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和張安樂在刑警大隊的大廳等了十幾分鐘,律師便從審訊室出來。張磊上前去問他:“怎么樣?顧總有什么交代?”
律師沒有回答張磊的問話,而是看了看張磊問:“你就是張磊?”
張磊點點頭。
律師笑了笑說:“顧總說關于案子方面的事,讓我一切聽你的安排,公司的事一切聽毛伍的安排。從顧總的描述上來看,她確實被冤枉了,不過這是宗人命大案,按照程序,也得到明天才能放人。”
張磊“哦”了一聲:“有勞……對了,你貴姓?”
律師回答說:“免貴姓蘇。”
張磊笑了笑:“有勞蘇律師了,麻煩蘇律師再陪我們等一會兒,等宋科長回來,我們還想跟他談一談。”
蘇律師點點頭:“好!
于是三人到了大廳一旁的座椅上坐下等宋科長,張磊先給毛伍打了個電話,跟他溝通了一番。張磊怕金豹趁機到酒店找麻煩,但又不好命令毛伍,便說:“我讓酒店的保安也加強戒備,預防金豹趁機搗亂!
毛伍多聰明,聽張磊這么一說,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毛伍笑了笑說:“張老弟放心,我這就趕到酒店去。”
張磊笑瞇瞇的點點頭:“好,麻煩老貓兄了!备斆魅苏f話就是省事兒。掛了電話,張磊算了一下,今天是劉大牛和楊宏值班,于是張磊給單偉和李春暉打去電話,讓他倆去酒店加個班。
等布置完了這些,張磊才跟張安樂聊起閑天:“這一陣過得怎么樣?”
張安樂笑了笑:“還是老樣子唄!
張磊也笑了:“今年你多大了?”
張安樂一愣:“二十三了!
“就是啊,都二十三了,也得有自己的事業!
“我剛剛大學畢業,都上了十幾年的學了,還想再玩玩呢!
“我明白,你是覺得年輕就是我們最大的本錢,還有的是時間,對不對?”
“是這么個意思!
“那就奇怪了,你也挺機靈的,為什么一直在肆意的揮霍你自己的本錢?”
張安樂一呆,聽張磊這么一說,他到真覺得自己無緣無故的丟了幾個月的本錢。
張磊又說:“我是習武之人,在境中又在境外,你跟我卻不一樣,你的家庭,決定了你不能像我這樣灑脫。所以說,該抓緊時就要抓緊了。”
張安樂點頭受教,這些大道理他爸也跟他嘮叨過很多遍,但是張安樂就是聽不進去,張磊這么一說,他卻認真考慮起來。話的魅力就在于此,要看怎么說,分什么人去說。
張磊見宋科長還沒回來,就問張安樂:“剛才我聽你說看守所的伙食很差,你了解的還蠻多的么!”
張安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瞞磊哥,以前上學的時候跟人打架,蹲過幾宿看守所!
張磊一愣:“你爸沒出面把你保出去。俊
張安樂嘆了口氣:“嗨,按我爸那意思,要讓我在看守所多關上半個月,好好讓我長長記性。我是我們那伙人最后一個放出來的,有個局長爸爸有啥用?”
張磊笑了笑,沒說話。這個道理很簡單,只要不想讓兒孫們敗家,就得別對兒孫們太客氣。
張安樂接著說:“正兒八經的看守所條件還說的過去,起碼還有張床。但是第一宿待的地方條件就太差了,就在一個寬敞的房間里,用鐵柵欄分開,一邊關女的,一邊關男的。除了一個簡易的廁所,就是在墻邊的一排長椅,夏天還好說,冬天實在待不下去。”
“有時候人一多,長椅還不夠坐,只能連蹲帶站的待一宿。雖然看守所就建在刑警大隊的后院,不過像你朋友這樣的嫌疑犯,警察沒必要正兒八經的拘留,所以肯定是送到那條件極差的地方關一宿!
一旁的律師糾正說:“在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嫌疑人的罪行的時候,警察是沒有權力提出拘留的!
三個人正談著話,從外面連續開進院子幾輛警車,張安樂起身說:“可能宋科長回來了。”張磊和蘇律師也起身,準備迎上去。
現在外面的天色已經黑透,也看不清外面的情況,等外面的人進來,張安樂才對領頭的刑警喊了聲:“宋叔叔!”
宋科長朝張安樂這邊看了一眼:“安樂,你怎么在這兒?”說完話,他跟身后的人小聲的交代了幾句,然后獨自走到張安樂這邊,他身后的屬下接到命令后,都散開忙碌去了。
張安樂帶著張磊和蘇律師迎上去,走到近處,張安樂才說:“我是為了宋叔叔今天接的案子來的!
宋科長點點頭,看了看張磊和蘇律師:“他們是?”
蘇律師介紹說:“我是顧寧的律師,這位是我當事人的……助手!碧K律師這才想起來,到現在都沒有問過張磊的職務,不過見顧寧對他那么信任,猜想應該是助手之類的親信。
宋科長沖兩人點點頭,然后說:“你們好。”
張磊笑著說:“宋科長,我們想了解一下案情可以么?”
