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誰哭了?沒看見風沙這么大啊!”如夢趕緊反駁道:“是眼里頭進了沙子!”
左思成輕聲問道:“你若是真的不想呆了,那就回去好不好?”
“你就這么想趕我走?”
左思成的好意卻讓如夢更加心痛難當。
“我只是怕你與白若蘭再起爭執,如今白若蘭的身份不同,她是……”左思成不敢忽視如夢眼中的幽怨,趕緊解釋。
“她是一個山下的凡人,是個賤民!思成,你要知道,她就是一個賤民,什么掌教?她甚是是不配與我們站在同一個高度,就連與我們說話都是奢侈。可是現在你當她是什么?你告訴我!告訴我你當她是什么?”控訴完的如夢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瞬間啪嗒啪嗒的地落在地……
“她是掌教啊。如夢!”看到如夢落淚,左思成心揪了起來。
如夢當即哭喊道:“你錯了,你一定是看上她了,一定是的。”
“你瞎說什么,她可是掌教,如夢,如果是乾坤掌教,你敢這樣胡來嗎?時至今日,昆侖落到這個地步,都是我們這些弟子造成的。醒醒吧!如夢,不要再天真了!”
左思成永遠不會明白,當愛情與理智發生沖突時,男人最不該的,就是在女人面前講道理,那會讓女人發狂。
“呵呵!掌教?呵呵!她也配嗎?你說!你喜歡上她了?是不是?一定是這樣的!左思成,到了現在你還在騙我!為什么你就是不敢承認呢?”
如夢的聲音沒有了往日的清靈如水,漸漸變的歇斯底里。
左思成淡淡道“如夢,是否回昆侖后,等你冷靜之后我們再討論這種事情。但有一點,你不可以再冒犯白若蘭,否則的話,我不會手軟的。”左思成知道如夢在為他著想,可為了為了昆侖,他在所不惜,
“不會手軟!為了她,思成居然能說出這種話。她就是一個賤民啊!”
如夢反泣微笑,神情恍惚。
“如夢,歷代的掌教都是這么選出來的。乾坤掌教也一樣。”左思成無奈道:“但只有我們這一代弟子不一樣。為什么長老們要讓我們下山歷練,就是為了我們成長啊。快點長大吧!”
說著,左思成緩緩轉身。
眼見著左思成轉身欲走,如夢突然沖上去,雙手自腰間環住左思成,沾著淚水的面頰緊緊貼在左思成背上。
“思成,你別走!我舍不得你被白若蘭每天吆三喝四,舍不得你被她指指點點,思成,我……我喜歡你!我愛你!”
在如夢很小的時候,愛這個字便在如夢心里扎了根。
左思成給她捏泥人,帶她放風箏,教她騎馬,所有的笑與快樂一直都深埋在心底,。
她喜歡左思成,愛他!甚至無數次做夢,她都是夢到和左思成喜結連理。
這個世上,唯有左思成是她生存的意義,她可以去為了他去死,去做任何事情。
至于其他的,她都沒有在乎過,她真的從來都沒在乎過,她在乎的從來都只有左思成這個人。
這些話,如夢從沒在左思成面前說過,因為她知道,左思成在昆侖所肩負的重擔,他需要的面對的太多太多。
所以她傾盡一切力量默默在背后幫著啟左思成。
然而如夢也相信,左思成在心底是有她的,是愛她的!他終究喲一天會答應她與她一起攜手走完這后半生。可如今,她一直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收到了巨大的威脅,而這些就僅僅是因為一個女人的出現!
她何嘗不知道白若蘭是掌教,她何嘗不知道冒犯掌教的后果。
可是她不想失去左思成,她真的不想。
“如夢……”左思成沒想到一向孤傲清冷的如夢居然可以說出這么直白的話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別說話……讓我抱一會兒,好么……”如夢有些慌亂的打住了左思成的話,雙臂緊攬著左思成的腰際,臉緊緊的貼在左思成溫暖的后背上。
左思成就這么任由如夢抱著,心卻似被一團亂麻纏繞,理不清頭緒,他何嘗不知道如夢對自己的心意,即便是如夢對他而言,在他的心中位置又如何不重要呢?
