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走到戴立明的身側,與他一起眺望遠方,開口輕聲說道:“若二師兄有難言之隱,不方便相告的話,就當師弟多嘴問了幾句,大可不必為此煩惱。”
“不!”戴立明搖了搖頭,對青空應答道:“事無不可對人言,之前甚少與大師兄以及登明他們提起,只是因為大家考慮的問題有所不同,即使說了也沒有太大的用處,便不去開口解釋了。而四師弟你與我們三人的出身不同,在看待宗內的問題上面,自然也與我們會有所不同,所以我覺得可以與你一談。”
“我很想知道二師兄你是怎么想的。”青空開口問道。
“呼!”戴立明輕吐了一口氣,一直緊鎖住的眉間從未舒緩開來,帶著一絲憂愁道:“大師兄與三師弟這些年所做的并無過錯,他們都是為了乾元宗能重開山門,讓世人能重新知道乾元宗的存在。而我所慮的,乃是師傅的安危,甚至于整個乾元宗的安危!”
“此話怎講?”青空可以感受到戴立明話語當中所帶著的濃厚的擔憂,便忍不住開口問道。
“乾元宗之所以會落得今日這般田地,其中絕大部分的原因,乃是出自坤元宗。就連師傅的失蹤,我也在猜測著應該與坤元宗有關。”戴立明臉色凝重,沉聲對著青空繼續(xù)說道:“雖說這一切只不過是我的猜測,但是我相信,我的猜測并沒有錯。看看這些年來坤元宗對乾元宗的所作所為便可知曉一二了。而自從師傅失蹤之后,坤元宗遲遲不對乾元宗動手,只是使出威逼利誘的手段,讓乾元宗的弟子離開。這其中,想必坤元宗對乾元宗還是有所圖的。”
“恩,二師兄所說的,也不無道理。畢竟坤元宗狼子野心,早有端倪。”青空點頭道。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一直以來才反對大師兄與三師弟他們二人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若是他們的動靜太大,引起坤元子的重視的話,恐怕會招惹來坤元宗對乾元宗更大力度的壓迫。到那時,怕是連這最后的一片地方都不保了。”戴立明目光朝著后山方向望去,望著那一處雜草叢生之處,不由得擔憂道:“若乾元宗里僅剩我們師兄弟幾人的話,那還好。但是現(xiàn)如今宗內還有近千名小徒弟存在呢,如果真的引起坤元子的怒火的話,恐怕小徒弟們的處境就大大的不妙了,我不可以不為小徒弟們著想!”
“原來二師兄所考慮的,乃是整個乾元宗的安危。”戴立明的一番話語,讓青空有些明白他所擔憂的乃是什么了,當下也能理解為何戴立明之前一直不肯同意讓青空進入乾元宗,怕的就是這一次的兩宗比試若真的讓乾元宗成功翻身的話,會牽動坤元宗更大的怒火,到那時可能會令整個乾元宗都不保。
“在我之前的看來,若能振興乾元宗,我比任何人都要高興,但是若是要賭上整個乾元宗的話,那可是萬萬不可。但是,今日的所發(fā)生的一切,動搖了我心中的想法了。想不到坤元宗今日居然會想著對我們剩余的這幾個人動了殺意。幸虧你在,若登明今日真的死在彭一峰的手上的話,那么剩下我與大師兄二人也在劫難逃的。”戴立明搖著頭,繼續(xù)說道:“既然他們如此心狠手辣,如今我也不會再有顧忌了。”
說出此話之時,戴立明那憂郁的臉上還露出一絲狠色來,畢竟今日彭一峰對嚴登明所下的狠手,觸及到他內心的底線了。在這之前,只要兩宗相安無事,即使每一年的兩宗比試從未能有獲勝的希望,他也覺得完全可以接受。他覺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在他的身后還有近千名小徒弟存在,這些小徒弟也算是乾元宗的希望。只是今日的這一幕,徹底的打破了戴立明心里面一直維持的平衡。
“一直隱忍退讓并非是最好的方法,退讓久了,會讓對方更加得寸進尺。就拿剛才那些過來鬧事的坤元宗弟子的態(tài)度來說,他們并未將乾元宗放在眼里,甚至于他們自己覺得要比咱們乾元宗的弟子高上一等。如果還是像之前那般委曲求全,別說咱們師兄弟四人,就連小徒弟們將來在面對坤元宗的同輩弟子之時,也無法抬得起頭來。若想振興乾元宗,是時候該拿出自己應有的態(tài)度了。”青空對著戴立明的肩膀輕輕一拍,開口勸說道:“往年情況如何我并不知道,但是今年還有我在,我已經(jīng)是乾元宗的一份子了,自然不會允許宗門名聲受損的。”
“好!”看著青空躊躇滿志的模樣,戴立明頓時感到信心倍增,連連點頭道:“該是時候給點顏色坤元宗的那些自大的小人們看看了。”說著,戴立明目光當中又閃過一絲糾結之色來,沉聲道:“只是,登明無法參加比試,今年又是一個以少敵多的局面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雖說現(xiàn)如今咱們只能有三人參戰(zhàn),但是我很想看看,到底坤元宗出戰(zhàn)的五名的弟子的實力如何。”青空開口對戴立明問道。
“他們的實力也不容小覷。今日你已經(jīng)見過其中三人了,便是纏住我與大師兄的韓氏兄弟以及那彭一峰。在往年,那彭一峰只不過是靠著他與坤元宗執(zhí)事坤申子的關系之好而被安排其中。但是不知為何,今日他的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卻是要比往年更加強大不少,真不知道在這短短的一年時間里面,他是如何能讓自己的實力有如此突飛猛進的效果。”戴立明搖了搖頭,眼神當中露出一絲憂慮,繼續(xù)說道:“這彭一峰性格向來乖張暴戾,又善攻心機,若是他的實力也追趕上來了的話,以后怕是更加難以對付了啊。”
“恩!”青空用右手輕輕的摩挲了自己的下巴處,喉嚨間發(fā)出一道低沉的贊同應和聲后,心里面暗暗的在盤算道:“我也很是很好奇,這個彭一峰在這數(shù)年的時間里面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其實力居然增長得如此之快,著實令人費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