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聽了施紅的話,無奈的嘆了口氣,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大大超出他的意料,多少讓他有點應接不暇。先是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跟施青、施紅由敵人轉變成了師兄妹,這就讓張磊的大腦來了個大轉彎。
老爺子給他留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師妹也就算了,沒想到把水仙會的基業也全部留給了他。張磊想到老爺子臨終前的情景,老爺子當時是放心不下一手建立起來的水仙會?還是想讓他張磊到水仙會避難,尋找東山再起的機會?
張磊愣了幾秒鐘,才對施紅說:“這三年來,我已經心灰意冷,也閑散慣了,突然讓我重新回到江湖奔波,我到有點發懵了。”
施紅點點頭:“師兄不急著做決定,可以考慮幾天再說,這些都沒關系,只要師兄一直想著給師父報仇,就不會心灰意冷。”
張磊笑了笑:“師妹說的這話對,又不對,我是的確要千方百計的為師父報仇,不過人不能總活在這仇恨中,師父也不希望看到我們為了報仇,而迷失自我。”
施紅拱了拱手:“師兄教訓的是。”
張磊又說:“殺害師父的仇人之一,是戮牙組織無疑,這個仇家我們慢慢解決。三年前攻擊水仙會的是什么勢力?你們這三年來跟他們交過手么?”
施紅淡淡的說:“不知道對方的來路。”
張磊一愣:“你們不是擊敗了去攻擊你們的敵方勢力,才幸免于難的?”
施紅和施青對視一眼,面露愧色,施紅回答說:“師父在世時,我跟青兒的關系并不融洽,三年前我們是趁著師父外出,私自帶著屬下私斗,才讓對手撲了個空。等我們接到留守分舵的屬下求救,再趕回分舵的時候,對手早已經不知所蹤。留守分舵的屬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我們才意識到是出大事了。”
“接著我們趕緊聯系總舵,總舵一直沒有回復,等我們趕到總舵,已經過了大半天。總舵里連個人影都沒有,而且沒有明顯的打斗痕跡,要不是在磚縫里發現了大量的血跡,我們還以為總舵悄悄轉移到了別處。”
“我們這才意識到對手的強大,馬上隱藏了蹤跡,轉為暗中調查。后來有江湖中人或者警察發現了一些水仙會幫眾的尸體,我們才不得不接受水仙會被全滅的事實。”
張磊記得李月嬋好像是說過,曾經發現過有水仙會的人遇害,可是警方的調查并沒有實質性的進展,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他不禁皺了皺眉頭:“對手在殺人之后,還把尸體處理掉了,顯然是早有預謀。”接著他又問:“水仙會在全盛時期的實力如何?”
施紅回答說:“水仙會當時有九個分舵,一個總舵,幫眾一千余名。像我跟小青這樣有中境功力的舵主有九名,總舵還有兩名上境功力的副掌門,在加上將要達到上上鏡的師父,在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的大門派。”
張磊一呆,沒想到當時水仙會的實力如此強勁,他深吸了一口說:“要頃刻間瓦解如此大的一個門派,對手的實力可想而知。幸好你們兩個馬上隱藏起來,否則水仙會就要斷了根了。”張磊的胸口又多了一座大山,除了戮牙組織,還有這個顛覆水仙會的神秘敵人。
施紅又說:“總舵的人也不是無一幸免,去年的時候,我們無意中找到了曾經服侍師父起居的黎叔。黎叔當時在總舵受了重傷,他抵抗敵人的時候,被砍斷了左臂、左腿,而且雙眼失明,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在街頭乞討兩年多。我們從黎叔那里,才多少知道了一點關于對手的線索,師兄想見一下黎叔么?”
張磊點點頭:“好,如果方便的話,我想找黎叔聊一聊。”
施紅馬上叫胡勝安排車,一行人便一起坐車出發。施紅讓胡勝準備的車是一輛加長林肯,胡勝在前面開車,武子鳴坐在副駕駛。后車廂有兩排面對面的座位,施紅和張磊朝前坐著,施青坐在對面。
張磊見施青一直沉默寡言,便對施青說:“太安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直到前一陣我們碰面才有了交際。要不是我的朋友打探到關于你們的消息,我還真不會把你們和水仙會聯系到一起。你們隱藏的這么深,肯定早就注意到我了吧。”
施青一愣,才冷冷的回答說:“師兄在跟楊晨切磋的時候,我就對師兄有了招攬之心,不過被師兄拒絕了,我也沒再往這方面想。后來聽說師兄冒充水仙會跟三聯幫的人動手,我們當時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以為師兄是對手派來混淆視聽,想讓我們露出馬腳的,于是我們就設了個套,試探一下師兄。”
張磊馬上明白過來:“當時我是江欣月的保鏢,你們想找到我輕而易舉,所以就把我的行蹤告訴了三聯幫的人,于是才有了江火海第一次圍捕我的行動!”
