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誣陷?”賀錦堯狠狠逼視著她,“監控拍得清清楚楚,那護士昨晚來過這里,毒婦!你還想怎么狡辯?”
對上他憤恨無比的眼神,林夕不禁后退一步。
昨晚那個護士……
她一下明白過來,“她們合伙誣陷我,那護士我根本就不認識!”
賀錦堯一把抓住她,冷冷質問:“既然不認識,她憑什么要誣陷你?林夕,你把我當三歲小孩?”
“我沒做就是沒做,你可以報警,你可以讓警察來查!”林夕定定的道,眼神沒有一絲閃躲。
她知道,賀錦堯不會相信她的話,何況他手里還有那些所謂的證據,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任由他這么誣陷!
“報警?”賀錦堯重重擰眉,“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是不是想,恐怕警察還沒給你定罪,悅然就不治身亡了?我告訴你,做夢!”
林夕試圖將他手甩開,但賀錦堯抓得死緊。
“賀錦堯,你夠了!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也從來沒有這么想過!”
像是用盡所有耐心,賀錦堯眼神冷到極致,“我不管你怎么狡辯,悅然腎衰竭,沒有腎很快就會死,現在只有一個辦法!”
林夕遍體生寒,“你想怎么樣?”
“把你的腎給她。”
賀錦堯冷冷吐出這句,每個字都穿透林夕的心。
林夕一個踉蹌,險些站立不穩,有淚在眼中聚集,一點點模糊視線。
“賀錦堯,你憑什么?我什么都沒做過?憑什么要把我的腎給她?”
不甘的質問,伴隨著一滴淚珠,狠狠砸向賀錦堯。
賀錦堯有一瞬動容,卻很快恢復如常,他硬起心腸抓住林夕,“少廢話,跟我走!”
“我不去,賀錦堯,你這個瘋子!放手!”
林夕拼死掙扎,但男女間力量的懸殊,讓她根本脫離不了他的鉗制。
“賀錦堯,你不能這么做!我要報警,報警!”
“我不能?”賀錦堯一把扼住她的脖子,“我早該弄死你!否則你哪來機會毒害悅然?我告訴你,別說報警,今天就算市長來了,這腎也摘定了!”
林夕臉色青紫,幾近窒息,她死命摳著賀錦堯的手,在他手背上留下道道血痕,卻沒能撼動他分毫。
賀錦堯現在滿腦子都是對她的恨意,和賀悅然危在旦夕的樣子,要不是還得用這賤人的腎去救悅然,弄死她都算輕的!
林夕在奄奄一息中望著他,“賀錦堯,你把我害得家破人亡,我做鬼都不會原諒你……”
“放心,悅然需要你的腎,你現在還死不了!不過她要是有三長兩短,別說是你,就算是你那個半死不活的媽,也要去給她陪葬!”
說完,賀錦堯將她狠狠摜在地上。
嘭嗵一聲,林夕后腦重重著地,劇痛過后,她在喘息中掙扎著爬起來,鮮紅的血跡順著脖子浸染整個衣領,又慢慢滴到了地板上……
她雙目通紅的望著那一地鮮血,心如刀絞,“要怎么樣你就沖我來,跟我媽沒關系!”
回應她的,是賀錦堯的一聲冷哼,和他絕情的背影,盡管,他的內心萬分壓抑……
林夕盯著他的背影,簡直要恨出血來,“賀錦堯,你不是人!”
“你給我閉嘴!”賀錦堯猛然轉身指著她,“從頭到尾都是你咎由自取,而你父母,他們錯就錯在沒有管教好你,這是他們的報應!”
他已沒有任何耐性再跟她爭辯,說完對手下打了個手勢,那些人隨即向林夕走過來。
林夕含著淚不斷后退,血跡在她腳下像點點紅梅,而在她身后,是冷風呼嘯的窗口。
她沒有做過那些事,不是她的錯,更不是爸媽的錯,錯就錯在她不該招惹上賀錦堯這個魔鬼,錯在不該愛上他嫁給他,錯在他這樣的折磨之下,她卻還活著!
因為這,爸爸已經死了,她不能再害死媽……
林夕后背抵在冰冷的窗邊,終于下了決心。
結束吧,既然他對她的恨不死不休,就讓她來結束這一切吧!
賀錦堯察覺她眼神異常,呼吸頓時一緊,“林夕,你要做什么!”
林夕眼神空洞的望著窗外,“賀錦堯,這輩子,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愛上你……”
隨著話音落下,林夕雙手撐著窗臺,毫不猶豫的躍下——
“林夕!”
沖破喉嚨的一聲呼喊,賀錦堯奔向窗口盡力伸出手,但他什么都沒抓住,唯有寒冷的風,從指縫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