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沒想到李月嬋能突然這么問,他愣了一下才笑瞇瞇的說:“我當時就是路過!
李月嬋顯然不相信:“?再想想!”
張磊嘆了口氣:“紅新做了些挺操蛋的事兒,我想揍他一頓出出氣。”
李月嬋瞅了張磊一眼:“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有怨私報,還要我們警察干什么?”
張磊笑了笑:“可是你們做事都要講證據(jù),有時候反而是累贅。而紅新做的壞事就處理的很好,一點兒線索都抓不著,我就是找警察幫忙,估計也無濟于事!
李月嬋嘆了口氣,她自然明白張磊的言下之意,是在說警察拿南宮雨沒辦法。李月嬋想了想才說:“你放心,南宮雨的傷沒有個把月好不了,傷好之后還有半個月的拘留等著他。前前后后一個半月的時間,我才不信查不出什么東西!
張磊卻擺了擺手:“算了,南宮雨只是小角色,不會影響到宋掌門的行動。而紅新做的操蛋事兒,也不只是策劃綁架施青這一件,我會找到證據(jù),然后讓你們把他繩之以法的。”
李月嬋一拍張磊大腿:“你什么事都不要做,既然你已經(jīng)提供了線索,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等我辦完了手頭的案子,我會著手處理紅新、吳成剛、宋文輝的案子!
張磊不解的問:“那為什么不能讓我先去找證據(jù)?”
李月嬋嘆了口氣說:“因為我見過太多自認為代表正義,要鏟除邪惡的人。他們剛開始的出發(fā)點是好的,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行為規(guī)范,如果以自己的意志,去懲治別人,往往會過于偏激。本來是好心,卻讓自己犯了罪,如果你像他們一樣觸犯法律,我會毫不猶豫的逮捕你。”
張磊撓了撓頭:“可是你們對犯罪分子的制裁,往往都是慢了一步。”
李月嬋笑了笑:“法家思想的核心,就是后發(fā)制勝,如果你沒有犯罪,就證明法律的約束性還在。如果犯罪了,才會用法律去制裁,只要法律能夠暢通無阻的執(zhí)行,就是法律制勝了!
張磊皺了皺眉:“我怎么總覺得這似乎太被動了。”
李月嬋又揉了揉太陽穴:“被動,也比法律得不到有效實施要好,這世上哪有盡善盡美的事兒?好啦,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不知不覺我們聊得太深了。如果你是無意中得到了關于犯罪分子的證據(jù),我們歡迎你來報案,可是如果你去主動搜集證據(jù),那就算了。因為即使是我們,有章可循,有規(guī)定限制的去搜集證據(jù),偶爾都會有失公允。而你搜集證據(jù)的時候,一點限制都沒有,你搜集來的證據(jù),很容易因為你的個人偏見,而產(chǎn)生偏向你自己意志的誤差,也會給我們辦案帶來困擾!
張磊撓了撓頭:“如果這話是別人來說,我肯定是嗤之以鼻,但是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就不一樣了。我相信你,你是為了我好,才會說出這番話的!
李月嬋笑了笑:“知道就好!
這時施青和胡勝等人錄完口供出來,張磊便起身對李月嬋說:“那我先告辭了,如果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盡管給我打電話。”
李月嬋點點頭:“好,電話聯(lián)系!
張磊又沖李月嬋笑了笑,才跟施青等人一起離開。剛才的談話,張磊只是贊成李月嬋的話,而他自始至終都沒有保證,不再自己去搜集證據(jù)。李月嬋剛才的那番話,一來是關心張磊,二來是她職責所在。
張磊贊成李月嬋的話,只是對她作為一個警察,一個朋友的肯定?墒菑埨谑悄欠N意志堅定的人,自然不會因為李月嬋的一席話,而改變自己的想法。同樣,李月嬋也很了解張磊,所以并沒有逼迫張磊做出保證,或者承諾。
張磊、施青等人來的時候,是坐警車來的,回去的時候,國力集團早已經(jīng)安排好車,等在警局門口來接他們。張磊和施青坐在車的后座,胡勝坐在副駕駛,其他人坐另一輛車。
施青坐上車后,一直沒說話,車廂里的氣氛有些冷。張磊對施青這種冰美女的做派,已經(jīng)習以為常,施青不說話,張磊也在想自己的心事。
今晚對張磊來說,最讓他意外的,還是施青會武功這件事。武林中人隱藏自己的實力,到是司空見慣的事,可是施青似乎隱藏的太完美了,張磊跟她見面的次數(shù)也不少,竟然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
這才是讓張磊不放心的地方,本來張磊今天能毫無顧忌的展示他的變裝術,全是因為他完全沒有把施青當做武林中人。如果對方不是武林中人,便沒有潛在的競爭,把自己壓箱底的本事展示給對方,也不會擔心泄密,給自己帶來可能會傷害到自己的事情。至于胡勝等人,都是施青的屬下,張磊判斷他們也不會對自己不利。
可是施青似乎藏得很深,張磊覺得她今天只露出了冰山一角,這就讓他很不放心。張磊思索了一番,才決定主動試探一下施青,他笑瞇瞇的問:“難怪施總今晚非要在國力大廈坐鎮(zhèn),原來施總是真人不露相。晚上的那一腳,踢得實在是精彩!
