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石悅并沒有太過引起李月嬋的注意力,她簡單的問了問張磊是怎么跟江石悅認(rèn)識的之后,就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周成軍身上。張磊也松了口氣,看來江石悅是逃過了這一劫。
李月嬋看著證物科的人把周成軍的尸體裝進盛尸袋,她忍不住嘆了口氣,對張磊說:“看來周成軍的案子比我們想象中要復(fù)雜的多,也許這件案子才剛剛開始。”
張磊點點頭:“周成軍背后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光改良病毒這一項,就不是普通犯人能作出來的事。你再往下查的時候,一定要步步為營,小心翼翼。”
李月嬋皺了皺眉頭:“我倒是想繼續(xù)往下查,可是現(xiàn)在掌握的線索太少,根本查不下去。倒不如暫時結(jié)案,我再寫一份報告,在全國范圍內(nèi),留意醫(yī)院里感染變異病毒的患者,或者動機勉強但又證據(jù)確鑿的殺人案。如果出現(xiàn)了以上兩種情況,很可能就是周成軍背后的人扶持起了新的傀儡,到時候再接著往下查,肯定能有新的線索。”
張磊笑了笑:“查案是你的強項,這些話你跟我說了,我也沒辦法替你判斷是否是正確的思路。”
李月嬋一愣:“也對,這些話我跟你說干嘛?”
張磊聳了聳肩:“怪我嘍。”
李月嬋看了看表:“時候也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張磊點點頭:“行,有什么新的進展,記得通知我一聲,還是那句話,用得著我?guī)兔Φ牡胤剑M管開口。”
李月嬋笑著點點頭,跟張磊揮手道別。張磊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四點多,不過顧寧從毛伍那里得到了張磊今晚行動的消息,她和楚筱還有毛伍一直在大堂等張磊的回來。張磊一回來,顧寧就帶著他到自己的辦公室,詢問張磊之前跟周成軍交手的經(jīng)過,以及晚上審問周成軍的經(jīng)過。
張磊把這幾天對付周成軍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的跟顧寧匯報了一遍。張磊說到周成軍已經(jīng)被毒死之后,顧寧明顯的松了一口氣,楚筱更是眼淚橫流:“老天待我不薄啊!沒想到那個姓周的惡棍的還能死在我前頭。”
毛伍卻笑著對張磊說:“張老弟這招‘夜審潘仁美’,還真是精彩。”
張磊樂呵呵的說:“還好還好。哎,對了,今晚的花銷你算過了么?”張磊和李月嬋都沒有管賬的經(jīng)歷,所以張磊把毛伍找來幫忙,核算人員的酬勞、道具的花銷等等繁瑣的賬目。
毛伍一直拿著一個文件夾,他聽張磊問起,便把文件夾遞給張磊:“早就給你核算好了,一共花了五十九萬六千多,直接準(zhǔn)備六十萬吧。”
張磊沒看文件夾,毛伍的核算自然不會有問題,不過還是比他想象中要花的多。
毛伍見張磊的表情,就明白了張磊的想法,他笑著問:“現(xiàn)在明白拍個電影為什么要幾億人民幣的投資了吧?”
張磊笑著搖了搖頭,自己這點心事還真是瞞不過毛伍。
毛伍接著說:“其實布景什么的,花點錢并不多,群演的工資按照你的囑咐給他們發(fā)雙薪,也只不過幾萬塊錢。大頭是副導(dǎo)演的薪酬和江欣月的通告費,本來就是比大數(shù)目,又是給雙薪,這兩筆錢才是最大的成本。”
張磊笑了笑:“不管怎么說,江欣月請這么多人來幫忙,肯定不能虧到他們,我直接給你寫張七十萬的支票,多出來的錢就幫我交給江欣月吧。”
毛伍點點頭:“行,我就是個幫忙管賬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一旁的顧寧突然說:“這筆錢我來出。”
張磊笑著說:“不用,這筆錢也不是我掏腰包,李局長會給我申請獎金……”
顧寧一擺手:“獎金是你應(yīng)得的,你去了我心頭的一塊心病,我也會給你發(fā)獎金。”說完,她不由分說,寫了張一百萬的支票交給毛伍:“七十萬交給江欣月,另外三十萬轉(zhuǎn)給張磊。”
毛伍收起支票:“好。”
張磊知道顧寧的性格,這時候他要是反駁顧寧,顧寧會越堅持。張磊便干脆任由顧寧去處置,沒必要因為這種小錢鬧的不愉快。
顧寧見張磊也累了,楚筱的精神也有點萎靡,她便讓大家回去休息。
張磊這兩天接連熬夜,也的確是有點累,回到宿舍就睡了。他一直睡到第二天十點多,才被江欣月的電話吵醒,張磊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喂。”
江欣月:“哎吆,大懶蟲,還沒起啊?”
