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金燦燦的沙丘之中,一個又一個的影子從細沙之中不斷的鉆了出來。影子呈黑灰色,粗略一看,如同金屬打造一般。陽光照射在這些黑灰色影子之上,還能有光芒從其上反射而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莫約一刻鐘后,這些黑灰色的身影,密密麻麻的布滿在這片沙丘之中,足足有成千上萬之眾。
細看,這些身影都長得相同的模樣,形似螞蟻,身軀卻有牛犢大小,頭上長著兩根長長的觸角,雙眼呈狹長狀,嘴邊長著兩個如匕首一般尖銳鋒利的長牙。四只細長帶著鉤刺的后足撐著身體站立地面,腰身挺直,前驅昂揚,一對前足如同鐮刀那般,閃著光芒被其高高舉起,就光看著,都能感受得到,它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濃郁戰斗之意。
這些生物便是烏亞口中所說的沙怪。
成千上萬的沙怪在短時間內,神出鬼沒般出現在此處之后,卻站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全部面朝同一個方向,在那里,站著一只體型要比普通沙怪強壯一倍有余的沙怪頭目。
只見那沙怪頭目與沙怪們對立而視,尖銳的叫聲不斷的從其嘴里發出,同時,一對觸角不斷的揮動,仿佛是一位首領在朝著自己手下訓話那般。
近數個響指的時間過后,當沙怪頭目口中尖銳聲剛剛停下的那一刻,上萬沙怪隨即齊齊點了點頭,動作之統一,即使是訓練有素的軍隊恐怕都難以企及。
“呀。”
又是刺耳聲從沙怪頭目口中響起,黑壓壓的整片沙怪隨著那沙怪的頭目開始往前而動,這些沙怪在沙漠之中行進的速度極為之快,四只長足在沙漠之中一點,如同是歡快的暢游在大海之中的魚兒那般,眨眼之間便能越過數丈的距離。
沙怪所去的方向,其數十里外,正是旱城的所在。
旱宮內。
青空正站在那道拱門之外,樓梯的盡頭處,一手扶著墻壁,一手叉腰,嘴巴大張,正大口的喘著氣。
“嗄、嗄、嗄。這才是焚世印三分之一的碎片,就這么難以對付。不知道,要是碰到整枚元印的話,該會有如何強大的威力啊。”青空一邊喘著氣,一邊臉朝拱門望去,輕聲道。
或許是感應到周圍并無敵意存在,在青空退出到拱門之外后,那焚世印碎片便收回那幾條狂暴的火龍,重新沉入到血坑之中,這也讓青空略感驚訝道:“元印真不愧是被稱之為天地間的神物啊,即使是一塊碎片,也具有一定的靈識啊。”
細看,此時青空的臉上,以及身上的衣物都有焦黑之狀,更有陣陣焦臭味傳出,看起來,倒是有些狼狽。
看來,在與焚世印碎片的交手之中,青空略處下風。
只見青空喘完氣后,右手在納戒上一摸,便是將納戒內的一個水袋拿出。
“啵。”
將水袋口木塞打開,青空端起水袋便是朝著自己口里灌去,略帶溫度的清水入喉,才令青空感到身體舒服了一些。
抹了抹嘴邊的水漬,青空望著依舊有驚人熱浪涌出的拱門之內。
“待我好好恢復一番,再與你斗上一斗。我就不信,我還不能把你收服呢,到嘴的鴨子,豈能輕易讓你飛了。”
說完,青空雙膝一彎,就地盤腿而坐。
坐下之后,青空深呼吸一口氣,蒼冥元荒決立馬運行起來。
“集天地元氣,匯于我身,順奇經八脈,凝元聚神……。”青空心中默念蒼冥元荒決的口訣,一時間,一個半透明的黑色漩渦,如同一個神秘黑洞那般,出現在青空的頭頂處。
這黑色漩渦大概半掌大小,隨著黑色漩渦緩緩轉動,這周圍的天地元氣似乎是受到了這黑色漩渦的牽引那般,紛紛朝著漩渦中心處匯聚而去。
渾厚的元氣被漩渦全部吸收,隨后朝著青空的天靈蓋灌注而去。
一股股元氣灌入青空的體內,順著青空體內的各處經脈穴位最后被煉化成一絲絲元力,最后歸落到青空的氣海之內。
感受著氣海內的元力一點一滴的增加,青空調整好呼吸吐納之后,雙眼緊閉,進入到入定的狀態當中去。
對他來說,好不容易才能碰到一枚元印的碎片,并且還是焚世印的第二塊碎片,如此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棄。剛才與焚世印碎片的一番激斗,幾乎將青空體內的元力消耗殆盡,所以他便打算就地恢復,待體內元力補滿之后,再與那枚焚世印碎片斗上一斗。
經過昨天角斗場一戰,既識破了袁壁的陰謀,又得知沙怪會再次來襲的消息,令旱城內的所有人如夢初醒,從沉浸了三年的頹廢之后清醒了過來。
烏亞、烏越二人集合旱城守衛,加緊訓練。天火三兄弟則是率領著自發前來的百姓修補城墻。鐵山、鐵盾二人,便帶著旱城的青壯,在城周圍尋找能修補城墻的材料,畢竟是在荒漠當中,能利用的材料并不多,需要多耗心神尋找。
一時間,這旱城每人各司其職,干得不亦樂乎,一片熱火朝天之像,與之前人人好逸惡勞有著鮮明的對比。
悅心樓二樓處,身穿一襲淡黃色輕衫的言樂己獨自一人而坐,桌上擺著幾道小菜,言樂己卻沒有動筷,只是偶爾端起酒杯將杯中酒水一嘗。臉上雖淡然依舊,但是眉宇之間,卻是帶著一絲愁意。
抬頭朝著二樓窗外望去,正好看到天空懸掛著的那輪烈日,燦爛的眼光映入言樂己的眼里,金光絢爛,這種光芒,就如他昨天在角斗場激斗袁壁,將太一無極鏡召喚出時所散發出來的那種金光極為的相似。
看到這股金光,也自然而然的令言樂己想起昨天之事來,讓他不禁一滯。
手中酒杯端在嘴邊,言樂己出神的望著窗外,一動不動,足足維持了半響,若不是他的口鼻之中還有氣息出入,還真容易令人以為此人已經沒了生機呢。
“樂己、樂己。”
這時,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傳入到言樂己的耳里,又有一只玉手輕輕的對他的肩膀拍了拍,才讓言樂己從神不守舍之中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