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母寫下這封遺書時,根本就沒想到自己出了秘境之后還能活著?v然能活,也一定生不如死。
想想看,一幫自視甚高的大佬被秘境拒之門外,她一個無依無靠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卻能得到秘境認可,光是那一分嫉妒之心就足以將她燒成灰燼。
因此,她所思所想都只是為了剛剛出生3天的女兒而已。
在摸清了秘境的大概情況后,她便以“龍子”的身份給秘境下了命令。放棄自己的繼承權,將唯一的認主機會留給女兒虞不離。
若是虞不離能夠認主成功,秘境自然會保她安全無虞。
若是她命不好,無法像自己一樣得到秘境的認可,那么在她正常死亡之前,秘境也不會再接受其他任何人。
而在此之前,只要虞不離發(fā)生任何非正常損傷,秘境都將啟動自毀程序。
這是明晃晃的陽謀,即使虞母后來被反復搜魂,對方也只能得到一模一樣的結果。
但凡他們對秘境還存在一線奢望,就不能對虞不離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來,相反,在一定范圍內,他們還必須保護虞不離的安全。天知道那什么“非正常損傷”的判定標準到底是什么!
虞母安排好了女兒的后路,便開始提筆寫遺書。
她也不能確定這封遺書到底什么時候才會被人發(fā)現,也不確定發(fā)現的人到底會是誰。
因此遺書的大部分篇幅都用來詳細描述那些逼迫過她的大佬樣貌和手段,提醒后來人小心為上。
也希望對方能看在她提供這些情報的份上,能夠關照一下她的女兒或是女兒的后人,若有可能,順手懲治一下章斌這個賣女求榮的人渣那就更好了。
看完遺書,虞不離和白稷辰的心情都不太好。
以那些大佬對秘境的迫切心情,以及吳家肆無忌憚的手段來看,母親是無論如何都逃不過這一劫的。
可章斌親手將人獻上,甚至連自己剛剛出生三天的女兒也不放過,這就另當別論了。
虞不離原本對自己這個生父只是厭惡,恨不能離他越遠越好,只當從來沒有認識過?扇缃裰懒苏嫦,如果不能替母親報仇,她便是枉顧了母親對她的舍身相護。
畢竟當年,母親如果能舍下自己,不理會威脅,大可以當了這秘境的主人。能令吳家以及其他大佬投鼠忌器的人,自然也就成了她。
可這樣一來,只怕當年還是小嬰兒的自己,就要一輩子以人質的身份活著了。為了逼迫母親按照他們的意愿行事,小小懲戒自然也必不可少。
切上一截小指,送到母親面前,說:你如果不從秘境中取出XX秘籍,下次見到的就是整只手。
真到了那個時候,母親就算知道這幫人是傷害了自己的兇手,可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也只能乖乖就范。
母親預見了這樣的后果,所以才會將生死置之度外,來了一招釜底抽薪,將唯一的保命符給了她。
“我要報仇!庇莶浑x喃喃道,“辰哥,我要章斌生不如死!我要他們所有人都為我媽媽陪葬!”
神情木然,沒有眼淚。
在那些惡人得到應有的懲罰之前,她的眼淚沒有任何用處。
“好。”白稷辰攬過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我會幫你的。章斌應該就在天陽基地,我們去找陳留要人。他如果不肯交人,我們就踏平天陽。”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遺書上提到的那些大佬。
其中能夠確定身份的,只有三人。虞母當年從他們彼此的稱呼中十分肯定,那三人就是吳家的內門長老。其中找上章斌,冒充老中醫(yī)的那個“吳先生”正是其中之一。另外二人稱他為“老三”,應是吳家內門三長老。
而除此之外,虞母在秘境的玉墻外還見到了9個人,其中開口說話的,只有3人。
一個全身黑袍,外貌有點像牛頭梗的男人,看起來和吳家三位長老十分熟稔。這人只是皺眉問了一句為什么連剛出生的小嬰兒也擄來,得了回答后,便沒有再說話。
既沒有阻止,也沒有支持,勉強算是中立。
白稷辰對于這個外貌描述忍不住嘴角微抽,看得出來,如果岳母不是遭遇了這樣的不幸,應該是個性情活潑的女人。
只不過光憑這樣抽象的描述想要找人,顯然難度不小,幸好對方如果得知秘境有了新主人,一定會主動找上門來,這倒是省了不少力氣。
當然,如果白稷辰先前見過狗叔的正臉,就會發(fā)現豈止是省力氣,人家連虞不離的藥奴的契約靈的位子都不嫌棄,一心只想簽契約呢!
而遺書中提到的另外兩個開口說話的人,一個是長了鷹鼻鷂眼的中年男人,另一個則是身姿嫵媚的年輕女人。
男人兇神惡煞,性情暴虐,對于吳家長老用嬰兒威脅人這件事十分不滿。
但他不滿的原因卻是覺得這方法太過婆婆媽媽,不如直接割脈放血,先試了再說。先前那么多有能量波動的備選都失敗了,誰知道虞母不是下一個失敗者?有必要對她這么客氣?
如果真能成功,再慢慢威脅也不遲嘛!
虞母寫到這里,還不忘提醒后來人要千萬小心這個男人。
而另一個女人卻正好相反,她試圖阻止吳家人的暴行,但卻因為地位不高,反被吳家三位長老以及那個中年男人冷嘲熱諷了一番,甚至還因為想要將被掐得哇哇大哭的嬰兒虞不離搶下,而和那幾人動了手。
結果卻得了重傷的下場。
不過那女人應該是有治愈自身的手段,雖然傷得重,但是全身綠光閃過,很快便恢復如初。
根據虞母推測,吳家長老等人之所以沒有將這女人排除在外,還允許她分一杯羹,應該就是因為這女人的手段很難纏。
實力雖不強,可卻極難擊殺。
再加上這一手治愈本事,誰也不能保證日后不會求到她的門上,所以才高高抬起輕輕放下。
白稷辰仔細看了虞母關于這個女人的描述,卻莫名有些熟悉。
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