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風一臉震驚的看著白洛,“師姐,你這是什么?”
“懷中抱妹……殺?”
“啥?”
白洛也還沒搞清楚是不是鬼再被物理超度之后會化成灰,過風問的時候就條件反射的回答了那個印象中的詞。
她有些茫然的看向老和尚:“師父,這大概不是鬼吧……我都只能化霧,他倒直接凝華了……”
老和尚皺眉,“即便是鬼,身上除了陰氣也該有屬于生前生靈的氣息。可他既無陰氣也無人氣,雖有鬼物通透的特點,但絕對不是鬼。”
“不像魔物那樣沒有具象形式,更沒有妖物內丹得波動,非人非鬼非妖,實在是見所未見,也不知是什么靈物有了靈智。”
“那個第一關是什么意思?”白洛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很在意他之前所講的第一關,她感覺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后好像她所感受到的世界突然有點不一樣了。
她說不清楚是什么感覺,明明世界還是那個樣子,但她總感覺好像缺了點什么,自己也好像忘了做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
這件事情似乎有人一早就告訴了她一定要做,但她卻忘了。這種感覺真讓人難受,像卡了根魚刺在喉嚨口,要吐不吐、要咽不咽的,還疼。
老和尚也不知道,只能猜測道:“興許是他們族群的歷練吧。”
白洛煩躁地用陰氣隨手描了個誅邪符順手打到一旁,只見從旁邊的草叢里炸出個游魂,幾人明白這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
老和尚把游魂收了念往生經送他入了輪回,然后有些尷尬的咳嗽幾聲,道:“那什么,出了一點小小的狀況,可這也是難免的對不對?總之再來吧。”
“是,師父。”
“哦,好。”
老和尚又找到一片墳地。尋常人死后,最多留到頭七,除非怨氣極大,否則很難形成有氣候的鬼,而只能稱為魂。但是由于先前城中妖邪的緣故,此地匯集了大量的負面能量,同墓地本身的陰氣交融形成了極大的怨氣,促成了鬼物的形成。
這些鬼物本應進入輪回,但是因為這個原因滯留于世間,短期沒有什么影響但是他們本身就是由人的負面情緒催生成的長久之后難免有受不了誘惑的去吸取人的血氣進行修煉。
而想要送他們進入輪回就必須打散他們身上的怨氣,怨氣所含的負面能量過多會影響到進入輪回的通道,通道受到影響只會有兩個影響,一是周圍的人隨著他一同被泯滅,二是鬼物獲得通道中的天地間純正的陰力突破變得更加強大。
不管是哪一個都會引來鬼差,而由此造成的因果也會由開啟通道的人承擔。
所以這樣的事情許多修行者都不愿意去處理,多數是直接斬殺或是放任不管。
老和尚幾人到達的這個墳地是城外一出荒廢了的野墳,這樣的墳地通常比常常有人祭拜的墳怨氣更重,更容易生出鬼物。
白洛沒有用符,而是用幻境將一只鬼困住,然后在外邊對幻境不斷進行疊加,勾起那孤鬼心里情感的弱點,然后利用這個讓他發狂一點一點擊垮他心里的防線,到最后這鬼對外界已經沒有了反應意識。
聽起來很殘忍,但是其實對他并沒有太多的影響,其一像這樣修為不高的鬼物本身并沒有多少理智,其二他投胎時喝的孟婆湯也會讓他忘記這些東西。
白洛把只剩最后一點用于維持魂體不散的鬼用另一個幻境困住,然后看向一旁用符紙將鬼鎮住的過風。
“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前有黃神,后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后斬夜光。”過風的精神力不強,驅動符紙時需要用咒語或者精血驅動。
而驅鬼的咒語自然是道家的,老和尚修佛心,但驅鬼的本事還是從道家學到手的。
等白洛二人將這附近的怨鬼都打散回游魂之時,白洛遠遠避開由過風念誦往生咒在符紙的幫助下打開通道,將他們吸了進去。
不知道老和尚他們感覺到沒有,當那些魂魄進入通道后,白洛只覺得幾道極細的能量融進身體。白洛自己身體本就因為怨氣極其冰冷所以這幾綹暖流進入身體時就極為明顯。
“師父,你們又沒有感覺到有暖流進入身體?”
過風仔細感受了下,搖搖頭,“師姐,沒有呀。是不是感覺錯了?”
老和尚不確定的說:“或許是超度這些鬼的功德?沒有什么異樣的話,總歸對身體沒有壞處。”
“先就這么著吧。”
白洛對老和尚這么佛系的態度弄得有些無語。但是也確實不知道這是什么也拿它沒主意,也就隨老和尚的話不去在意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天,等到城外已經沒有什么能夠當“教材”的東西之后,過風也就去了季茂那里報道。
路陽城已經漸漸開啟了備戰狀態,老和尚覺得這地方已經不適合在帶下去后就帶著白洛向紅葉和尚請辭。
臨走時李開河過來送老和尚,依舊不死心的問道:“大師當真不愿意留下?加入在下的陣營同大師的本心并不違背,更何況令徒也在此,不是嗎?”
老和尚極為不愿應對這種已經拒絕的話題,但是想到過風還在李開河的眼皮子底下求存,只好道:“貧僧一心向道,不想沾染世俗之事,施主不必再勸。”
說罷轉身離去,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
經過幾天奔波兩人回到觀云寺中,白洛從此過上了那種每天修煉、修煉、修煉的生活。
不知道是不是白洛的錯覺,她總感覺這山里的妖物最近好像多了不少。而且不像那些借由天地靈氣修行的自然而成的妖精那樣單純,反而有些——骯臟。
光快能夠激發心里最大的惡意。
所以白洛看到一個這樣的妖精在欺負一株何首烏的時候沒能忍住直接結果了他。
白洛回去打算拿這事去問問老和尚,但是飄遍了寺里都不見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