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經過消聲處理的槍的子彈直接穿透了易安璽的胸膛，，戚少溟嘴角冷冷的扯出一抹笑，跑到船上結下了海倫的繩子。

“大哥。”海倫滿以為他會先救下沐晗音的。

戚少溟沒有說話，看了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沐晗音抱著海倫走了，戚少溟永遠都想不到自己那一回眸竟然成了永別，剛剛下船，身后就爆炸了，大火將船只覆滅，沐晗音一瞬間也找不到影子了。

戚少溟回頭驚愕的不知所措，他的沐晗音呢，晗音呢，易安璽早就說過只能帶走一個女人的，那個男人成心讓他痛苦怎么會這么輕易的讓他帶走兩個女人。

“大哥，不要去，很危險。”察覺到戚少溟的意圖，海倫一把抓住戚少溟的衣服，可是戚少溟又怎么停得下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在任何時候放棄沐晗音，她一定誤會了。

晗曦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熊熊燃燒的大火，隨即又是幾聲爆炸聲。

“姐姐。”他從沒有感到無助過，可是現在她覺得無助，她的姐姐就在那個船上，姐姐曾說這世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了，所以他們彼此應該相依為命，可是這個時候卻只剩下了自己。

戚少溟被這一聲喚住了，回頭看著猛地朝這邊奔過來的沐晗曦，他一眼就看出來晗曦現在什么都能看見了，可是她卻看到了自己葬身在這里。

“晗曦不要去，很危險。”戚少溟忍住心里的劇痛攔住了沐晗曦的去路，沐晗曦用一種從未有過的恨意瞪著戚少溟。

“你滾開。”沐晗曦揮開他的手。

“晗曦。”戚少溟不顧他的掙扎將她攬在懷中不準她再靠前一步，她一直都是個堅強至極的孩子，不會因為一點事情就哭鼻子，就連自己的眼睛看不見這么多年，他都沒有難過的哭過。

可是這一次她哭的肝腸寸斷，她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沒有跟姐姐講，還有好多事情沒有跟姐姐說，戚少溟緊緊地抱著晗曦，同樣也哭得像個孩子，本來可以后更好的而選擇，他們都選怎了最糟糕的一種。

海倫愣在原地，他沒有見過這樣的戚少溟對著海他失聲痛哭，該有多么的撕心裂肺才會這樣哭，人都是這樣只有在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只有在生離死別的時候才會明白很多很多的道理。

威廉沒能追上沐晗曦，幸好戚少溟攬住了，看她都快哭暈了的樣子，他心里好難過，她那么堅強一個不折不扣的小壞蛋。

天空中飄著雪花，落在大火上，落在每個人的心里，沐晗曦看著天空飄下的雪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威廉徑直走過來從戚少溟懷里奪走了她：“我該怎么說你呢，你這樣的人真的是糟蹋了沐晗音的愛，晗曦還是個那么小的孩子，她怎么受得了，你也是有妹妹的人，你也曾將自己的妹妹捧在手心里，怎么就不能理解別人的感受。”

戚少溟坐在碼頭幾天幾夜，他派人無數遍的搜索，可是臉沐晗音的碎片都沒有，這一片海域有多深誰都知道，雖然是個碼頭，可是水深無度，又怎么會是輕易找得到的人。

雪一直在下，他癡癡地望著：“你一定很冷。”

他想起來沐晗音在雪地里笨拙的裝秋千的樣子，懷孕的她還會自掃門前雪，她說她喜歡冬天，喜歡下雪，冬天就這么一點最讓她喜歡。

她曾說冬天過后就是春天，所以她喜歡冬天，因為她無時無刻的不再期盼著春天的到來，而他一直給她的都是嚴冬，從來都沒有春天。

“晗曦？”見到晗曦很詫異，這幾天他想見見她，可是他一直都是避而不見。

沐晗曦本不想跟這個男人打招呼，可是既然叫了她也沒有不回頭的道理。

“干什么，你在這里假惺惺的這么多天找到姐姐的尸體了嗎？”那日的傷心難過已經全然不在了，相反的是一臉常人不能觸摸的冰冷。

戚少溟意想不到沐晗曦的眼睛一開始就看得見，意想不到沐晗曦對自己會是這么的冷淡。

“晗曦，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現在更像真實的我，我從一開始就在不斷地試探你，不斷地試探然后你不斷的讓我失望，我以為哪怕是有一點有一點愛著姐姐也是好的，可是呢，是我太天真了，像你這樣的人怎么會有真摯的感情，你除了錢一無所有。”沐晗曦的犀利完全異于姐姐，他不會給任何機會來傷害自己。

