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你可曾看到,那擂臺上有趣的東西?”在青空等人從擂臺上朝著乾坤宗休息區撤去之后,在那久久未曾停下的熱鬧掌聲當中,觀眾席的某一角,黑袍老者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來,對身旁的白袍老者問道。
“看到了!”白袍老者輕輕的摸了摸自己下巴處的白須,從容道:“這世上總有人自身天賦不夠,努力不足,機遇難握,到了大限將到之時,就將希望寄托在一些邪門歪道的手段之上,最終害人害己。這種人,乃是我最為不恥的。”
“傀儡術、奪舍之術,能施展出此等殘忍禁法神技者,在元者當中也算得上的一位強者了。如今,那具傀儡被乾坤宗的那個名字叫做青空的小子毀了一臂,等于是壞了施展傀儡術的那人的好事,我看啊,青空這小子招惹到麻煩了。”黑袍老者饒有興致的說道。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白袍老者對黑袍老者看了一眼,不屑道:“我看你說得這津津有味的模樣,是否在打算著想要插手這其中之事?”
“難道你不覺得這其中的事情頗為的有趣么?”黑袍老者不置可否,而是對白袍老者反問道。
“有趣、無趣,與你何干?與我何干?”白袍老者對黑袍老者斜了一眼,冷哼一聲道:“你可別忘了,你與我當年可是承諾過,今生若不完成那件事情,絕不去搗鼓其他任何之事。”
“說過的話我怎么會忘記呢,只是……,承諾這東西吧,關鍵的時候是可以改改的嘛。”黑袍老者不直接與白袍老者對視,而是顧左右而言他,輕聲道。
“改?”白袍老者臉色陰沉了下來,對著黑袍老者就是一頓大罵道:“改什么,承諾若是可以改的話,那還能叫承諾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肯定是熬不住這么多年枯燥的生活,手癢癢想要插手一些本就不屬于你管的事情了。我告訴你,有我在,你休想有破除承諾的一天。”
“你都活了這么多年的人了,脾氣還依舊像是茅坑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呢,都不知道什么叫變通。整天除了對我啰嗦不停以及發我脾氣之外,就沒給我好臉色了。”黑袍老者猶如是被欺負久了,想要反抗的老實人那般,這話說起來雖然一副不忿的模樣,但是語氣卻是硬不起來,好像是想吵又不敢吵那般。
“哼!在你我二人的使命面前,任何事情都無法打擾你我的計劃。”對于黑袍老者略帶委屈的模樣,白袍老者那陰沉的臉色并未有半點的變化,繼續冷冷的說道。
“你我二人的使命雖是重要,但是今日我這心中總是有一種的異樣的感受,好像今日這事非要你我插手不可。”黑袍老者認真的對著白袍老者說道。
“呵!本事見長了啊,知道無法勸服我,懂得編造這樣的借口來忽悠我了啊!”白袍老者發出一道冷笑聲來,說完之后,便伸出右手來,擰著黑袍老者身上的黑袍,心神一動,在他們二人身前,開出一道空間裂縫來。這白袍老者扯著黑袍老者就要朝著那空間裂縫當中行去。
這二人拉扯的動靜頗大,但是其附近的觀眾似乎都看不到這黑白二人那般,繼續將注意力落在了已經走回到乾坤宗休息區的青空身上。
“且慢、且慢。”黑袍老者被白袍老者扯得難受,但是又不好發作,只能反扯著白袍老者身上的白袍,急忙的解釋道:“并非是我在忽悠你,你且冷靜下來,聽我說兩句。”
“還說什么呢,你我二人相處了這么多年,難道我還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么?”對于黑袍老者的解釋,白袍老者并未相信,而是繼續扯著黑袍老者就要朝著那空間裂縫行去。
“別、別、別!”
黑袍老者死死的定在了原地,一邊奮力的與白袍老者做反抗,一邊拉下臉來,對白袍老者說道:“你且聽我說,你仔細看看乾坤宗那個名叫青空的小子,看看你能否從他身上感應出什么來。”
“青空?”在聽到青空之名后,白袍老者這才停下了手中的拉扯動作,將目光轉移到遠處的青空身上,看了半會兒,白袍老者似乎是看出了什么,但是并未直接說出來,而是沉聲對黑袍老者反問道:“你說說,你發現什么了?”
