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服務生進來打掃一下,再拿個醫藥箱。”沈峪蹙著眉,走到門口吩咐警衛員道。
邵鈞雅脫了拖鞋,坐在沙發上心神不寧,道:“很小的傷口,拿個創口貼就可以了。”不過就是被瓷片劃了一小道口子而已。
沈峪肅著臉,道:“你坐著。”
警衛員很快就抱來了醫藥箱,沈峪將醫藥箱放在茶幾上,自己蹲了下來,看著邵鈞雅,用命令的口吻道:“伸腳。”
邵鈞雅撇了撇唇,順手就打開醫藥箱,取出棉簽,道:“我自己來。”
沈峪另外取了一根棉簽,道:“我在部隊里常包傷口。”
邵鈞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京大醫學院畢業的,后來,還做過軍醫。”
沈峪眸色一頓,愣了愣,嘆了口氣,起身,坐回到對面的沙發,平靜的臉上掛起了一絲苦澀的笑。
他哪里是忘了,她怎么會覺得他這種表現是因為忘了?
天色漸晚,夕陽西下,沈峪坐在了一片陰影里,淡漠地看著窗外一片金光燦燦。
邵鈞雅麻利地處理好自己的傷口,道:“那天,你也是在給小槿包扎傷口?”
沈峪的身體不由一震,不可置信地看了邵鈞雅一眼。
夕陽恰好打在她臉上,三十年了,她老了,從那個伶俐嬌俏的大小姐變成了不茍言笑的沈家大太太,歲月的痕跡寫在臉上,但風姿與儀態卻一如往昔。
他們已經近二十年不再提那個話題,甚至連那個名字都變成了兩個人的禁忌。
“是。”沈峪垂下眸子,掩去神色里的黯淡,道,“不過你不是從來沒信過么?”
邵鈞雅的眼底流露出了一絲恍惚和苦楚,那種事情,讓她怎么信。
二十一年前,她已經嫁給他四年了,哪怕她從小到大,心里牽掛的確實是另一個人,但在出嫁后,卻決絕地斬斷了對那個人的思念,慢慢地去接納眼前這個冷言寡語的男人。
她還記得那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她用了四年,讓自己接受自己成為了他的妻子,做了一桌的飯菜,想要重新開始。
但是一直等到深夜,他卻遲遲未出現,三歲的兒子在一旁哭泣,她安慰了許久,遲遲聯系不上人,便出門找他。
有人說,在部隊招待所看到了他。她趕過去,開門,看到的卻是他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一起,**著的女人、凌亂的床單無一不刺激著她的神經。
她跑了出來,她至今還記得,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