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從公安局回到酒店的時候,剛好是吃晚飯的時間,張磊雖然挺累了,不過還是決定先到餐廳吃了飯再回去睡。米佑和紀堂主也在餐廳,張磊打了飯跟兩人坐在一起。
張磊一邊吃飯,一邊問紀堂主:“以后有什么打算么?”
紀堂主本名叫紀長郡,他搖了搖頭:“我剛剛闖蕩江湖的時候,就加入了三聯(lián)幫,現(xiàn)在突然離開了三聯(lián)幫,一時半會兒到不知道該干什么了。”
張磊點點頭:“要是沒什么打算,不如趁著現(xiàn)在還年輕,找個地方好好學學本事。”
紀長郡苦笑了一下:“我小時候拜入的門派,是武夷派的旁支,本來還覺得跟武夷派學暗器總不會錯吧,沒想到后來遇上了一些高手,我這點本事根本不夠看。關鍵是我也不認識暗器的高手,周圍也沒人替我引薦高人,就是想再進修一下,也沒有機會。”
張磊想了想才說:“按理說你用暗器的手法的確是沒什么問題,應該就在毫厘之間的分寸感上沒把握好。這一點確實是得找個暗器方面的大師指導你一番,不然靠你自己琢磨,再過一二十年也不會有大的成就。哎,我這暗器功夫還是跟個朋友學了兩手,不然……哎,對啊,讓江石悅那小子當你老師不正合適么!”
江石悅不僅是盜圣,同樣也是暗器高手,張磊那一丟丟用暗器的手法就是跟江石悅學的。
紀長郡一臉的激動:“是盜圣江石悅么?”
張磊一愣,沒想到江石悅這小子還蠻出名的么,他笑著點點頭:“明天我?guī)闳フ宜此覆辉敢馐漳銥橥健!?
紀長郡趕緊點點頭:“多謝磊哥。”
張磊擺了擺手,示意不用謝,張磊剛才的時候,就見米佑一直是一臉喜滋滋的模樣,他稍一琢磨便猜出了米佑的心思:“昨晚是不是覺得內(nèi)力大有精進?”
米佑點點頭:“別說,磊哥那套內(nèi)功就是不一般,這才修煉了幾天,內(nèi)功竟然強勁了這么多!”
張磊笑了笑:“內(nèi)功是進步了,不過昨晚我發(fā)現(xiàn),你身上有兩個問題要馬上給你解決。第一是眼神和眼力不行,第二是身法太過笨拙。”
米佑一愣,飯也不吃了,認真聽張磊繼續(xù)說:“一般武學高手的眼神,都是很犀利的,那并不是他達到了一定的修為之后,自然而然的就有犀利的眼神。那個眼神也是要靠練出來的,因為高手過招,強弱只在毫厘之間,有時候一個犀利的眼神,完全能影響到對手,所以你要當成一門輔助技能來練。”
“眼力就不用說了,你要學會通過對方招式上的細微變化,判斷他哪是虛招哪是實招,這個練是練不出來,只能多跟人交手之后,自己慢慢積累經(jīng)驗。所以說在下次跟別人交手的時候,你要往這方面長長心思,多注意對方的眼神、表情,以及軀體的動向。有時候你只要讀懂了對手的眼神,就能判斷出對手的目標是哪里,后發(fā)先至,很輕易的就能取得主動權。”
“再說身法,身法太笨拙,會直接影響到掌法的威力,這才是需要馬上就要給你改正的一點。剛好明天上午有時間,我教你怎么練習身法,至于練眼神,一會兒吃了飯我就教你怎么練。”
米佑有點小激動:“好!”
三人吃完了飯,張磊給紀長郡安排了間客房,然后他找后廚拿了根香,帶米佑帶到宿舍。張磊點上香,把宿舍的燈關掉,他拿著香放在米佑眼前:“眼睛跟著香點兒動。”說完他緩緩地的或是直上直下,或者轉(zhuǎn)圈的晃動手中的香,等米佑雙眼更上香的節(jié)奏之后,張磊晃動的頻率漸漸加快。
等這炷香燃掉一半,張磊便打了個哈欠,把香給掐了:“今天第一天,先練半炷香,以后時間慢慢的加,速度慢慢的快,練上個把月就能有成效。要是練上個一年半載,那眼神肯定是瞅誰誰懷孕的境界。”
米佑笑了笑:“行,那明天我去買把香,天天晚上都這么練。”他見張磊有些累了,便起身說:“磊哥快休息吧,從昨天晚上你就一直沒睡。”
張磊點點頭,送米佑離開之后,才洗漱、練功、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張磊就帶著紀長郡去找江石悅,江石悅給張磊開門的時候顯然還沒起床,就穿著個大褲衩,頭發(fā)蓬松,打著哈欠給張磊開門:“我上輩子真是欠你的,怎么每次來找我都得把我吵醒?”說完,他轉(zhuǎn)身回去穿衣服。
紀長郡沒想到鼎鼎大名的盜圣,竟是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而且好像跟普通的宅男沒什么區(qū)別,他心中成熟穩(wěn)重的偶像形象瞬間崩塌,一時都不知道是不是該進門。
張磊進門:“這次找你是有正事兒。”
江石悅穿上了T恤衫:“什么正事兒?”
