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笙的手不由地抖了抖,看向他浩渺如宇宙的黑眸,微微有些心酸。
他是不是還是生氣了?
她只是自然而然地做了這些動作。
“不是因?yàn)閮?nèi)疚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內(nèi)疚,但是”明笙的臉紅了紅,有些語無倫次地辯解。
事情變成這個(gè)樣子,她好像連那天那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看她眸子里起了氤氳,知道她想岔了,邵鈞庭有些沒好氣地說道:“呆子。”
罵人的話,卻帶了點(diǎn)寵溺的口氣。
明笙吸了吸鼻子,不太確定他想要什么。
邵鈞庭捋了捋她的劉海,笑了笑,道:“你那天早晨不是說等有空了再和我說來著?我現(xiàn)在很有空。”
他往后一仰,靠在病床上,目光深幽地看著她,唇畔噙著笑,哪里又半點(diǎn)生氣的樣子。
明笙終于弄明白了,他想要她的答復(fù)。
明笙的臉漲得緋紅,她還從沒正式告白過,這樣被人問,還真有些難為情,眼巴巴地看著他,眼里的意思就是“你不是知道的嗎?”
邵鈞庭微微一笑,道:“或者你把你那天要說的話再重復(fù)一遍?”
他笑起來的樣子,帶了點(diǎn)邪佞,卻有一種致命的迷人。
完完全全地是在犯規(guī)。
明笙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gè)不停,話提到了嗓子眼卻又說不出口。那天他聽到了啊。聽到了,還要問她。明笙鼓著粉撲撲的臉,下定決心,飛快地吻了吻他微微揚(yáng)起的薄唇。
很明確的肯定的答復(fù)。
她的吻只是蜻蜓點(diǎn)水的一個(gè)觸碰,卻激起了邵鈞庭心頭的驚濤駭浪。
在她逃離前,他的大掌壓住了她的后腦勺,重重地含住她的唇。
明笙慢慢閉上眼,只覺得酥麻感一陣一陣地從腦后傳來,如潮水般不停地沖刷著她渾身的每一根神經(jīng)。
自從她承認(rèn)了心底那股愛意之后,感覺就更加來勢洶洶。
明笙胡亂地回應(yīng)著,她的吻青澀卻又甜美,純潔又帶著一絲絲魅惑,是最挑逗人神經(jīng)的那種。
邵鈞庭往后一仰,松開扣著她后腦勺的手,啞著嗓子說:“明笙,生病的男人自制力是很差的。”
明笙腦袋懵了一會兒,耳朵像蒙了一層水霧,有些沒聽懂他在說些什么。但很快她就看到被子上有了奇怪的形狀,頓時(shí)連耳根都燒了起來,道:“你你你不是還病著?”
邵鈞庭伸手摸了摸她珠玉可愛的耳垂,目中劃過一絲戲謔,道:“我病著你還要挑逗我?”
揉捏捻搓,她的小耳垂一下子就燙出了新高度。
明笙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惡狠狠道:“喝粥。”
“明笙,我也喜歡你。”邵鈞庭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他溫?zé)岬臍庀⑦若惡作劇一般,若有似無地在她耳廓拂過。
就這么被撩了。
明笙手一抖,手中的粥碗險(xiǎn)些灑了,半天才嘟囔出一句:“為什么用也字,我我可沒說”
看她一臉羞澀的樣子,邵鈞庭有些想笑,用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道:“嗯。你之前被我氣哭不是因?yàn)橄矚g?生聶薇的氣不是因?yàn)橄矚g剛剛主動親我不是喜歡”
“那你早就知道,還故意逗我?”明笙惱了,將一口被吹過的粥直接送到他口里。
邵鈞庭舌尖被燙得微麻,支吾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顧明笙,你不會想謀殺親夫吧?”
顧明笙瞪了他一眼,眼睛像水浸過似的一樣亮。
邵鈞庭斂起笑意,道:“知道,但不太敢確定。我這樣的人”那句喜歡,他自己也沒料到,他會那般自然地說出口。但卻慶幸,自己還能如少年人一般說出來。
他一溫柔下來,明笙就覺得鼻尖一陣發(fā)酸:“你這樣的人,比我好得多。”
那濕漉漉的、泛著水光的眼睛看著邵鈞庭直心軟,將她整個(gè)人抱上了病床,讓她趴在自己的身上,手指拂過她的曲線,輕輕地覆上去吮了一口。
明笙嚶嚀了一聲,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的吻漸漸往下,指尖靈巧地拂過她的背,她像一只小舟一般,不自覺地依偎得更緊。
她也有點(diǎn)上癮。
“明笙也在里頭?”“是。”對話結(jié)束的瞬間,門被緩緩地推開。
明笙聽到邵文柏和趙孟的聲音時(shí),不知道哪里來的神力,一把推開了邵鈞庭,整個(gè)人幾乎是滾下了床。
叮鈴咣啷,撞倒了病床旁的鐵制椅子,發(fā)出老大的聲響。
明笙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羞窘得根本抬不起頭來。
趙孟反應(yīng)比較快,立即就關(guān)上了門,尷尬地說道:“老爺子,我們等兩分鐘?”
邵文柏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算了算了,不看了,這看來病是好了。”
明笙坐在地上,小臉發(fā)熱,一點(diǎn)爬起來的想法都沒有。
邵鈞庭眉宇掃過一絲無奈,起身,單手扶起了明笙,低笑著問:“撞疼沒?怎么這么莽撞?”
還真的有點(diǎn)疼,明笙揉了揉腰,略有些埋怨地看著他,道:“都怪你。”
親就算了,居然還把她抱上病床了。這不,被人撞見后,跑都來不及。
“誰先親的?”邵鈞庭撥開明笙的劉海,聲音低啞地說道。
好像是她先撩的。
太害羞,明笙掰了掰自己的手指頭,沒理他。
邵鈞庭低笑了下,扶她坐好,吻了吻她有些發(fā)紅的額頭。
陽光照在女孩子清亮的眼睛和男人英俊的側(cè)臉上,美好得像一幅畫。
“你倆好了沒?”趙孟不耐煩地推開門,看到這一幕,定住,差點(diǎn)想戳瞎自己的眼睛。
邵文柏撇了撇唇,對趙孟說道:“我都跟你說了,我兒子你起碼要等20分鐘”
明笙整個(gè)人一下石化了,仰著脖子僵在那里,過了片刻,捧起那碗已經(jīng)涼了的粥遮在臉上,道:“我是來喂飯的。”
此地?zé)o銀三百兩。
邵鈞庭掩唇笑了笑,小姑娘就是害羞,她來喂什么的誰都看的出來,還是別遮掩了。他淡淡地挑了挑眉,口氣里滿是不爽:“你們倆不是不看了嗎?怎么又進(jìn)來?”
邵文柏沖他揮了揮手杖,道:“呵。我原先是來看看你死沒死。既然活蹦亂跳的,就別怪我揍你。你昨天辦的那叫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