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
正月初一。
平陽鎮。
新年伊始,平陽鎮內,到處張燈結彩,熱鬧非凡。尤其是平陽鎮內各大家族,人來客往,皆是互贈禮品、紅包,有互贈吉祥之意。街上人來熙往,每人身上都是穿著華麗新衣裳,臉上更是帶著精神的笑容,逢人互道一聲“如意吉祥”,好不熱鬧。
青家。
身為平陽鎮新晉的第一家族,青家內于數日之前便已經粉飾完畢,從青家大門開始,一路上,皆是掛著大紅燈籠,綾羅彩帶,一副喜慶之意。
只是,倘若此時進入青家的話,卻是驚訝的發現,青家之內卻是空無一人。而且,這青家里面有著明顯收拾過的痕跡,物品皆是被搬運一空,這與到處所掛的大紅燈籠可是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鳳息山上。
一支數十人的隊伍正護著輜重車隊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山間之中,隊伍內所有人馬皆披上深綠色長袍,在長袍的遮蓋下,倒也看不到這伙人的面貌。
借著這鳳息山上那茂密的樹林,再加上這支隊伍所騎馬匹的馬蹄與運送輜重所用推車的車輪,都裹上一層厚布,如此一來,在行走的過程之中,動靜極為之小。
又是新年,誰人能想到,會有這么一支隊伍偷偷行走在鳳息山中。
“歇息一下吧。”
見這隊伍的行進速度慢慢變慢,在隊伍前引路之人朝著四周觀察了半會兒,見此處位于鳳息山高處,深幽寂靜,人煙罕至,所以便開口朝著隊伍輕聲說道。
“哎呀。”
聽到這領頭人的聲音,這數十人的隊伍這才停下腳步,席地而坐。尤其是那拉車之人,本來輜重偏重,車輪又裹上厚布,雖行進間的確鮮有聲響傳出,但同時卻也是加重了這輜重車的重量。
所以,當這領頭之人下令休息之時,約有十名拉車、推車之人當下就地而躺,大口的喘起氣來。
“呼。”
其中,幾名身穿綠袍者從馬背上翻下,聚在了一起之后,將裹住頭部的黑袍扯下。
顯露出面容的這數人,并非別人,可正是青家的青空、青火、青烈眾人。顯然,這支由數十人組成的隊伍,可都是青家之人。
“父親,再過不久,我們便可翻過這鳳息山。只要過了這鳳息山,再往前百里,就可以離開天火郡的勢力范圍之內了。”青烈拿起水壺,將壺口打開后,恭敬的遞到青火的身前,并開口對青火說道。
“恩。”青火擦了擦自己額頭上那豆大的汗珠,隨后接過青烈手中水壺,朝著自己口中猛飲一口,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后,才對青烈說道:“大伙都怎么樣了?”
“其他方面還好,就是大伙都顯得比較疲憊。但是畢竟是從昨日便一直在收拾細軟,從昨夜開始又一直趕路,輜重方面也重,的確有些吃力啊。”青烈臉露難色,對青火說道。
“唉。”青火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神色有些迷亂道:“跟大伙說說,事發突然。再堅持一下。只要過了天火郡的范圍內,就可以輕松一些了。”
“放心吧,父親,我會好好安排的。”青烈對青火恭敬的頷首應答道。
青火雙眼朝著周圍的青家眾人看了一眼,眼神之中透露處一絲低落,搖頭輕嘆道:“想我青家當年來到這平陽鎮中,也是數十之眾,這些年來,也發展到有近千弟子。而今日卻是只能將大部分青家弟子遣散,剩余這數十人跟我出逃,大有打回原形之意啊。”
“三哥也真是的,兩天前回到青家之中,立馬就要咱們收拾東西出逃,也不說清楚個中緣由,這著實讓人無法接受啊。”青家四當家青農輕輕的踢著地面之上的碎石塊,略帶埋怨的說道。
“青農。”青火轉頭對青農怒斥了一聲道:“青林如此做,定然是有他的道理,哪來那么多廢話。”
“我……。”被青林一斥,青農也只能略低著頭,支支吾吾道:“這不是看到您老人家一副嘆息的模樣,我才多嘴說了幾句嘛。”
“爺爺,四叔本就是心直口快之人,你也莫要怪罪。事情也的確如四叔所說的那般,咱們青家好不容易才能在平陽鎮中有今日之地位,就此放棄卻也可惜。也全因事情緊急,我爹才未將事情仔細交代,不然的話,四叔也不會有此疑惑了。”青空走到青火的身旁,對其恭敬的勸慰一聲道。
“空兒,老三只是粗略說出其中與百里郡守還有吳家有關,說他們要對我們青家不利。但是這其中詳細,我們卻全不知曉。前天你與老三一起回來的,你是否知道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青烈抬頭對青空看了一眼,開口問道。
“之前也的確時間不夠,畢竟偌大的青家,收拾起來的話,可是需要不少的時間。所以我爹才未在當天與爺爺以及伯父、叔父詳細說明。”青空說著,目光在周圍掃了一眼,看到幽靜的四周,當下也略顯放松,才繼續開口說道:“經過我們連夜趕路,來到此處,也算暫時安全,那我將個中緣由說出來吧。”
接著,青空將百里賢、吳家與血焰幫中間之事詳細的說了出來。
話罷。
現場頓時陷入到一陣寂靜中,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浮現出一股震驚之色來,似乎對青空所說之事,眾人可還無法反應得過來那般。
“這些事情,都是早晨與你道別的那位李科所告訴你的?”青烈深呼吸一口氣,平復了內心的震驚后,對青空問道。
“恩。多虧了李科,我才能發現百里賢在暗地里與血焰幫之間的勾當。而且,我們也碰到血焰幫的幫主血焰,也證實了,血焰就是吳家失蹤年多的吳成。”青空點頭應答了一聲后,對著坐在一旁的巨石上青原一眼,繼續開口說道:“而血焰的左腳也被我爹當場打廢,幫二伯報了當年之仇。”
“老三……。”青原雙拳緊握,可以看出他因為全力在克制住心中的那份激動而全身顫抖起來,嘴唇抖動道:“二哥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