施青淡淡的說:“張先生過獎了,今晚我們能重創(chuàng)宋掌門,全賴張先生謀劃得當!
張磊客氣說:“哪里哪里?”
施青冷冷的接著說:“我方的實力,只是常勝門的一半,可是張先生卻能運用得當,不僅保全了在下,還能給常勝門重創(chuàng),這已經(jīng)是很不容易。而且張先生對魏子陽等人并不了解,能把人力運用到這般地步,就更不容易了。”
張磊無奈的笑了笑,本來施青的話,是對張磊的一種肯定,可是因為她的語氣,倒像是在諷刺自己。張磊擺了擺手說:“施總這話就過譽了,今晚能僥幸取勝,全是施總的屬下拼命死戰(zhàn)換來的。如果沒有他們的奮力拼殺,我就是想破大天去,也贏不了宋掌門。不過這到不意外,施總既然會武功,那么你選來的屬下,也肯定是高手!彼琅f死扣著施青會武功這件事。
施青看了張磊一眼,沒有接張磊的話,而是淡淡的問:“接下來,張先生有什么打算?”
張磊見施青又避開自己的話題,顯然是不想談關于她會武功這件事。張磊笑了笑,既然對方不說,他也不再問,便回答施青說:“能有什么打算?既然施總的危機已經(jīng)消除,我當然是回酒店繼續(xù)當我的保安隊長啊!
施青皺了皺眉頭:“張先生這是什么意思?”
張磊一愣:“施總又是什么意思?”
施青問:“宋文輝被逮捕了么?”
張磊又是一愣:“沒有!
施青又問:“紅新、吳成剛伏法了么?”
張磊已經(jīng)猜到了施青的意思,他笑了一下才回答:“沒有!
施青冷冷的看了張磊一眼:“那張先生為什么還說,我的危機已經(jīng)消除了?”
張磊裝模做樣的嘆了口氣:“施總,不瞞你說,在下的手段有限,根本沒辦法徹底鏟除紅新等人。今天能將宋掌門等人擊退,已經(jīng)是僥幸。如果施總想讓紅新等人伏法,您老還是請警察協(xié)助吧。”
施青皺了皺眉頭:“張先生這是要撂挑子?這就有點不負責任了吧!
張磊笑了笑:“首先在下并不是施總屬下,沒必要為施總的安全負責,今晚能為施總效力,只是我們顧總的命令。第二點相信施總心里也有數(shù),我是來幫忙的,可是施總卻對我遮遮掩掩,搞得我一點行俠仗義的心思都沒有了!
施青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張磊饒了半天,又繞回到了她隱藏自己會武功這件事。施青舒了口氣才說:“這樣吧,張先生協(xié)助我解決紅新等人這件事,我付給張先生三十萬傭金!
張磊笑了笑:“施總真是‘大手筆’啊!三十萬可真是不少,是我兩個月的工資呢!”
施青自然聽出了張磊諷刺的口吻,同時她也沒想到,顧寧能用這么大的價錢聘用張磊。施青冷著臉說:“六十萬!”
張磊又笑了笑:“施總不是自己會武功么?難道還怕常勝門的人?”
施青冷著臉:“一百……”
張磊伸手攔住施青的“叫價”:“施總,首先呢,我并不缺錢,也不喜歡錢。顧總對我有知遇之恩,我能拿她的錢,只是讓她心安而已。但這不足以證明,錢可以收買我。如果施總再拿錢來收買我,我真的會翻臉。”
張磊頓了頓,接著又說:“我不知道施總會武功這件事,為什么要瞞著我,想來以施總的身份,也不會有什么不便說的苦衷。既然施總誠心相瞞,沒把我當做自己人,我還為什么要幫忙?如果施總能開誠布公,我雖然功力有限,但也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施青淡淡的看了張磊一眼:“張先生,幫我也是幫你自己,我聽說張先生之前就跟常勝門發(fā)生過一些沖突。之前是張先生孤軍奮戰(zhàn),現(xiàn)在有我為張先生做后盾,我們之間的合作,張先生似乎也能得到一些好處!
施青的話,到把張磊說蒙了,之前他因為營救江火海等人,跟常勝門發(fā)生沖突。除了三聯(lián)幫和常勝門的人,應該很少有人知道這件事。
施青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