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溪想搖頭,臉卻被他緊緊地捧住,兩個人的距離瞬間被拉近,毫無空隙。
他的吻越來越深入,也越來越滾燙,像是要吸光她的氧氣一般。
白筱溪原本沒那么投入,但很快腦子里就只剩一片空白,鼻尖里充盈著的都是他的氣息。
身體快要發燒時,有一個念頭猛地就鉆進了她的腦袋里,是啊,也快要到她的最后一刻了,約定的一個月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她很快就要離開了。
她離開以后,就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
他可以找一個聰明厲害的女孩,或者找一個更加門當戶對的,他都會比現在過得更好一些。
白筱溪睜開眼,黏黏糊糊地又吻了下邵景睿,摟著他的脖子道:“我們今晚去哪里?”
她的聲音有些曖昧。
“嗯?”邵景睿喉頭一滾,問了一聲。
白筱溪的臉有些紅,咬咬唇,道:“我今晚不想回家,我想和你在一起。”
反正家里,也只有她一個人。秦夢瑤一向,都是住酒店的。
“筱溪”邵景睿伸手,摸了摸她發燙的臉頰,他自然也不想和她分開,但總覺得小姑娘今晚有點不正常。
白筱溪有些不安地動了動身子,軟軟地問:“你今晚是不是還有事?”
像被水浸過的眸子,似天邊的星子一般亮。
這種邀約,沒人能拒絕。
“沒事”邵景睿啞著嗓子,道,“筱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一棟幽靜的小別墅里,邵鈞墨一個人坐在書房里,左手端著紅酒,右手把玩著一串念珠。
沒過多久,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邵鈞墨唇角一勾,接起了話筒。
他臉上是薄怒的樣子,但聲音依舊很溫和:“呵。所以之前那些事,也是他做的吧?
混賬玩意兒,險些就被他騙了過去,居然想用這招來拖延股東會召開的時間。
翅膀倒是硬了不少,可惜時機選得真是不對,他小叔現在自身難保
我?我有什么好難過的,該難過的是他,我給他鋪好的錦繡前程,他非不要,甘心給人家做長工。
老吳,除了景睿,我們現在剩下的人應該是萬無一失了吧?
呵呵,不用管他,他成不了氣候,那個女孩子更簡單,呵呵,單健這種墻頭草下不了狠手,沒什么,我會另外找人動手的。今晚只是對他的警告。
不過這兩天,務必要先跟著他,免得出什么幺蛾子!
邵鈞墨低低一笑,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面上又露出了那種悲天憫人的表情。
但沒過多久,他就將紅酒杯砸在了腳邊,勃然大怒:“跟丟了是什么意思?你們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出來,居然跟丟了?你都找的什么人。他一個小兔崽子難道還能上天?給我找”
邵鈞墨的胸口起伏了幾下,捏了捏眉心,沉下聲道:“算了。他既然裝了這么久,肯定也想過會有這一天,有所準備了,不用找了,股東大會那天,他總要出現的,那天再處理吧!
電話那端,唯唯稱是。
邵鈞墨眸中閃過一絲不耐,掛了電話,推開了書房的門。
門口,站著一個神色不安的年輕女人,道:“邵邵董,沒什么事吧?”
邵鈞墨淡淡地笑了笑,看著年輕女人身后一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道:“沒什么事。小阮,我很久沒有來看你了吧!
叫小阮的女人垂下長睫,輕輕地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邵鈞墨蹲下身子,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笑道:“有幾年了吧?軒兒又長大了不少!
小男孩有些害怕地看著他,往后退了兩步,囁喏道:“爺爺你是誰啊?”
“爺爺”兩個字一出,小阮的臉色立即就變了變。
邵鈞墨臉色一沉,目光也變得陰狠起來。
小男孩被他唬得一哭,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不許哭!毙∪疃紫聛恚瑢⑿∧泻нM懷里,用指甲狠狠地掐了他的胳膊一下。
小男孩收住了哭聲,依舊一臉驚惶的樣子。邵鈞墨臉上閃過一絲不耐,唇角一顫,但還是耐心地拍了拍小男孩的腦袋,道:“軒軒,我不是爺爺,我是你爸爸。媽媽說得對,男孩子怎么能哭呢?哎,你這個樣子,比你哥哥卻是差遠了,不過沒關系,
只要你聽話就好了爸爸會給你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我不要”軒軒止住哭聲,往小阮懷里鉆,閉著眼睛道,“媽媽,我不喜歡這個爸爸。你不是說我沒有爸爸嗎?”
“乖,聽話。叫爸爸”但不管小阮怎么哄,軒軒就是不喊。
她無奈又慌張地看了邵鈞墨一眼,道:“夜深了,他應該是困了,腦袋不清醒,我先把他抱下去睡了,明天明天就好了。”
邵鈞墨悶哼一聲,不耐地擺了擺手。
小阮慌里慌張地將孩子抱回了臥室,再回到大廳時,邵鈞墨的臉色已經變得更加陰沉了。
聽到她回來的聲音,邵鈞墨望著窗外幽幽的夜色,道:“景睿像他這么大的時候,不但不愛哭,而且已經能背大段的文字了,對數字也很敏感,有次我看財報,他還在旁邊口算”
小阮心里砰砰砰地跳,不知道邵鈞墨同她說這些,是為了做什么,顫抖著開口:“大大少爺從小都聰明得很!
“哈。聰明有什么用?”邵鈞墨呵斥道,“聰明卻沒野心,還不是廢物一個。我不需要這樣沒用的兒子!
小阮放在腿上的手指,輕輕一顫。
邵鈞墨回過頭來,目光深邃地看著她,道:“軒軒現在叫什么?阮軒?明天開始,就讓他正式改名叫邵景軒吧。”
“您您的意思是”小阮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驚喜。
“你也跟了我好幾年了!鄙垅x墨面無表情地說道,“而且我現在只有景軒這一個兒子了!
小阮勾了勾唇角,想笑,又覺得不應該笑,臉上便顯出了一種古怪的表情。邵鈞墨涼涼地看著她,心底流瀉而過一陣恨意:你不愿意做我的兒子,多的是人,要做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