可是現在,他心里只有昆侖,他依然記得自己在下山前,幾位長老說的話。
他身上背負者重擔,這些讓他實在無暇顧及這些兒女私情;然而更讓他覺得詭異的是剛剛,他的腦海里中竟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顰一笑都是那么的清晰。
而這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堂堂的掌教大人白若蘭。
直到如夢離開很久,左思成都沒有動彈,腦子不但沒有清醒過來,反而更亂了。
他實在無法理解,自己為什么會在這樣的情景下想到了白若蘭。
就在左思成驚詫之際,忽然聽到一樓帳臺處有聲音發出來。
從天窗看去,卻是白若蘭在算賬。
“今日都這么晚了,掌教大人怎么還沒睡?”左思成完全可以不與她打招呼,可是這些原本都可以避免的事情卻鬼使神差的全都做了。
是他還信不過這個所謂的掌教大人,他只是想弄明白監白若蘭的一舉一動,左思成這樣以為。
“左公子不也沒睡么。”白若蘭沒有抬頭,只顧著翻賬本,統計今天客棧的收益。
“其實掌教何必如此呢,我們賺來的錢還不及花的萬分之一呢。”左思成不自覺的走到白若蘭身邊,
看著白若蘭一手翻著賬本,一便撥動著算盤,左思成竟然有種怪異的感覺。
“錢嗎?”白若蘭笑道:“左公子恐怕不知道那幾個玉盒中的夜明珠價值幾何吧。”
“夜明珠?可是那可是如夢的……”
左思成有些意外,搜集夜明珠是如夢的愛好,就算是下山也把這些寶貝帶在身上。
不過,左思成不認為打如夢夜明珠的注意是個好主意,尤其這人還是白若蘭。
“而且,我們來黃沙國的目的可是天道下卷。”
只要單獨和白若蘭在,左思成的話題,永遠都離不開四個字。
“放心吧。左公子。本掌教不會真的讓你們待在這三五十年的。不出半年,我們就可以找到天道下卷。”
在左思成面前,白若蘭覺得表明心志還是十分必要的,一個胸無大志的掌教可是左思成最不愿意看到的。
更重要的是如此可分散左思成的注意,一旦時機成熟,她自有自已打算。
“這些賤民,竟然舍得如此花銷。”左思成感嘆開口之際,白若蘭撥著算盤的手陡然而止,清澈的眸子帶著一絲精銳射向左思成。
雖然連氏兄弟,左氏兄妹在她面前不說什么,可是她知道他們相互提及客棧的客人,都是一口一個賤民。
“其實若蘭一直都很清楚,左公子的眼中,這天下所有人都是賤民,其中也包括我這掌教?是也不是?”
白若蘭對‘賤民’這兩個字一直耿耿于懷。
更重要的是,如夢在晚上已經開口大罵她了,就是其余人,不這么說,難道不這么想?
“呃……思成從未當掌教是賤民。”
其實左思成自己只是強迫自己不這么認為,但是潛意識里還是有些感覺的。
否則,就像白若蘭說的那樣,給他膽子,他也不敢想找人求情。
左思成生平第一次嘗到了臉紅心跳的滋味兒,就在三個月前,他看白若蘭的眼神中還帶著數不盡的輕蔑和鄙夷。
“哦?那我真是榮幸至極,不過身為掌教,我還是提醒左公子,如果你們這些年青弟子不改變這樣的態度,他日的昆侖遲早會因為你們這些年輕人,而將這千余年的底蘊毀掉。”白若蘭毫不客氣的開口道。
年輕人,好想你有多么老似得。
“掌教教訓的極是。思成記住了。”左思成的聲音就像一個乖寶寶似得,白若蘭的話確是讓人不得不慎重。
“左公子明白就好了。”白若蘭似有深意回應了一句,合起賬本的一剎那,白若蘭忽的抬頭朝著左思成笑了。
但是這笑卻不同于平常的笑,左思成似乎從雙眸中看到了什么。
一瞬間,左思成的神情居然有些恍惚。
我看錯了,一定是的。
在大漠的邊境,因為有著許多的綠洲,因而人們都會聚集到一起,形成無數的村莊。
然而,這一夜,對于安吉州這個村莊來說,卻是注定不幸的,無數的房屋在同一刻陷入禍害。
“啊!”
當幸存的人慘叫著奔逃出火海時,面對著他們的卻是箭如雨下,紛紛慘叫著倒地。
“說!見過這個女人嗎?”
成玉龍看著面前被龍蛇緊緊纏繞的少年,在少年眼中是一陣陣恐怖。
巨大的殘繞力讓少年喘不上氣來,可是看著成玉龍依舊盡力的哀求這。
見問不出答案來,成玉龍不在說什么,龍蛇立刻將少年吞了下去。
“這是我們今天晚上找到的第三個村莊了。我們還要去下一個嗎?如果屠掉的綠洲太多的話,就是黃沙國也不好交代。畢竟這些綠洲是黃沙國的根本。”
司天亮看著成玉龍,淡淡地說道。
“怎么?一個小小的黃沙國你就怕成這樣子?”
成玉龍詭異的笑著,雙眸在月光下愈發的妖異。
無知的外化之人,根本不了解上古國的強大。
司天亮心底咒罵這成玉龍,他突然覺得將成玉龍招進神龍教是一個不小得錯誤。
“你就這么肯定那女子在這黃沙國。”
然而,嘴上卻需要討好成玉龍。
“是的。我的血引大法不會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