戚少溟愣住了，木晗曦說話的語氣從來都不像是個十一歲的孩子。

“晗曦。”

“以后別跟我同一時間出現在這里，你讓我覺得自己會失去理智。”沐晗曦不再跟戚少溟說話，就連這些都是站的遠遠地跟他說的。

姐姐生前最喜歡一種草，她回去那棟別墅的時候，就看見滿院子的種子還沒來得及種，她忍住悲傷買來那些草，她不知道姐姐為什么喜歡這樣一株草，但是總歸都是有理由的。

看著晗曦朝著海綿在撒些什么，他有些不明白。

“她撒的是什么？”

“檸檬草，說是姐姐生前最喜歡的草，就連平時的茶都是檸檬草。”威廉根據沐晗曦的描述講給戚少溟說。

“是嗎，我好像從來都不知道。”戚少溟落寞的笑著，他對沐晗音了解甚微，連她喜歡什么他從來都不會過問。

“說不出來的愛。”威廉望向沐晗曦的方向深深地說著。

“什么？”戚少溟不解的問道。

“檸檬草的花語，說不出來的愛，她對你的愛無法講出來，你還不明白么，戚少溟你何德何能讓這么一個女人愛上你，為你笑，為你傷，為你痛，為你失去性命。”威廉的中文鍛煉的爐火純青，只是想跟晗曦有共同語言。

戚少溟苦笑，眼里蓄滿了淚水：“是啊，我何德何能，讓她嫁給我，卻是這種結局。”

“以后不要再發生這種事情了，這種事情有沐晗音一個就夠了。”威廉沒有給戚少溟別的什么話，言下之意就是別因為沐晗音而遷怒于海倫，畢竟她也是懷著自己孩子的女人。

戚少溟笑了笑：“我知道了，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晗曦，好了嗎？”威廉走過去輕聲的問道。

“你們說什么了？”沐晗曦表情淡漠，有些捉摸不透。

“我們能說什么呀，當然是責備他了。”

沐晗曦嘴角扯開一個冷冷的笑：“是嗎。”將最后一點扔向大海之后，沐晗曦才緩緩的轉身，只是轉身的剎那就看到了自己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

威廉還沒來得及遮住，沐晗曦就看見，沐晗曦走過去面無表情注視著海倫：“請問你是以什么樣的身份來這里的未來的戚太太么？”沐晗曦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人，在看到海倫她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這個惡毒的女人，如果不是她，姐姐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連尸體都找不到。

海倫看向晗曦：“小孩子說話不要這么沖，我來看看孩子的爸爸有錯嗎？”

沐晗曦似是嘲弄的一笑，挑起眉頭：“誰知道這孩子的爸是誰。”沐晗曦用同樣的語氣跟海倫說話，海倫一下子就氣住了，這個丫頭有點厲害，他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小孩子還是不要張口胡說。”

沐晗曦滿不在乎的冷笑：“走路小心點，不要哪天一摔跤，孩子就沒了。”她的眼神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眼神，這個眼神很是惡毒，海倫也嚇了一跳，這是不是一個孩子，她都在懷疑。

“晗曦，夠了。”戚少溟想不到沐晗曦會這么過分的說話。

沐晗曦怒火直接轉向戚少溟，仰起頭頗為冷傲：“你若是娶了這個女人，我保證我會讓你們每天都過得無比的精彩，我的侄子死了，總得有人償命是不是。”沐晗曦不是沐晗音，他從來都不會怕戚少溟任何一個眼神。

戚少溟復雜的看了她一眼，她完全的變了一個人了，太可怕了，這樣下去她會變成什么樣那簡直想都不敢想。

“晗曦，我們該走了。”

“威廉啊，我只得罪過這兩個人，我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不是這個男人就是這個女人所為，我可不想像姐姐一樣死的不明不白。”沐晗曦似笑非笑的看著二人，這兩個人腰圍姐姐的死而付出代價。

威廉無奈的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們回去吧，還有很多事情你要做呢。”

沐晗曦轉身走在前面，威廉在后面對著戚少溟無奈的苦笑：“她本是個善良的孩子，都是因為你們，將來不管她做出什么事，你們都不要怪她，是你們欠她的。”

海倫嘴角一揚，好凌厲的丫頭，后面的事情都做了準備了，看來他不打算讓她過得安生了。

威廉走后，海倫一直陪在戚少溟身邊。

“這里是海邊，很冷的，還是回去吧，我在這里就好了。”

“公司的事情你難道就不管了嗎？”

“沒有不管，需要冷靜一段時間再說，短時間內它是不會倒閉的。”言語間若有若無的冷漠讓海倫有些心寒，是因為沐晗音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