施青難得有點笑意:“對,經過這次交手,我們發現師兄背后好像沒有隱藏的勢力,并不像是對手派來試探我們的人,于是我們想進一步的接觸師兄。可是江欣月離開之后,師兄從保安公司辭職,我們跟蹤師兄的人跟丟了。只好通過江欣月謊稱是要聘請師兄做保安顧問,那才了解到師兄原來已經在皇冠大酒店工作。”
張磊這才想到,江欣月好像確實打過一個,給自己介紹工作的電話。他又想到,原來當時把保安公司搜了個底朝天,又逼問保安公司趙經理的人,是施青派去的人。
施青接著說:“我跟紅姐便商量著跟顧寧合作,以取得接觸師兄的機會,后來才有了跟顧寧合作的‘金秋十月’。這時候我們得到消息三聯幫正調集人手準備圍捕師兄,于是我們想到可以搭救師兄,然后再詢問師兄冒充水仙會的原因,或許更容易一點,哪知道那次談話并不愉快。”
“再后來幾次對師兄的試探都沒有結果,我們便商量著把師兄綁來,問個明白。第一次我單獨行動沒有成功,后來看到師兄精湛的變裝術,我們便更加迫切的要了解師兄的身份,這才有了第二次綁架。”
張磊笑了笑:“兩位師妹兩次綁架都挺會選時候,水仙令只有我在洗澡的時候才摘下來,不然你們早發現了水仙令,我們到能省去一些誤會了。”張磊這話把施青說的微微臉紅。
張磊又想到,難怪這段時間他總覺得好像是有雙無形的眼睛,在一直盯著他。而且施青一有機會,就派屬下跟在他屁股后面,他注意到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施青竟然是老爺子的弟子。想到這里,張磊突然問:“師父有沒有跟你們說過,為什么他傳授給你們的是大雪山綿陰掌,卻傳授給我刑天掌和指法?”
施紅回答說:“這個師父到沒有明說,不過師父說過刑天掌是他在中年的時候,無意間學到的精妙掌法。還說這套掌法雖然精妙,但是我跟青兒的體格不適合修煉刑天掌,師父是昆侖派的高手,所以才傳授我們綿陰掌。”
張磊點點頭,他現在才知道,原來老爺子師承昆侖派,這么算起來,自己也是名門正派的弟子。施紅帶張磊去的地方,是水仙會的臨時總舵,小盤山別墅。張磊上次來這里的時候是被綁來的,這次卻是跟兩個師妹閑著天,作為座上賓而來的。
施紅跟張磊介紹說:“這棟別墅是師父生前購置的一處房產,因為地理位置隱秘,從未被武林人士發現過,所以才被我們當做了現在的秘密總舵。這也是師父的一處遺產,師父過世后,別墅的所有人也變成了師兄你,我們把它當做總舵,到是有點鳩占鵲巢了。”
張磊笑了笑:“嗨,不必在乎這些。”接著他又開玩笑說:“只要以后別在我的別墅里拷問我就行了。”
施青趕緊說:“師兄恕……”
張磊打斷她的話:“開玩笑的,師妹別較真。”
施青愣愣的點點頭,張磊又對施青說:“師妹這個年紀正當是花枝招展的時候,應該多笑笑,不然以后可要愁著嫁不出去了。”
施青又愣愣的點點頭,張磊頓時覺得施青好像會一門隔絕幽默的武功,一切的玩笑都被她的冷漠擋了回來。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到了小盤山別墅,施青、施紅半數的精干屬下,都常駐在別墅內,其中自然也有曹大叔和衛大娘。
等這兩人看到張磊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衛大娘上去就要抓張磊:“小兔崽……”她剛罵到一半,施青便訓斥道:“不得無禮!張先生是老掌門的大弟子,我跟紅姐的師兄,老掌門早就把水仙令傳給師兄,還不快給師兄賠罪!”
衛大娘呆在當場,還是曹大叔反應的快,拉著衛大娘一起給張磊下跪。張磊趕緊扶住兩人:“不知者不怪,我還偷吃了衛大娘的早餐,咱們算是扯平了。”
施紅在前面引路,張磊把兩個人扶起來之后,便跟著她進了別墅。衛大娘趕緊拉住緊隨其后的施青:“舵主!少掌門剛才是什么意思?真的不怪罪我們兩口子了?”
施青冷冷的說:“他像是那么小氣的人么?”
衛大娘趕緊說:“不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