過神來。
回去的路上,彼得潘問張磊:“磊哥,要不要我找人跟著飛魚。”
張磊笑著說:“算了,成全他的義氣吧,要是讓人跟蹤他,到把他陷于不義當中了。”
彼得潘又問:“磊哥真要饒過吳成鋼。”
張磊笑了笑:“本來我也沒打算置他于死地,他讓我洗了個冷水澡,我讓他鉆了回坑,我們算是扯平了。”
吳成鋼這次狼狽逃走,一時不敢回太安市,自然不會再來騷擾張磊,這件事也暫時告一段落。現(xiàn)在張磊要把所有精力放在對付通天教上,以及組建聯(lián)盟上,確實也沒時間去管吳成鋼。
隨著梁程錦發(fā)起討伐通天教倡議的時間越長,趕來太安市匯合的幫派越來越多,來的時間點,也越來越密集。接下來的三天,每天都有四五個幫派進入太安市,找張磊等人匯合。本來張磊還擔心通天教會趁著參加聯(lián)盟的幫派少的時候,發(fā)起突襲,張磊和梁程錦、李月嬋,還商量著組織各幫各派先形成防御體系。
可是通天教并沒有那么作,這幾天他們一直一點動靜都沒有。張磊猜測通天教自然也得知了討伐通天教聯(lián)盟的建立,通天教也肯定在凝聚實力,準備跟各幫各派大戰(zhàn)一場!雖然雙方還沒有動手,不過整個太安市都顯得陰云密布。
張磊估摸著時機也差不多了,便找江石悅來準備實施他們的計劃,又找施紅和施青來協(xié)助江石悅。施紅和施青一進小接待室,就嚇了她們一跳,因為坐在張磊旁邊的人竟然是舟成之!舟成之不是死了么!不過她們馬上就發(fā)現(xiàn),張磊正在給“舟成之”化妝,她們這才想到,不知道師兄又要玩什么花招。
張磊招呼兩個師妹坐下:“稍等一下,馬上就好了!”
“舟成之”一邊讓張磊給自己化妝,一邊拿出手機找了張照片給張磊看:“這姑娘長得怎么樣?”他一說話,施紅和施青就聽出來,這個人是江石悅。
張磊看了一眼,照片上是個二十多歲的漂亮姑娘,膚白貌美,身材也不錯:“可以啊,怎么著?你的追求者?”
江石悅的長相在公子哥中,算是比較上乘的,家里有錢,又沒有不良嗜好,有許多年輕小姑娘,都對江石悅一見傾心。不過江石悅卻對那些小姑娘并不感冒,一般都會婉言謝絕,然后會拿著照片在張磊面前顯擺。張磊對這種可恥的行為,進行過無數次的批評,不過依舊擋不住江石悅的臭美之心。
后來張磊想了想,江石悅就是顯擺一下自己多有魅力,又不像那些紈绔子弟一樣,睡了那些小姑娘之后再把她們拋棄。畢竟顯擺心理是每個人都有的心理活動,張磊便懶得再說他,還偶爾跟他評判一下那些姑娘的容貌、身材等等。
江石悅回答說:“這是我家老爺子要給我介紹的對象,老爺子跟她爸今年剛合作了一個項目,現(xiàn)在這倆老爺子混熟了,就說起了我們小輩的事,這才想給我們介紹介紹認識一下。”
張磊笑著說:“那你小子有艷福了。”
江石悅說:“我估計這事兒懸?”
張磊問:“為什么?”
江石悅笑著說:“你不知道這事兒可樂!昨天晚上,老爺子突然告訴我,說是要給我介紹個對象。我說行啊,不過我這一陣回不了京城。老爺子說沒事,先給你們交換一下照片,等你回來以后再說。我說行,等會兒我拍幾張好看點的自拍照。老爺子說不用,我已經把你身份證上的照片給人家發(fā)過去了!”
張磊哈哈大笑,把江石悅的眼角都畫歪了。施紅也忍不住捂嘴笑了笑,甚至連施青那張冰山臉都忍不住多了幾分笑意。
江石悅接著說:“你說這老爺子,是不是腦袋里勾了芡?關鍵是我身份證上的照片,是我十八歲那年照的。一臉的幼稚,笑的還跟老年癡呆似的,這事兒不黃才怪!”
張磊趕緊給江石悅重新畫眼角:“老爺子真夠可以的。”
江石悅嘆了口氣說:“我現(xiàn)在都嚴重懷疑,我到底是不是親生的,還有我媽,那老太太更可樂。老兩口剛開始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國內的物質水平并不高,他倆都有勤儉節(jié)約的習慣,只是他們的節(jié)約用的地方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
“有次我從公司回家,一進門我媽就讓我喝牛奶,我也沒多想,就喝了。喝完之后,老太太才問,味道怎么樣?我說挺好的!老太太說,那我就放心了,牛奶還有一周就過期了,我怕喝了會不舒服!扔了吧又可惜!”
“哎吆,當時我就覺得,這是親媽么?怕自己不舒服,就給兒子喝,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老兩口還真算是般配。平時出去吃個飯,花個幾千塊都不心疼,家里針眼兒大小的東西都舍不得扔。”
施紅已經笑的前和后仰,她今天總算見識到了京津地區(qū)的人,那種骨子里帶著的幽默感,明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從他們嘴里說出來,就變成了笑話。
張磊終于把妝畫好,他問施紅和施青:“怎么樣?像么?”由于江石悅沒跟舟成之接觸過,這個妝才由張磊來幫他畫。
施紅點點頭說:“太像了,就跟舟成之復生了一樣!我現(xiàn)在總算明白,師兄當時為什么不讓我公布舟成之的死訊了。”
張磊滿意的點點頭:“對,有時候死人反而會有更大用處,通天教的人并不知道舟成之的死活,我們到可以利用這一點,耍他們一番!”他頓了頓又說:“‘舟成之’這一陣銷聲匿跡的由頭,我們已經替他想好了,可是江石悅沒見過舟成之的武功,所以我才請兩位師妹來演示一下舟成之的武功招式。”
舟成之在水仙會一直是臥底的身份,不過他的武功卻是做不得假的,水仙會有的是武學的行家,舟成之如果在武功上作假的話,早就被發(fā)覺他的身份了。施紅和施青都記得一些舟成之武功的招式,雖然學不到精髓之處,不過蒙蒙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江石悅跟著施紅姐妹倆學了大半天,對舟成之大概的武功招式也有了了解,張磊又對他說了一下舟成之的聲音和習慣等細節(jié),江石悅演起舟成之來就更像了。
張磊見一切準備就緒,便對江石悅說:“小心點,如果一旦發(fā)現(xiàn)自己被懷疑了,馬上撤離,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接應你!”
江石悅點點頭:“放心吧,通天教里沒人能跑得過我!”說完,江石悅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確認了一下妝容,才大搖大擺的從小接待室出去。江石悅剛好在走廊上碰到了武子鳴,水仙會的幫眾并不知道舟成之是叛徒這件事,武子鳴見到“舟成之”愣了一下,才笑著說:“舟舵主,好久不見,傷養(yǎng)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