“你想想,這小子姓青!”看到白袍老者臉上透露出來的一絲疑惑之色時,黑袍老者便知道了這白袍老者應該是看出些什么,只不過是還未確定罷了,黑袍老者便低聲對白袍老者說道:“這九元大陸當中,能出來這么一個出色的年輕人,又是姓青的家族,能有幾個。”
“風族?”白袍老者立即是對黑袍老者答道。不過,這應答聲才剛剛一落,這白袍老者立馬是搖了搖頭,否定道:“但是,從這個青空出現以來,他的每一次出手,我都感受不到一絲青家的力量。照我看,此人應該不是青家之人才是!”
“你說得對,我也不認為此人是風族青家的族人,但是……。”黑袍老者話題一轉,朝著青空腰間一指,對白袍老者開口說道:“你將注意力放在此人的腰間,能否看到其腰間處藏著什么。”
“唔?”
順著黑袍老者的話,白袍老者的注意力落在了青空的腰間之上。雖說這黑白長袍二老距離青空頗為之遠,并且各門派的休息區兩側皆有拉起長布遮擋,但是這一切無法阻擋得了白袍老者的目光落在青空的腰間之上。
“咦?那是……。”白袍老者雙眼當中泛起一道亮光來,一看,發現了青空的腰間有幾枚令牌,仔細觀察之后,白袍老者那蒼白的眉毛一挑,略顯驚訝道:“風族青家的青石令?”
“對!就是青石令。雖說剛才在擂臺上的比試,這年輕人并未施展出‘青石煉天令’這等風族的元技來,但是藏在他腰間的這幾枚青石令卻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所以我才會好奇,此人究竟是何身份。”黑袍老者重重的點了點頭道。
聽著黑袍老者的話,白袍老者的眉間透露出一股疑惑之色來,開口道:“我能明顯的感應得到,此人的身上并沒有半點的風族的氣息,但是青石令卻是在他的手上。青石令可是風族的鎮族之寶啊。風族最為強大的技能‘青石煉天令’便是需要以青石令為基礎方能施展得出來,而且,想要學會風族的‘青石煉天令’,需得到風元祖青陽的認可才行。如此這年輕人不是風族青家之人,那他必不可能得到風元祖青陽的認可而學會‘青石煉天令’。但是如果這年輕人無法學得‘青石煉天令’的話,那他身上為何有會青石令存在,而且還有足足四枚之多。”
一個接著一個的疑問不斷的在白袍老者的腦海當中浮現出來,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這白袍老者許久對一件凡事感到這般的有興趣過了。
“嘿嘿!”看著白袍老人那滿臉疑惑且頗為興趣的模樣,黑袍老者略顯得意的‘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你看,我沒說錯吧!我就說我的確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而且這個事情很有可能與咱們二人的使命有關呢。”
“咱們的使命?”白袍老者看了得意洋洋的黑袍老者一眼,沉聲道:“這事未免說得有些輕率了吧。”
“一點也不輕率,你想想,此子為何能在這般年紀擁有如此強大的戰斗力,而且以他非風族族人的身份,卻擁有四枚青石令在手,這一切都顯得太過奇怪了。”黑袍老者認真說道。
“即使此人身上的疑點再如何之多,那與咱們的使命又有何關系?”白袍老者對黑袍老者問道。
“咱們的目標,乃是天殿。這天殿存在這九元大陸一天,這個世間便永不會有安寧的一日。而與咱們有著共同目標的,還有上古九族。”黑袍老者肅然道。
“對!但是上古九族自從圣族一統九州之后,其余八族便已沒落,而是這么多年來上古九族當中各族之間皆有間隙,其中更是不乏針鋒相對、相互為敵的情況,比如上古九族其中最強的圣冥兩族,更是水火不容,似他們這等情況,即便上古九族與我們有著共同想要對付天殿的目標,但是卻不能為我們所用,除了……。”白袍老者話說一半,頓了一頓,并沒有繼續開口說下去,臉上則是顯露出一絲惋惜之色來。
“除了冥族是么?”黑袍老者對白袍老者極為的了解,知道白袍老者想說卻未曾說完的話乃是什么,便接著說道:“冥族乃是上古九族當中,唯一心懷九元大陸的一族。在上古九族沒落的今日,除了圣族之外,其他七族都是不斷在躲避著天殿的追殺,連一絲反抗之心沒有。唯獨冥族,從冥元祖冥古到最近的一任冥族族長冥玄都一直在與天殿做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