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聽舟成之這么一說,趕緊問:“哦?你那里有什么線索?”
舟成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能稱作是什么線索,我只是之前聽說,通天教好像知道了一個水仙會的秘密據點,而且在那個據點發現有水仙會的人駐扎。水仙會據點的隱蔽性我是知道的,當時我還特意去了解了一下,通天教是怎么找到那個據點的。可是參加行動的人誰也說不清楚,就說秦程巖命令他們對那個據點進行偵查。”
張磊笑了笑:“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說完他給彼得潘打去電話:“你還記得上次水仙會被發現的那個據點么?”
彼得潘:“記得,我們不是已經把他廢棄了么?”
張磊點點頭:“我是想讓你查一下,那五個人有誰知道那個據點的位置,并知道那里駐扎著水仙會的人。”
彼得潘馬上就明白了張磊的用意:“好,我馬上去查!”這次行動,把內奸的范圍縮小到了五個人,五個人當中,只要有人知道那個據點當時駐扎著水仙會的人,即使查不到內奸具體是誰,也很有可能再次縮小范圍。
舟成之又說:“顯然內奸只知道一個據點的底細,初步可以確定是水仙會的中下層干部。”
張磊笑著說:“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就在這時候,施青來了,她見張磊也在,愣了一下才說:“師兄也在!”
張磊微笑著點點頭,此時他跟舟成之的那盤棋才下了一會兒,不過舟成之顯然敗局已定。張磊沒想到舟成之的棋藝這么差,他把棋盤推了推,對舟成之和施青說:“今天我來醫院,還有一件事要辦。你們可能不知道,這個醫院里有個大寶貝,你們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舟成之到是挺感興趣:“哦?什么東西,還能讓掌門這么寶貝?”
張磊笑著對小千說:“你用輪椅推著舟舵主,咱們一起去看看。”說完,張磊把舟成之扶到輪椅上,四個人一起去了加護病房。
彼得潘上次找到的這名教眾施青是知道的,當時水仙會的人就要補一刀把他殺了,彼得潘硬是要把人留下,還送來了醫院救治。這個教眾傷的到不是很重,只是身上中了一槍,而且還沒有被打中要害。
可是他一直不是優先的救治對象,他是最晚一批送來醫院的,又是最晚一批做的手術,輪到給他做手術的時候,他差點就要小命不保了。當時彼得潘雖然很著急,但是也不好說什么,畢竟他剛加入水仙會,沒有什么發言權。即使他當時說了什么,也會讓人誤會他寧可先救一個敵人,卻把自己的同伴晾在一邊。
那個教眾是醒了,但是看樣子還是比較虛弱,張磊等人進來之后,他只愛答不理的看了眾人一眼,而后繼續看天花板。
張磊像舟成之介紹:“這是我們無意中從通天教抓到的活口!”
舟成之有些驚訝:“通天教竟然也能被抓到活口?”
張磊笑了笑:“一切皆有可能。”他又問躺在床上的教眾:“你叫什么名字?”
對方不吭聲。
張磊到是挺有耐心,他指著舟成之問:“你知道他是誰么?”
對方依舊不吭聲。
張磊笑著說:“他也是你們通天教的人!”
對方這才仔細看了看舟成之,接著他一臉的驚訝:“舟門主?怎么你也被……”他可能是長時間不說話了的緣故,嗓子多少有點沙啞。
舟成之馬上配合著說:“老弟,我哪還是什么門主?水仙會的人不光沒殺我,還給我治傷,現在我已經為水仙會效力了。”
對方更加的驚訝了:“門主你怎么能……能背叛圣教!”
張磊笑著說:“你還把通天教稱之為圣教?秦程巖拿你做了擋箭牌,而我救了你的命,我也不要你感謝我,只要你別再對通天教抱有什么幻想就行。”
對方突然嘆了口氣:“你不要問了,我跟舟門主不同,我叛變了得死,我不說照樣得死,還不如什么都不說了。”
張磊笑了笑說:“放心,水仙會不是通天教,不會做濫殺無辜的事,只要你投靠水仙會,我們最多會把你送給警察,讓你接受法律的制裁。”
對方又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不會殺我。”
張磊一愣:“你是怕通天教的人會來殺你?”
對方依舊是嘆了一口氣說:“你不懂的!”
張磊想了一圈又說:“你胳膊內側的毒針,我們也收起來了,我實在是想不出,有什么還能威脅到你的性命。”
對方看了舟成之一眼,才說:“舟門主應該比我更清楚。”
張磊松了口氣,對方有松口的意思,他趕緊看向舟成之,能不能讓對方松口,就看舟成之的引子了。舟成之愣了一下才問:“你被教主賜了圣藥?”