張磊笑了笑:“你起的到夠早。”
江欣月:“我的作息早就被打亂了,不管晚上睡到多晚,第二天一大早肯定能醒過來。我就在你們酒店的大堂,快下來吧。”
張磊伸了伸懶腰:“好!”兩人掛了電話,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起床洗漱。二十多分鐘之后,精神奕奕的張磊到大廳找江欣月,可是他在大廳找了個遍,目之所及,都沒看到江欣月的身影。
這時前臺過來告訴張磊,徐珊然怕江欣月被食客認(rèn)出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把她帶去了二樓的餐廳。張磊聞訊后,便從樓梯去了二樓。酒店第一階段的裝修已經(jīng)大體結(jié)束,二樓裝修后的餐廳也準(zhǔn)備在幾天后投入使用,現(xiàn)在還沒有對顧客開放。
張磊到二樓的時候,徐珊然正在跟江欣月聊天,徐珊然見張磊上來之后,便笑著說:“你們聊,我去讓廚房準(zhǔn)備幾道特色的小菜。”張磊笑著點點頭。
等徐珊然下樓后,江欣月突然說:“很不錯的姑娘,你要好好珍惜啊。”
張磊笑著坐到江欣月的對面,打量了一下周圍的裝修。近段時間,張磊很忙碌,對于酒店的裝修進度,他也不是太清楚。張磊見中式的裝潢已經(jīng)完成,風(fēng)格簡約時尚,大氣磅礴,只等桌椅布置好之后,就能對外開放了。
整個二樓只有江欣月跟張磊兩個人,顯得有點空曠,不過江欣月到是覺得這樣挺好,她不用戴著口罩、墨鏡,掩飾自己的身份。
張磊問:“什么時候的飛機?”
江欣月回答說:“下午兩點,還有時間跟你吃個午飯。”說完,她拿出一張銀行卡,然后推給張磊:“我跟副導(dǎo)演商量了一下,這次的薪酬就不要了,也算是義務(wù)幫警察鏟除社會上的毒瘤了。”
張磊卻不收:“一碼歸一碼,這次你能來幫忙我已經(jīng)很感謝,你要是連酬勞都不要,我會很過意不起的。況且你不想要,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想要,只是礙于情面不想反駁你罷了。酬勞收好,也許以后我還要再找你幫類似的忙,到時候沒人愿意跟你來就麻煩了。”
江欣月還要再推辭,張磊干脆說:“酬勞的事就這么定了,要是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的話,下次我可不找你幫忙了。”江欣月嘆了口氣:“好吧。”說完她把銀行卡收起來。
這時服務(wù)員端來酒菜,張磊詢問了江欣月近來的情況,江欣月大體說了一下電影拍攝額進度。兩人邊吃邊聊,后來聊到李薇薇那里,江欣月告訴張磊,李薇薇已經(jīng)跟楊晨結(jié)婚了。這個結(jié)果對于張磊來說,大出所料而又不出所料,經(jīng)過那一晚的鬧劇之后,江欣月和李薇薇都成長了很多。
直到下午一點多,江欣月告辭離開,張磊打了個車一直送她到機場。等他送江欣月上了飛機,顧寧突然打來電話:“楚筱不見了。”
張磊一愣:“怎么會不見了?”
顧寧說:“早上楚筱從我辦公室離開之后,并沒有去邵醫(yī)生那里。當(dāng)時咱們都各自回去休息了,也沒有注意她的去向,直到剛才邵醫(yī)生打來電話,說楚筱到了接受治療的時間,她卻一直沒有回到病房,我這才知道她是失蹤了。剛才我琢磨了一下,得趕緊找到楚筱,周成軍一死,她心里的那根弦就斷了,我怕她想不開,你有沒有她可能去什么地方的線索?”
張磊想了一下才說:“這么說來,我到是真想到一處,我先去那里看看,然后給你回電話。”兩人掛了電話,張磊接著打給李月嬋,他把楚筱的情況大體跟她說了一遍,然后詢問楚筱丈夫和孩子葬在了哪個墓地。
人命關(guān)天,李月嬋立即讓屬下去查,只用了三分多鐘就查到了墓地的所在地,她馬上把地址發(fā)給了張磊。張磊趕緊打了個車,馬不停蹄的趕到三合公墓,然后在公墓里一排一排的挨著找。
可是張磊還是來晚了,當(dāng)他找到楚筱的時候,楚筱已經(jīng)靠在她丈夫的墓碑上割腕自盡,她在割腕之后,還用自己的血在丈夫的墓碑上寫道: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即使是見慣了生死的張磊,也不由得嘆息一聲,對于楚筱來說,她已經(jīng)沒有了活在這個世上的動力,在知道大仇得報后安詳?shù)乃廊ィ绞且环N解脫。而張磊卻突然對周成軍恨之入骨,本來楚筱的家庭是幸福的三口之家,如果不是周成軍他們的唯利是圖,哪有楚筱這樣的悲劇?張磊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幫李月嬋找到周成軍幕后的真兇,讓他們?nèi)糠ā?
張磊馬上給顧寧打去電話報訊,手機那邊的顧寧沉默了幾秒,才讓張磊買一塊楚筱丈夫旁邊的墓地,把楚筱葬在她丈夫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