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嬋聽了張磊的話,舒了口氣說:“之前我也是這么猜測的,可是那也只是猜測而已,并沒有核實過。不過今天我卻有了證據,印證這個猜測。”
張磊一愣才問:“什么證據?”
李月嬋范圍張磊:“武美琪是用什么把杯子劈開的?”
張磊回答說:“武美琪當時劈開杯子的時候,出手實在太快,我都沒看清楚她的武器。不過既然能藏在腰間,肯定是軟兵器,最有可能是軟劍。”
李月嬋點點頭說:“我這個角度剛好能看清楚,那確實是一把軟劍。”接著李月嬋話鋒一轉問張磊:“你還記得梁升尸體的照片么?”
張磊想了想,前天早上的時候,李月嬋為了確認梁升的身份,的確給他看過梁升死后的照片。被李月嬋這么一提醒,張磊也想通了:“梁升的致命傷,的確很像是軟劍這類,又薄又鋒利的武器留下的!”
李月嬋嘆了口氣說:“不止是梁升,第一個被拋尸郊區的三聯幫幫眾,也是被軟劍殺死的。那么說來,武美琪一直都在太安市,并不是昨天才知道這次突襲事件。可是她一直沒有阻止宋掌門等人,甚至武美琪就是宋掌門等人的同謀。”
張磊忍不住笑了笑:“這小姑娘可以啊,把我們大家騙的團團轉。這么說來,我之前到的確是在這座酒店見過她,可能她真的是這次偷襲三聯幫的幕后策劃者。”
李月嬋趕緊問:“在這家酒店?什么時候見到的?”
張磊便把前幾天搜索神秘人時,不小心撞到武美琪的事說了一遍。
李月嬋摸著下巴,嘆了口氣才說:“看來咱們的猜測沒錯,常勝門這次偷襲是設計好的。”
張磊笑了笑:“最慘的還是秦昊,連他也被武美琪蒙在鼓里,他這冤大頭當的也真絕了。”
李月嬋想了想才說:“你跟秦昊接觸的不多,可能對他不是太了解。我通過這兩天跟秦昊的接觸,發現他心思縝密,喜怒不現于色,比他父親秦坤明都老練的多。武美琪那點心思,我估計瞞不住秦昊。”
張磊一愣:“你的意思是說,常勝門跟三聯幫隨時可能再打起來?”
李月嬋搖了搖頭:“這正是我想不明白的,他們并沒有再打起來的意思。這次常勝門突襲三聯幫,一直到現在雙方講和,到好像是……好像是秦昊跟武美琪在演一出戲。”
張磊稍一琢磨,便明白了李月嬋的意思:“他們這出戲肯定不是給你我看的,那就只能是給宋掌門和黃聯主這些屬下看的。”
李月嬋嘆了口氣:“我也是這么猜測的,可是他們的用意是什么?”
張磊想了想才說:“會不會是這樣,三聯幫跟常勝門的最高層,已經默認雙方要和平共處。可是像宋掌門這樣跟三聯幫有深仇大恨的人,肯定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于是雙方的最高層,才策劃了這場偷襲,秦坤明想用整個坤聯當做秦昊的‘彩禮’。然后再策劃一場和解,給手底下的人看。”
李月嬋想了想,又搖了搖頭:“從秦坤明的反應上來看,他并不知道此事,再者說,即使秦坤明再糊涂,也還沒有糊涂到拿自己的人開刀。關鍵是他們在制定計劃的時候,不可能把我臨時起意的調解也算進去。如果沒有我的調解,兩幫的局面會很難控制,甚至到最后不受秦坤明和武天宇的控制。秦坤明和武天宇,應該都不會冒這個險。”
張磊皺著眉頭又想了想才說:“那這整件事到讓人費解了。”
李月嬋嘆了口氣才說:“算了,不猜了,估計還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線索,總這么瞎猜也沒什么結果。我叫你來,是想讓你這一陣幫我盯一下三聯幫的動向。”
張磊一愣:“你不是有很多眼線的么?怎么還要我幫忙盯著三聯幫?”
李月嬋笑了笑說:“怎么?讓你為黨和人民效力,你還不樂意是怎么著?”
張磊也跟著笑了:“‘太君’這是要把我變成‘皇軍’的人啊!”
