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輪上。
明笙換上了一身黑色的抹胸透視紗裙,某個知名品牌的高定款,不少大牌女明星一裙難求的款式,就這么如量身定做一般地穿在了她的身上。
好看,有仙氣,是不少人對這條裙子的評價,但過分的透視卻讓明笙覺得難堪,尤其是她穿著這條裙子坐在嚴梟面前,被他上上下下地審視著。
雖然兩個人中間,隔著長長的復古餐桌。
燭光搖曳,餐廳被布置得格外地奢華夢幻,擺上來的每一道前菜都擺在精致的銀盤里,明笙卻一點胃口也沒有。
嚴梟的臉上帶著一種滿足的笑意,突地皺皺眉,起身走向了明笙,伸手在她光潔如玉的脖頸處摸了一摸。
明笙身上頓時起了一陣雞皮疙瘩,縮著身子,警戒地看著他,道:“你做什么?”
嚴梟微笑著,雙手按在了明笙的肩膀上,輕聲道:“好看,不過這里是不是缺了點什么?”
他的目光漸漸地往下看去,紗裙緊緊地包裹著少女的嬌軀。
肩上能感觸到他手指一點點的摩挲,明笙再也冷靜不了,尖叫了一聲,道:“你放開我。”
“噓。別害怕。”嚴梟臉上漾起一絲笑意,怡然自得地看著她,道,“小明笙,我只是想送你一個禮物。”
“我不要。”明笙緊緊地咬著唇,抗拒道。
嚴梟的眼神實在太過不正常了。剛剛女仆給她精心化妝的時候,明笙想過嚴梟可能要做什么,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可是他這種一點點折磨人的方式,突破了她的心理底線。
同樣的情況,她之前都沒有那么怕過楚淮。
“乖女孩,你會喜歡的。”嚴梟朝著她泛紅的耳朵輕聲說道。
明笙緊緊地咬著唇,肩膀忍不住開始抖動。
嚴梟拍了拍掌,女仆捧著一個盒子走了上來。
盒子打開,是一串奢華的鉆石項鏈,層層疊疊,中間是一顆碩大的紅寶石,在水晶燈下熠熠生輝。
價值連城。
“你看,我說了你會喜歡吧?”嚴梟拿起項鏈,放在了明笙的眼前。
明笙冷著臉,道:“我沒興趣。嚴先生,我們不要繞圈子了,你到底找我做什么?如果沒什么事的話,請讓我離開這里,我還要去找我先生。”
“不心動?”嚴梟挑了挑眉,將項鏈丟回首飾盒,笑道,“哦,看來邵家那小子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錢,連這都不夠看了。怎么,他給你更好的?”
明笙正色道:“我是沒見過更好的,但是嚴先生,感情這種東西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
“誰說的?”嚴梟的手一頓,驀然轉過頭來,捏住了明笙的下巴,道,“那你怎么不問問你媽媽?哈,不用金錢衡量感情?那她當初怎么”
明笙的瞳孔猛地一震,問道:“你你認識我媽媽?”
“認識,自然認識,京大的校花,當年哪個男人不認識?不但認識而且”
嚴梟肆意地笑了笑,道:“你一定不知道你媽媽當年為了錢,游走在多少個男人之間。哈,你都不知道你生父是誰吧?別說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畢竟和她在一起過的男人那么多。”
“我媽媽她不是那種人。她一輩子只愛過一個人。”下巴被他越捏越緊,明笙疼得眼里冒出了淚花,但心里更疼。
看樣子,嚴梟當年和她媽媽還有些過節,可能是愛而不得亦或是因愛生恨。
也因此,她總算明白為什么嚴梟總是用那種眼神在看她,他是在透過她看她媽媽。
“一輩子只愛一個人?”嚴梟的眸子里掠過一絲冰冷,陰沉沉地笑了,“不過她是不是也不重要了,最后她還不是要和那個人分開,再自甘墮落地嫁給顧晉東那種爛泥也扶不上墻的男人。”
明笙雙眼猩紅地看著嚴梟,心里莫名有一種預感,她媽媽和她爸爸分開,嫁給顧晉東,和嚴梟似乎有密不可分的聯系。
“你是不是從中做了什么?”明笙忍著淚意問道。
嚴梟卻松開手,淡笑地看著她,道:“我能做什么?好姑娘,你怎么能這么冤枉我呢?”
套不出話,明笙扭開頭,不去看他。
嚴梟摟住她的脖子,在她耳邊輕輕呢喃道:“冤枉人是要受懲罰的。”
明笙頓時面如死灰,縮著身子緊緊地咬著唇,咬得太重,鮮血從唇間溢了出來,也不敢大聲哭喊。
嚴梟這樣的男人,最喜歡的可能就是別人哀求哭喊的樣子。
她忍著,就還有一線希望。
嚴梟挑挑眉,眸子里閃過一道銳光,又拿起那個項鏈,道:“我們開飯吧。不聊那些不愉快的話題了。”
冰涼的鉆石項鏈搭在脖頸上,明笙閉著眼,微微地顫抖。
嚴梟在幫她戴項鏈,但戴得很慢,像故意挑逗她似的,一點一點地摩挲著她的鎖骨。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手上還有薄繭,像是練過槍的人,但那觸感卻讓人惡心之極。
看著明笙抖動若蝶翼的長睫,嚴梟心里燃起了一絲忍不住想摧殘的欲念。
小槿啊小槿,就算你跑得掉,你的女兒還是又回到了我手里,這回,我不會讓她再跑走了。
“噠”的一聲輕響,鉆石項鏈被扣好。
嚴梟捏著明笙的肩膀,問:“你要不要照照鏡子?”
真是美人如畫。
明笙強忍著惡心,還沒回答他,船艙里就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
一個西裝男推開門,道:“嚴先生,有七八艘快艇還有兩艘海警船包圍了我們的游輪”
“知道了。”嚴梟擺了擺手,沉下了臉,道,“請他們上來吧。”
嚴梟挑起一根眉,看著明笙道:“你老公比我想象得要有能力一些。不過你看看他這么興師動眾的,讓我們連一頓飯都吃不好,可真是不好不好”
嚴梟用餐巾擦了擦手,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拿起叉子,一臉悠閑地切起了牛排,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明笙。”
聽到邵鈞庭的聲音,明笙險些落下淚來,回頭,看到邵鈞庭站在艙門口,臉色鐵青。
明笙也顧不得別的,踢掉腳上的高跟鞋,大步地跑向邵鈞庭,緊緊地摟住了他。他的懷抱溫暖而堅實。不是在做夢,明笙終于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