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坐李月嬋的車到了昌平路,張安樂已經到了,今天他沒帶保鏢,一個人坐在那兒等張磊。兄弟燒烤是家大排檔,桌椅一直擺到馬路邊,現在正是飯點,周圍充斥著車水馬龍的喧囂。
李月嬋不好停車,剛看到個車位就被別人占了,她皺著眉頭說:“早知道就開警車來了,看誰還敢跟我搶車位。”
張磊無奈的笑了笑,不知道該說她什么好。李月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車停好,兩人往燒烤攤那邊走。李月嬋這才知道是要吃燒烤,她皺了皺眉頭說:“電視上說,吃這個不衛生的。”李月嬋家庭殷實,幾乎沒吃過這種大排檔。
張磊笑了笑:“電視上還說,全國人民都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呢,信那個干嘛,夏天就該來點燒烤配啤酒,這才有點夏天的感覺。”
坐在椅子上的張安樂已經看到張磊,他站起身剛要打招呼,卻看到了張磊身旁的李月嬋,他一愣才問:“月嬋姐,你怎么也在這里?”
李月嬋也一愣:“當然是來這里吃飯啊。”
張磊早就猜到兩個人可能認識,畢竟李月嬋和張安樂的父親是一個部門的,而且都在市局工作,肯定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過張磊還是笑著問:“你們認識?”
張安樂趕緊請兩人坐下,才說:“月嬋姐是我爸的同事,之前見過幾面。”
張磊點點頭:“那好,還省的我介紹了。”
李月嬋抱著膀子說:“你們倆能認識,我才覺得意外。”
張磊隨口說:“嗨,太安市說大雖大,說小也小,我倆能認識不算是意外。”張安樂見張磊沒把他的丑事說出來,感激的朝張磊看了一眼。
這時老板把烤串送上來,又搬來一箱啤酒,張磊和李月嬋一會兒還要去百濟堂的據點“逛逛”,就都沒喝酒,張安樂又給兩人要了果汁,自己開了一瓶喝起來。
張安樂喝了杯酒,才對坐在一旁直皺眉頭的李月嬋說:“月嬋姐快吃啊,這家烤串真的很不錯,每年夏天不來吃兩次都覺得這夏天白過了。”
李月嬋笑著搖了搖頭,總算拿起一根烤串吃了一口,別說還真不錯。一旁已經解決了三根烤串的張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紙袋,遞給張安樂:“一天三次,一次五粒,吃完了就沒事兒了。”
張安樂趕緊收起來,笑瞇瞇的說:“多謝磊哥!”
李月嬋看了看紙袋,才問張磊:“你還會配藥啊?”
張磊含糊的說:“還行。”想了想他又說:“別的藥不會配,就會配這位藥。”
李月嬋看了看張安樂:“難怪我見你小子氣色這么好,原來是吃了古武門的藥。”
張安樂的氣色的確比以前好了許多,以前雖然沒有病泱泱的,但是也多少有點萎靡,現在是神采奕奕,連之前骨子里透出來的囂張氣焰,都平和了不少。張安樂笑著說:“這到不是,是磊哥教了我一門功夫,沒想到效果這么好。”
張磊教給張安樂的倒不是什么高明功夫,只是普通吐納的法門而已,不過體內的氣息通順了,身體自然就比以前舒坦許多,于是精神會更飽滿,心態也會進而平和。
李月嬋聽張安樂那么一說,問張安樂:“你拜張磊為師了?”
張安樂和張磊都是一愣,張安樂一推椅子還沒來得跪,張磊已經扶住他:“等等,少年別這么沖動。”
張安樂說:“可是我真的很想拜磊哥為師啊。”
張磊嘆了口氣,張安樂的年齡對習武的起步而言已經太大,即使再努力,也不會有什么太高的成績。不過看著滿臉誠懇的張安樂,張磊還真不忍心就這么拒絕了,他想了想才說:“你著什么急?師父收徒都要先考察一番,你還沒出考察期呢。”
張安樂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原來如此。”
李月嬋見張磊不想收張安樂為徒,便岔開話題,問張磊:“紙袋里是什么藥?”
張磊隨口說:“六……六合正陽丸。”
李月嬋皺了皺眉頭,沒聽說過這種藥,她剛要再問藥效,不過想到有“正陽”兩個字,猜測是補藥,便沒有再提問。
三人談談說說吃了大半個小時,也就都吃飽了。張安樂趁著李月嬋去上廁所的時候,問張磊:“磊哥跟月嬋姐是什么關系?”
張磊愣了一下:“勉強算是熟人吧。”雖然兩個人每次見面,肯定都對打一架,不過應該可以這么說的吧。
張安樂又問:“真的沒別的關系了?”
張磊笑了笑:“你希望有什么關系?”