李月嬋無奈的搖了搖頭才說:“你想多了,這一陣上級下達了一個新的任務,我的人手不夠用。但是我又很擔心,這一陣不盯緊三聯幫和常勝門,兩幫的局面會不受控制。”
張磊點點頭:“所以你就想到了我這個免費的壯勞力。”
李月嬋笑了笑:“放心,絕不會讓你白幫忙。”
張磊想了想,緩緩的頷首說:“好吧。”他答應李月嬋的請求,到不是因為李月嬋所說的好處。而是張磊覺得,雖然前天的時候幫李月嬋去探訪三聯幫,已經還清了李月嬋的人情。不過張磊跟李月嬋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張磊已經把李月嬋當成朋友,幫朋友個忙,是理所應當的。
李月嬋見張磊答應的這么痛快,便笑了笑說:“多謝。”
張磊打了個哈欠:“客氣了。”
李月嬋起身又說:“還是那句話,萬事小心,不要勉強。”說完李月嬋便告辭離開,張磊一直把他送到酒店門口。
送走了李月嬋,張磊又閑下來,這一陣酒店里一直風平浪靜。即使有點小問題,劉大牛等人也給料理了,輕易不用勞煩張磊出手。所以說張磊上不上班,好像都沒什么區別。本來張磊還想找徐珊然聊會兒天,不過徐珊然又忙裝修的事,又忙酒店的事,根本沒空搭理張磊。
張磊只要一個坐在大堂玩手機,直到下午四點多,低頭玩手機的張磊,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人用京劇的腔調吟唱:“你好,我找許曉生。”
張磊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剛才那句吟唱,是有人在向前臺發問。而問話這個人,張磊也見過,正是那天張磊找神秘人的時候,那個留著長頭發,面容精致的張茂。
前臺的服務員聽到張茂的問話,反應了幾秒鐘才說:“對不起先生,我們這里的員工沒有叫許曉生的。”
張茂繼續用京劇的腔調說:“非也,我找的是,住在客房地張茂啊!”
前臺愣了一下才回答說:“對不起先生,我們顧客的信息,是不能輕易透露給他人的。請先生給你那位朋友打個電話,讓他下來接一下你。”
張茂退后一步,使出了身段念唱道:“哎呀呀,這可如何是好啊!他的電話,我打……打也打不通啊!”
前臺的服務員,顯然已經有點應付不大了這位“奇特”的顧客,張茂剛才的話,她又在嘴邊念叨了一邊,才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然后服務員才微笑著說:“可能您的朋友有事,沒辦法接電話,先生請在大堂坐著等等。”
張茂一只手往前一推,一副革命工作者拒絕黃賭毒的架勢:“不可!我有急事找他,請小姐姐通融一下呀!”
服務員剛要微笑著再次拒絕,張磊先一步起身問張茂:“你找許曉生什么事?”
張茂看了張磊一眼,突然滿臉戒備的,用正常的語氣問張磊:“你是什么人?怎么會認識許曉生?”
張磊個前臺的服務員同是一愣,這孫子原來會說話呀!當下張磊抱拳對張茂說:“在下張磊。”
張茂聽到張磊的回答后,打量了張磊一番,他臉上的戒備才消失。哪知道張茂一消除戒備心理,就又吟唱起來:“原來,你就是那個張磊呀!”
張磊一愣:“你認識我?”
張茂一笑:“聽崔明知說起過你呀!”
張磊又愣了一下:“你是夢魂鄉的?”
張茂一拱手:“正是!”
張磊又問:“那你找許曉生干什么?”
張茂一擺手:“不可說!”
張磊卻已經猜出來了個大概,他笑了笑才說:“不說我也知道,許曉生也是夢魂鄉的人對不對?”
這次換張茂愣住了:“難道說,難道說那個救他的人,就是張先生呀?”
張磊一愣:“他讓你來找他,不告訴你他房間號也就算了,我的名字他也沒告訴你?”張磊見張茂這個反應,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張茂就是許曉生昨天口中的“我師父的屬下”。不過讓張磊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許曉生竟然是夢魂鄉的人。
張茂長出了一口氣,用正常的語氣說:“哎,這位掌門的關門弟子啊,在一些細節上很容易犯迷糊。他這才出來游歷了一年,已經走丟了兩次,可沒讓我們掌門少操心。”
張磊聽張茂這么一說,終于確定張茂是認識許曉生的。張磊便對張茂說:“我知道他住哪個房間,我帶你去。”
張茂一拱手:“多謝!”
張磊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客氣,然后帶著張磊坐電梯上樓。在電梯上,張磊問張茂:“前兩天,你在我們酒店住過是吧?”
張茂念唱的回答:“是啊!我就是奉掌門之命,來太安市,找他許曉生地呀!”
張磊無奈的搖了搖頭,許曉生的師父也夠累的。電梯停住,張磊到許曉生的門前敲門,敲了好久,張磊都敲累了,許曉生才揉著眼開門。
一旁的張茂一副在戲臺上拭淚的模樣,對許曉生說:“曉生啊!我找你好苦呀!”
本來沒太有精神的許曉生,見了張茂立馬就笑著說:“茂哥,你不是說晚上才能到的么,怎么現在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