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根據資料上的信息,在醫院找到了重度昏迷了半年之久的鄭建國,以及一直在病床前照顧父親的鄭超。
鄭建國當時受傷很嚴重,顱骨幾乎全碎,經過幾次手術,現在他的顱骨大部分已經換成了人造鋼骨。在鄭建國的咽喉下面插著一條胃管,那是喂流食用的。因為長達半年的昏迷,鄭建國胳膊和腿上的肌肉已經完全萎縮,像是只剩下一層皮包著骨頭。這么長時間的重度昏迷,已經不大可能醒過來,也就是說鄭建國已經變成植物人。
鄭超可能是一直在病房里的緣故,臉上胡子拉碴,頭發也挺長,衣著有些邋遢,不過目光神色堅定,絲毫沒有頹廢的感覺。他見張磊進了病房,起身問:“請問您是?”
張磊沖他點點頭說:“我是顧老板派來保護你的安全的。”
鄭超臉上擠出了一絲笑:“請坐,多謝顧老板昨天幫我結了那幾萬塊的醫療費。”
張磊一愣,醫療費的事顧寧昨天到沒說,他點了點頭:“謝意我會幫你轉達的。媒體的朋友明天就到了,你的證據都搜集好了么?你也知道,口說無憑,既然把媒體請來曝光,就不要讓大眾存在任何質疑。”
鄭超點了點頭,從抽屜里拿出證據,一邊口述,一邊給張磊看。張磊想了一下才說:“這里面有個破綻,如果金蘭不承認那些房產是她的,該怎么辦?”
鄭超嘆了口氣才說:“我去過中介公司,本來是想請他們幫忙作證,可是他們卻說那是隱秘的客戶信息,不能泄露。我又想了些別的辦法,但是都沒效果。”
張磊摸著額頭想了想,又用鄭超的筆記本查了查那兩套房子,一套在盛世國際,一套在白領家園,果然都掛在中介公司。張磊腦筋一動,便有了主意,他給中介公司打去電話,說想看看盛世國際的房子。
中介公司馬上答應下來,并約好了看房的時間。張磊跟鄭超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他先到商場買了一身名牌衣服換上,因為過一會兒他要客串一下有錢人。然后,張磊才打車去了盛世國際。
張磊先到了樓下,等了幾分鐘中介公司的人才到,中介一看張磊的穿著和言談舉止,就知道這位是“成功人士”,招待起來更加熱情。
這房子確實不錯,面積大,格局好,原來的房主還把家電和家具送給下家,只是盛世國際的房子價格太高,有錢人不愿意買二手房,沒錢的又買不起,所以一直沒有賣出去。
張磊裝模作樣的看了一圈,然后坐到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不錯,買了!”
中介心花怒放:“好的先生,我這就聯系房主過來,然后給你們辦手續。先生應該知道,我們中介公司是要收取房價百分之一點五的提成的。”
張磊瞪了他一樣:“你怕我沒錢給你啊?簽了合同馬上轉給你,不會少你那一份的。”
中介趕緊又是賠禮又是道歉,然后才給房子的房主打電話。又等了半個來小時,等來了一個叫白泉的男人,他是這房子名義上的房主。
白泉三十多歲,穿著講究,白白凈凈的,看著挺斯文。張磊跟他握了握手,然后跟中介人員說:“我們先單獨談一下。”
中介這可犯了難,一般情況下是不能讓買主和賣主單獨會面的,萬一他們互相留下了聯系方式,那中介公司就賺不到錢了。中介為難的說:“對不起先生,這不合規矩。”
張磊笑了笑,既然已經引出了白泉,那這個中介就變成了多余的。既然他不愿意出去,那張磊只好使點手段了:“也對,你還蠻敬業的么!”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拍著中介的肩膀。
中介被這位“成功人士”這么一夸,多少有點受寵若驚,“成功人士”接著拍肩膀繞到他身后,然后一個手刀擊中他后頸。中介沒有暈過去,而是瞪著眼像是入定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
這是張磊的絕技“上帝之吻”,原理是震擊目標的中樞神經,使目標的中樞神經“短路”十幾分鐘。被“吻”到的人此時大腦進入休眠,所以被攻擊的目標一般不會察覺,等目標醒過來的時候,這他的意識里,這十幾分鐘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白泉見張磊打了中介一下,才察覺到不對勁:“張先生,你這是做什么?”
張磊不想浪費時間,一腳把白泉踢倒:“說吧,這是金蘭的房子么?”
白泉這才明白過來:“你是那姓鄭的小子找來的?”
張磊一腳踏住他胸口:“知道就好,說吧,少受點罪!”
白泉卻不領情,躺在地上囂張的說:“你小子知道老子跟誰混的么?”