張磊指了指一旁的紀長郡:“這個小兄弟是武夷派的旁系弟子,只是一直沒遇到高人指點,功力一直不上不下的。昨天談起這個事兒的時候我才想起來,你不就是使暗器的大師么,要不你給他指點指點。”
江石悅打量了紀長郡一番,打開冰箱的門,拿了瓶水扔給張磊,然后又拿了瓶水扔給紀長郡。江石悅?cè)咏o紀長郡的那瓶水上使了暗勁,這瓶水在途中打了個旋,以一個極刁鉆的方位朝紀長郡飛去。
紀長郡見江石悅是在考校自己,便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去接,他的手眼看都要握住那瓶水了,哪知那瓶水突然停住,直直的掉到地上。紀長郡一抓抓了個空,另一只手趕緊向下一撈,總算在水將要落地的時候,把水接住。
江石悅點點頭:“基本功到是還馬馬虎虎,就是身法不行,我估計內(nèi)功也好不到哪里去。”
剛才紀長郡那一接,可是使出了吃奶本事,雖然只是轉(zhuǎn)瞬之間的事,卻讓他緊張的出了一腦門子的汗,只是沒想到自己全力施展,在江石悅這種高手的眼中,只是“基本功馬馬虎虎”!紀長郡總算相信,眼前的宅男小青年,就是江石悅。不過他聽了江石悅對自己的評價,又見江石悅的樣子,好像沒有收他為徒的打算,紀長郡頓時哭喪著臉,對自己有些失望。
哪知江石悅對張磊說:“總體上來說,還算是個可造之材,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收下他了!”
紀長郡欣喜若狂,馬上就要跪下行禮。
江石悅趕緊拉住他:“本派的祖師爺少年時也是武夷派的弟子,算起來咱們也有點香火之情,你就叫我?guī)熜职桑】茨愕哪昙o也就比我小一兩歲,叫我?guī)煾傅脑挘桨盐医欣狭恕!?
紀長郡一愣,有點不知所措,張磊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在意這些繁文縟節(jié)。紀長郡這才跪拜道:“師兄!”然后磕了三個頭。
江石悅扶起紀長郡,笑著說:“總算也有人叫我?guī)熜至恕!?
因為這不算是正式拜師,所以也不用辦拜師宴,答謝引薦人等等的過場。江石悅請張磊和紀長郡坐到沙發(fā)上,然后給紀長郡講他那一派的掌故:“我?guī)煾附涛议T規(guī)的時候,我年紀太小,記得不全,現(xiàn)在我也背不下本派的門規(guī)了,等來年清明給我?guī)煾笒吣沟臅r候,我問問大師兄。”
“門規(guī)雖然背不全,不過我卻領悟到了本門門規(guī)的精髓,那就是‘俠盜’。老子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是同源,人本來也是同源,既然是同源,就該眾生平等。可是自古以來,人分貧富,地位有高有低。”
“正所謂: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地位高、有財富的人如果欺壓普通百姓,便可視為不仁,我們便有義務去把他們的財產(chǎn),分給那些需要幫助的同胞。本派得以傳承數(shù)百年,全憑‘俠盜’的理念做支撐,我們不是小偷小摸的扒手,也不能為了成名而盜,這些都叫行竊,而并非‘俠盜’的作為。”
江石悅又對紀長郡說:“你已經(jīng)過了練童子功的年齡,輕功是練不到上乘了,不過我有把握把你訓練成使暗器的大師。”
紀長郡興奮的抓耳撓腮:“多謝師兄。”
張磊見紀長郡的事情已經(jīng)辦妥,便起身告辭,臨走時他跟江石悅小聲說了幾句話。江石悅聽后笑了笑:“這么好玩的事兒哪能少得了我,晚上的時候也算我一個。”
張磊笑吟吟的說:“沒問題!”他從江石悅那里離開后,便直接回到酒店。酒店一樓,有個挺大的浴室,浴室里有個浴池,供客人泡堂洗澡用,每天上午的時候,清潔人員都要放了水仔細的打掃一遍浴池。
今天張磊帶著米佑來到浴池,告訴清潔人員,浴池由他倆來打掃。等浴池的水放完了之后,張磊并沒有急著打掃,而是把整桶的洗滌液倒進浴池里,然后加上少量的水,讓洗滌液在浴池底部鋪開。
等做好了這些準備工作,張磊對米佑說:“你的基本功還算是扎實,不過只是馬步扎得好而已,在輕巧方面卻很差勁。我小的時候,師父為了讓我練輕功,就把我丟到一個涂了一層滑油的水翁里,讓我從翁里往外爬。通過一次次滑落,我漸漸掌握了身法靈動的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