張安樂笑著說:“我媽有心想找人給我和月嬋姐牽牽線,磊哥也知道的,我這樣的家庭肯定是政治婚姻。”張安樂心里還有句話沒說出來:當然,我也是一百分的愿意,像李月嬋這樣,臉蛋精致,身材更精致的女人,想想都要流口水。
張磊一愣,眼前已經出現了張安樂被李月嬋打的鼻青臉腫,哭哭啼啼的跪搓衣板的場景。張磊突然不厚道的笑了,他見一旁的張安樂一臉的期待,覺得更好笑。本來張磊想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任由事態發展,不過又想到,好歹也收張安樂做小弟了,看著小弟往火坑里跳,也不拉一把,確實有點不厚道。
于是張磊忍住笑說:“你會被她打死的!”
張安樂一呆:“月嬋姐也會武功?”
張磊想了想才說:“我打不過她。”他說的是實話,雖然屢次交手,張磊都沒有落敗,不過他心里清楚的很,李月嬋如果使出全力,自己只有跑路的份兒。當然,李月嬋也不會輕易使出全力,除非她想要張磊的命。
張安樂聽張磊這么一說,嚇了一大跳,美女相伴和性命安危之間,肯定是要命的。他已經暗暗下了決心,就算撒潑打滾也不能同意這門親事。
三人一直聊到八點左右,張磊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跟張安樂道別,同李月嬋一起去城西。太安市東部臨海,有大量優良港口,地勢也非常平坦,所以太安市的商業中心和政治中心都在東部,西部和北部多是工廠的住宅區。到了西郊更是只有工廠和民房,絲毫沒有大都市的影子。
三聯幫和百濟堂的落腳處就在西郊的一片別墅區里,別墅的院子都挺大,屋子也是寬闊高大的三層復式。又加上這是郊外,別墅區的入住率都不高,到了夜里街上幾乎沒人。
李月嬋離百濟堂的落腳處老遠便停下車,兩人戴上口罩,互相看了一眼剛要行動,李月嬋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她接起電話:“喂……什么?……好,你們繼續盯著。”
張磊趕緊說:“把手機關了。”看李月嬋的樣子,以前肯定沒有干過類似偷偷潛入的勾當,現在是夜里,周圍都很安靜,即使是小小的震動聲,也很有可能暴露身份。
李月嬋歉意的笑了笑,一邊關手機,一邊說:“剛才我派出去盯梢的人匯報說,百濟堂的人跟三聯幫的人接上頭了,他們好像是在做什么交易。”
張磊點點頭:“那好,趁著百濟堂的人出去,咱們趕緊去他們的落腳處玩耍一番。”說完,張磊便下了車。
李月嬋也趕緊跟上,帶著張磊到百濟堂落腳的別墅那里。此時天已經黑透了,別墅區里只有主路上有路燈,其他地方的燈光都很暗,只能照的周圍影影綽綽的。張磊借著微弱的燈光,遠遠地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別墅的院子里有兩條黑影偶爾動一下,顯然那是百濟堂布下的暗哨。
張磊輕聲說:“從后面進去。”
李月嬋想了想,才小聲說:“后面沒院子,也沒有后門。”
張磊笑了笑:“沒關系,那咱們就直接潛入別墅里。”
于是兩個人遠遠地繞到了后面,在途中,李月嬋指著遠處一座燈火通明的別墅說:“那就是三聯幫落腳的地方。”
張磊點了點頭:“離得這么遠,就算是我們被發現,也不會馬上驚動到他們。”
說著話,兩人已經到了別墅的后面,只有一兩個窗戶有燈光照射出來,顯然別墅的留守人員不多。一樓和二樓的窗戶上,都有一根根伸出來的防盜鐵刺,這些難不到張磊和李月嬋,兩人靈巧的避開鐵刺,爬到了三樓。
張磊見有個窗戶半開著,他先從側面朝里面看了看,見里面只有兩張單人床和一張桌子,并沒有人,這才把窗戶打開,翻了進去。
李月嬋緊隨其后,也翻了進來,然后朝張磊詢問性的看了一眼,問他接下來該怎么辦。
張磊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仔細朝周圍看了看,他見桌子上有身衣服,衣服上好像繡著個字。走進了一看,原來繡的是一個“濟”字,張磊猜想這可能是百濟堂的“工裝”。本來他想換上這身衣服大搖大擺的走出去的,不過衣服只有一身,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張磊想了想,才笑著朝李月嬋招手,然后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見外面沒什么動靜,張磊才緩緩把門打開,先伸頭往外看了看,確定是沒人之后,才走出房間。
李月嬋覺得張磊有點墨跡,便催著他快點走,張磊也不著急,慢吞吞的打開旁邊一個房間看了看,見房間里只有幾張單人床和桌子、衣櫥之類,便明白三層是百濟堂的屬下住的地方。
李月嬋已經有點不耐煩,對張磊指了指樓梯,就要往下走,剛要到樓梯那里,突然聽到樓下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