張磊搖了搖頭:“我最討厭跟你這種人廢話,如果是在以前,你剛才的廢話,已經足夠讓我割下你一根手指。不過現在老子文明了,不喜歡那些粗暴的,這是你運氣好,希望你能珍惜。”
白泉冷笑了一聲:“小子,嚇唬誰……啊!”他的話還沒說完,張磊直接把他的肩膀拉脫臼了,不光脫臼,張磊還往外一推,讓骨頭翹起來,好像隨時能沖破那層薄薄的皮膚。
張磊又問了一遍:“這房子是金蘭的么?”
白泉咬牙切齒:“有種弄死老子!不然老子一定弄死你!”
張磊笑了笑:“吆,還是個硬茬!”說完吧白泉的肘部關節也拉的脫臼,骨頭也是高高的翹起。
白泉又慘叫了一聲,然后破口大罵:“你TND不得好死!”
張磊沒有再問,而是直接給他的手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后空翻,手背直接跟胳膊平行了。
白泉有點受不了了,如果只是脫臼的疼痛,他還能忍忍。但是張磊把他的胳膊折磨的變形,讓他的心理防線崩潰了:“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
張磊無奈的搖了搖頭:“早就警告過你,非得受了罪才肯說實話。”一邊說,他一邊把白泉的骨頭、關節恢復原位。
張磊打開手機,準備錄影:“說吧!”
白泉呼呼地喘氣,卻沒有說的意思。張磊皺了皺眉頭:“還想再來一次?”白泉剛才已經出了一身汗,他聽張磊這么一說,嚇得腮幫子都跳了幾下:“我得想想我說了之后該怎么辦。”他背叛了金蘭,就等于背叛了金豹,太安市是沒法呆了,不然金豹非要了他的命。
張磊嗤笑了一下:“這還不簡單,把兩座房子賣了,跑路唄!”
白泉覺得有道理,臉上這才不再為難:“好,我全說!”張磊開始錄影,白泉的影像是一條關鍵的證據。
等張磊和白泉“忙活”完,中介才醒過來。張磊把中介打發走,然后押著白泉去拿另一份物證。白泉已經沒什么用處,張磊放心的把他放走,因為白泉扛不住張磊的拷打的時候,已經沒辦法到金蘭那里告狀了。
張磊回到醫院,把視頻和作為證物的幾張發票給鄭超,鄭超高興壞了,沒想到他查了一個多月都沒查到的證據,張磊半天就搞到了。
當晚,張磊就住在了醫院,吃過了晚飯,他給江欣月打去電話:“喂,今天沒出去吧!”
江欣月有點不耐煩:“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當然沒有!”
“那明日有出行的打算么?”
“公司為了我的安全考慮,我這一個月的通告都給推了。我剛過了國力影業的試鏡,公司專心準備試裝,所以這兩天都不出去。”
“哦,那就好,我這邊的事也要過兩天才處理好!”
“好,你忙吧,酒店有這么多警察,你不用擔心!”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便把電話掛斷。第二天,鄭超早早的就起來準備面對媒體,張磊囑咐鄭超,讓他叫自己表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上午九點多,顧寧先打來電話,告訴張磊媒體朋友十點鐘就到病房,讓他做好準備。
到了十點,《太安新說法》和《太安早新聞》的工作人員趕到醫院,張磊跟鄭超做了簡單招待。兩家媒體整理好攝影機,然后由記者發問,鄭超開始從頭到尾的講述這整件事:“從車禍發生到今天,已經過去一百八十九天,我們仍然沒有得到肇事者任何形式的賠償。”
鄭超拉起病床上的棉被,露出他父親瘦骨嶙峋的腿:“大家看看我父親,他的四肢肌肉已經完全萎縮,而且醫生說很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鄭超說的很平靜:“在事故發生后的第三天,我到肇事者那辦手續,出來的時候卻被幾個小混混圍住,把我暴打了一頓,并威脅我不要不識抬舉。我就奇怪了,我只是去要本該屬于我的賠償,為什么就變成了不識抬舉?”
鄭超從電腦上調出一張他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照片:“這是當時留下的一張照片,我不可能為了語言上去攻擊肇事者,而把自己打成這樣,。”照片上,鄭超雖然只是受了些皮肉傷,但是看起來蠻嚴重的。
鄭超接著說:“后來,我按照法律程序把肇事者告上法庭,最后法庭判決肇事者一次性賠償一百一十三萬,可是肇事者一直沒有出面,而是委托給她的前男友白泉處理這些事。大家看,這是判決書!”
說完,鄭超把法院判決書拿出來,給大家拍照留影。鄭超嘆了口氣繼續說:“之后我家里的錢花光了,但是父親又急需進行第三次手術,于是就找白泉要錢,但是白泉卻說肇事者一份錢也沒給他。于是,我又給肇事者打去電話。”
鄭超從電腦調出一段語音,放給大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