對方點點頭:“是的。”
張磊問舟成之:“什么是圣藥?”
舟成之回到說:“那是一種慢性毒藥,而且無解,隔一段時間就要用解藥壓制一下毒性。解藥只有教主有,如果不及時用解藥壓制毒性,很容易會喪命。”
張磊這才明白過來,通天教的教眾也不是天生,就對通天教有那么高的忠誠度,完全是通天教利用了一些手段,讓他們不得不誓死為通天教效命。比如這個慢性毒藥,只要中斷了給他們發解藥,他們就自然有性命之憂,所以通天教交代給他們的任務,他們肯定要拼死完成,以確保能領到解藥保命。
還有那個毒針,當時彼得潘告訴張磊,那個毒針可以遠程控制發射的時候,張磊還有些困惑,覺得那是多此一舉。現在想來,張磊覺得自己之前有點先入為主,通天教的人也不一定生來就不怕死。那個遠程控制的結構,可能是對教眾的另一種威脅,讓他們在作戰的時候,時刻不能松懈。另一個作用,便是落到敵人手中的時候自殺。
想到這里,張磊對對方說:“放心,我在夢魂鄉認識一個醫術很好的朋友,或許他能配出解藥。只要你跟我們合作,我會保住你的命。”
對方頓了一下,又看了看舟成之,才嘆了口氣說:“也罷!早晚也是個死,你想問什么就問吧!”
張磊笑了笑,把舟成之帶來,完全是帶對了。不然估計彼得潘還得做很多工作,才能讓對方開口。張磊又問:“你叫什么名字?”
對方回答說:“我叫楚河。”
張磊點點頭:“你是誰的屬下?”
楚河回答:“周小杰。”
張磊:“你什么時候加入了通天教?”
楚河:“不記得了,通天教的教眾,大多數是從人販子那里買來的幼兒,我也是其中之一。我們從小習武,在十八歲的時候按照功力的強弱,劃分等級。少數人成為干部,大多數人都是教眾,我因為資歷差,武功一直沒什么進步,所以一直在通天教的最底層服務。”
張磊到沒有想到通天教竟然是這樣訓練新人,他又問:“那你們就沒有想過要脫離通天教?”問完他才想到,這是多此一問,他們身上還有毒怎么脫離?
楚河:“有,可是通天教喂給我們的毒藥,是從飲食中攝入的,有的十歲左右就會毒發,那個時候,教主不會浪費解藥,只能任由毒藥慢慢折磨死。那種慘死的場面見過幾次之后,我們就不想著怎么逃走了,而是想著怎么能完成任務,得到解藥保命。”
張磊嘆了口氣,沒想到通天教對自己人也這么狠,他又問:“警察跟通天教交過幾次手你知道么?”
楚河點點頭:“知道。”
張磊接著問:“為什么那些跟警察交手的人,他們不用帶毒針,是來不及帶,還是有別的原因?”
楚河深深地嘆息了一聲才說:“通天教的慢性毒藥的發作時間因人而異,而且有些人即使是服了解藥,也不一定能壓制毒性。那些不佩戴毒針的人,都是解藥不管用,而被慢性毒藥折磨的失去理性的人,他們不用佩戴毒針,因為他們一心求死。”
張磊搖了搖頭:“之前我還真是太小看通天教了,沒想到他們在從骨子里已經喪失了人性!這么毒辣的招式,都能用到自己人身上。”
楚河突然劇烈的咳嗦了起來,小千趕緊去把醫生叫來,醫生觀察了一番才說:“病人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休息了。”
張磊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也只好等明天再說了。張磊感覺從楚河這里了解到的信息,更能反映通天教的細節,而舟成之的情報則略顯粗糙,可能他們一個是土生土長的教眾,一個是外來戶的關系。
張磊在離開的時候,又對楚河說:“你放心,我會保住你的性命的!”接著他又對施青說:“找幾個得力的屬下,時刻保護他的安全。”
施青心里雖然還有些鬧別扭,不過她很明白楚河的重要性,于是她馬上答應下來:“好的!”
張磊在醫院也沒什么事了,便從醫院離開,回到別墅,施青好像沒有馬上就走的意思,她把舟成之推回了病房。
下午的時候,張磊突然接到武子鳴的電話:“掌門!快來國力大廈!青舵主和紅舵主打起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