宋科長想了想,然后看了張安樂一眼才說:“可以,到我辦公室里說吧。”說完,宋科長轉身在前帶路。三人跟在宋科長身后,進了辦公室。
宋科長喝了口桌子上的涼茶水才說:“你們不用著急,從現場來看,顧寧的確是有很大的嫌疑,但是她沒有作案動機,周圍店鋪的目擊者的證詞,也說明顧寧沒有作案時間!
張安樂問:“宋叔叔,那今晚錄完口供能放人么?”
宋科長搖了搖頭說:“不行,雖然基本上排除了顧寧的嫌疑,但是要等到明天驗尸結果,以及兇器的指紋辨別結果出來之后,才能徹底排除顧寧的嫌疑,到那時候才能放人,而且……”
宋科長正說著話呢,有個刑警敲門進來說:“宋科,李局長來了,說是要找你了解一下情況!
宋科長一愣,嘟囔了一句:“這女魔頭怎么來了?”宋科長一邊嘟囔,一邊起身去迎。他剛走了幾步,李月嬋已經笑吟吟的站在門口:“我聽說今天下午在城西出了件命案,來找你了解一下情況!
張磊忍不住笑了笑,宋科長口中的“女魔頭”原來是在說李月嬋。
李月嬋雖然不是宋科長的頂頭上司,但也是他的上級,宋科長客客氣氣的請李月嬋坐下,才笑著說:“根據現場的初步判斷,這就是一起普通的兇殺案,并不是特殊案件,沒必要驚動李局長。”
李月嬋“哦”了一聲又問:“兇手抓到了么?”
宋科長搖了搖頭:“雖然有個嫌疑人,不過嫌疑人是個女性,而被害人是成年男性,兇器是從正面刺入被害人心臟,顯然嫌疑人很難完成作案。又加上嫌疑人沒有作案動機,也沒有在現場找到嫌疑人作案的直接證據,初步可以排除嫌疑人的嫌疑!
“兇手是個老手,在現場沒有留下什么證據。我們判斷兇手跟被害人認識,所以我們已經開始對被害人的親友、合作伙伴進行排除,應該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李月嬋點了點頭,瞪了張磊一眼,好像在說:我說什么來著?肯定沒冤枉你的朋友,害我白跑一趟。
張磊明白她那個眼神的意思,歉意的沖她笑了笑,本來張磊還以為李月嬋不會來了,沒想到李月嬋還是來幫他這個忙,這到讓張磊有點意外。
此時張安樂見兩人的談話告一段落,便問李月嬋:“月嬋姐,你也是被磊哥拉來幫忙的?”
李月嬋那張臉瞬間拉下來,狠狠地瞪了張安樂一眼,她一項不喜歡假公濟私,這次雖然破例幫張磊一把,也不希望被別人知道。張安樂見李月嬋瞪自己,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撓撓頭,不好意思的沖李月嬋笑了笑。
宋科長卻一臉驚奇的看了張磊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可以啊小子,別看你相貌平常,竟然能請得動女魔頭出馬!給你點一百零一個贊!
張磊正有點尷尬呢,被張安樂稱為“白大哥”的刑警進來,跟宋科長匯報說:“宋科,顧寧的筆錄已經做完了,你看一下。”
宋科長接過來,用了十幾分鐘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后他把筆錄遞給李月嬋,對白大哥說:“沒什么問題,你去把顧寧帶到看守室里休息一下吧!
白大哥點點頭:“好。”然后他又給了宋科長一個文件夾:“宋科,剛才市局送來了幾個女犯,也一起帶到看守室里吧!
宋科長接過文件夾,簡單的看了一下,才點點頭說:“可以!
一旁的張磊一聽說有幾個女犯要跟顧寧關到一起,他立即就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張磊出言詢問:“平時也這么多女犯人么?”
白大哥回答說:“說來也怪,平時都是男犯人多,很少有女犯人,今天卻一下子進來了四個!
張磊心里已經想到個大概,他轉頭問蘇律師:“什么程度的犯罪能被關進看守室待一宿?”
蘇律師隨口回答:“輕度傷害,被打的人不愿意和解的情況下!
張磊想也沒想,對張安樂說了聲:“吃我一拳!边沒等張安樂反應過來,張磊就把張安樂打倒在地。張磊這一拳看上去氣勢洶洶,其實拳頭打到張安樂胸口的時候,張磊已經收力,然后用拳頭推倒了張安樂。只是張磊這一拳,一虛一實比較連貫,周圍人除了李月嬋都沒看出來。
張安樂倒在地上一臉的懵逼,張磊揮拳又朝他打過來,張安樂才明白過來,抱著胸口嚎道:“哎吆喂,可打死我了!”
張磊一呆:“我打的是左胸。”
張安樂趕緊把手從右胸放到左胸:“宋叔叔!快把他關進看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