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下來,宋游魚發(fā)現(xiàn)了施家不少可疑的院子,她假借著活動腿腳之名探查了其中不少,總算能將目標(biāo)鎖定在其中的三處。
一處是施言墨未封侯時的居住的竹語齋,一處是在老宅東北角的藕花榭,還有一處就是之前她在偷聽時聽到的“聽風(fēng)堂”。
就算是施言墨和她說了聽風(fēng)堂的不是星圖,她又怎么會信呢。
這幾處地方按理說都是無人居住的,但在宋游魚溜達的過程中,卻發(fā)現(xiàn)這幾處都或多或少的有護衛(wèi)在暗中看守。
“施言墨這廝,難不成真的在施家私設(shè)刑獄?要不干嘛搞得這么神神秘秘的。”趙行澤的眉心都快擰成了麻花。
不過他也知道,宋游魚能在幾天里搞到這樣的信息,已經(jīng)付出了許多努力,想要探查出這些院子的秘密,已經(jīng)遠不是她一個居住在施家的外人能搞定的了。
只怕是嫁了施言墨,短時間內(nèi)都未必能搞定。
“這么多地方,我們的人手只怕不夠。”不等他說話,宋游魚就已經(jīng)開了口,“每個院子里至少有兩名以上的護衛(wèi),就算一對一能纏住,至少也需要再有一個人去把星圖救出來,萬一施言墨動了私刑,星圖傷勢嚴(yán)重的話,那需要的人手可能還要更多。”
趙行澤點點頭,眉心的結(jié)一直就沒松開。
宋游魚心情復(fù)雜的看著對方一臉糾結(jié)的樣子,輕輕的嘆了口氣,“本宮知道你向來不擅長這些事情,只是如今確實沒人可以商量…”
趙行澤見她這樣,反倒是表情松快了許多,“是啊,以前都是只要出錢就行了,哪用管這些煩心事。不過你既然不肯與子歸相認,那也就只能湊合著用我了。”
宋游魚聽他提到言子歸,臉上的表情越發(fā)的低沉起來,“之前施言墨無意中提過,子歸與修竹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并不融洽,只怕我與他相認,會更激化他們兩個。”
比起感嘆,其實她的語氣更像是要勸說什么人一般。
最后,抿了抿嘴唇,“修竹如今根基未穩(wěn),子歸也是,這時候不適合相認。”
趙行澤知道她執(zhí)拗,也不再勸說,只是開玩笑般的道:“瞧你說的,像是他們倆的關(guān)系有好過似的,明明就是從小爭寵爭到大。”
他這么說著,回憶起以前的事情,倒是真的樂了。
“你說要是大家知道,堂堂鎮(zhèn)北將軍言子歸,也干過打著滾朝你要糖吃的事…得是個什么反應(yīng)?”
宋游魚白了他一眼,輕聲道:“要是大家知道,堂堂天下第一商行的幕后大老板,也干過喝醉了之后和比自己小七歲的孩子搶糖吃的事…又是個什么反應(yīng)?”
趙行澤一口氣被噎在了嗓子眼,過了好一會才捂著額頭感嘆:“真是服了你了,言子歸就這么一句也說不得?”
“有什么說不得的。”宋游魚輕聲笑笑,“只是提醒你,不太適合說罷了。”
兩人談笑一番,氣氛終于輕松了下來,眼前既然情況如此,便是畏首畏腳也沒有意義,最終時間定在了三日后,也就是初二的晚上。
他們?nèi)缃竦娜耸譁慅R了也最多只夠探查兩處,兩人想了半天,決定讓宋游魚去藕花榭那邊假裝失足。
那一處水榭附近并無居所,宋游魚只要假裝抽筋,便有足夠的理由要求入內(nèi)休息。
而她在落水前,便可以利用特制的煙丸通知在府外等候的趙行澤等人。
他們將一起向其他兩處出手。
“若是不成,便立刻退去,我們?nèi)缃竦娜耸纸^對經(jīng)不起任何折損。”
就算是定了方案,但宋游魚想想還是不能放心,再三對趙行澤叮囑。
趙行澤指了指耳朵,“行了行了,你都說了十幾遍了,都起繭了。”
兩個人又約好了事成后見面的時間等,趙行澤才離開。
他前腳剛走,鵲兒便一臉不滿的進到了屋子里,“小姐,你怎么能每次表少爺一來,就讓我出去給你們把門放風(fēng)…這…這看起來不是和…和那什么一樣么?!”
她是真的委屈,一張小圓臉漲鼓鼓的紅著,眼圈和鼻尖的顏色尤其鮮艷。
宋游魚有些好笑,她這些日子總算才見識到什么叫“忠仆”。
她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當(dāng)初就算是星圖與她再親近貼心,也絕不敢用這樣的語氣規(guī)勸她。
即便是趙行澤、言子歸這些人,也只敢在她心情好的時候才能打趣調(diào)侃,就算是登基前的沈修竹,那也是一直會看她的臉色行事的。
但是這個鵲兒,就算是她擺明了一臉的心煩,對方還是會一板一眼的過來勸她,尤其是在趙行澤與她來往過密這件事上。
剛開始她也是有發(fā)過脾氣,但是鵲兒一臉受傷的樣子又讓她十分不忍。
畢竟不管對方是因為什么原因,但到底是在宋游魚瘋傻十年一直陪在身邊不離不棄的人。
“像什么?偷情嗎?”
好在鵲兒有一點和施言墨差不多,那就是聽不得這么刺激的話,所以她只要說點能讓對方羞紅著臉跑開的話,也就糊弄過去了。
這次她本也打算如法炮制,但是很明顯,鵲兒上了幾次的當(dāng),已經(jīng)學(xué)乖了。
“小姐,不是鵲兒惹你心煩,但是你這樣與表少爺來往真的不行的。”鵲兒的臉漲得更紅了,但是依舊十分堅持的站在門口,“你看看,侯爺這都多少天沒來了,小姐你怎么一點都不擔(dān)心呢!”
宋游魚奇了,“我為什么要擔(dān)心?”
“小姐你到底還喜不喜歡侯爺了?”鵲兒幾乎要被她的態(tài)度激怒了,“咱們?nèi)缃褡≡谑┘胰峭辛撕顮數(shù)母#〗隳阍趺茨軐顮斶@么多天都不聞不問的?而且表少爺還經(jīng)常過來,這看在別人眼里像什么樣子!”
啊,宋游魚這才想起來自己當(dāng)初還是有個愛侯爺愛的不行的人設(shè)。
不過根據(jù)趙行澤對于如意坊的密切關(guān)注,施言墨這么多天沒出現(xiàn),就是忙著查案去了。
她忙著和施家人上下套話,哪有空去搭理對方。
而且就以他們兩個最后一次對話的內(nèi)容來說,她也根本不想見到施言墨。
一想到施言墨明知道自己不是真的喜歡他,甚至還可能是個敵人,卻又能為了別的目的而娶她,她就覺得惡心!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她正在心里瘋狂的腹誹著施言墨的時候,門外響起了無雙的聲音。
“宋姑娘,侯爺請您梳洗一下,跟他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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