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天意。既然你命還未盡。我自然要救你。”
何半仙看著成玉龍冷冷地說道。
“只可惜你這一世,冤孽太重。就算你命劫還未了。來世怕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了。”
“呵呵…呵。”
聽著何半仙的話,成玉龍忍不住笑出聲來。
“怎么?莫非是本仙的話。你不信?”
聽出成玉龍語氣中的嘲諷,但是何半仙卻絲毫沒有動怒。
“哼!天意又怎么樣?是真是假又如何呢?”
成玉龍掙扎起身,看著何半仙冷冷道:“如果不是你救我,我現在早已經喪命。又何來所謂的天意呢?”
說話間,成玉龍踉蹌著朝何半仙走去。
“啊!”
卻不想,成玉龍慘叫一聲后,整個人立即蜷縮在角地上,身體抖如篩糠,鐵青的臉有血絲泛起,豆大的汗珠子不斷的從額頭落下來。
“你還是能坐就坐一會兒吧。”何半仙看著窩在地上的誠意了,淡淡道:“血飲大法的后患有多可怕。我比你清楚,還是等你過了這幾天,能活奔亂跳以后再說吧!”
“救命……救…救命啊!”
成玉龍發狂的扭動著身子,四周的灰塵頓時激蕩不已。
成玉龍雙手緊扣著地面,雙眼暴凸,幽暗的月光下,十指不斷的滲出血漬來。
“救你?”何半仙幽沉的聲音仿佛來自千里之外,看著狼狽的成玉龍,冷冷道:‘我為什么救你?’
“前輩既然已經把玉龍從京城弄了出來,為什么……為什么不干脆一點呢?”
說完,成玉龍在地上抖動的更加劇烈了。
何半仙長嘆一口氣道:“罷了!既然都把你弄出來了。就讓你減輕一些痛苦吧!把丹藥拿去。”
成玉龍如特赦般抬頭,陡然看到何半仙手中多了一顆紅色藥丸。
何半仙將手中丹藥拋過來,成玉龍立刻握著手中的丹藥,狠狠將其捏碎后將其吞下,幾乎同一時間,身體里那股灼燒的痛感,再度令他陷入無盡深淵,痛苦不能自拔。
“痛!好痛啊!”成玉龍翻滾在地上,四肢抽搐,雙目充血,直至半刻鐘以后,丹藥藥力在體內發揮作用,體所有不適方才消失。
“前輩。求前輩幫我報仇。”
此刻的成玉龍方才真正相信眼前之人的不凡,竟沒有起身,匍匐在地上乞求道。
“報仇的話,如何需要我?血飲大法足以夠你面對一切。更何況還有那條龍蛇和你的神君刀客。”何半仙冷冷的開口,聲音中帶著鄙夷。
“龍蛇?神君刀客?”
此刻的成玉龍方才反應過來,自己當時召喚龍蛇時,居然沒有一點反應。
“這丹藥可以讓你這幾天沒有任何痛感。而且那條龍蛇和你的傀儡也馬上要尋著你的氣味找過來了。你也足可以自保,本仙就先走了。”
聲音猶在,空氣中還彌留著那股氣息,可人卻已經消失不見。
成玉龍緩緩起身,血色的眸子在看向窗外城內的方向,迸發出絕頂的殺氣。
張楚國隨處在趙國北方,但是真正分隔開兩國的,卻是一片方圓百里有余的大湖。
雖然已經是冬日,今天又是陰天,湖面已經不見那波光粼粼的場面,但是站在湖邊愿望去,卻依舊是一片闊然。
“太子殿下。那邊有馬車過來了。”
納蘭諾挽著恒煥右臂,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馬車來到眾人身前,白叔恒一躍而下,看著恒煥一臉焦急的樣子。
“恒煥哥?你怎么不打聲招呼就走呢?要不是那李昊剛好值班,派人和我說了。我都不知道呢。害得我追了那么久。”
恒煥拍了拍白叔恒的肩膀,笑道:“我不走,難道還留下來不成?現在父親年事已高,張楚國有好多的事情也等著我處理,該回去了。”
白叔恒默然,他如何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可是他又不能夠改變什么。
“不等我姐嗎?我走的時候派人去通知她了。”
白叔恒問道。
“何必呢?不如不見。”
恒煥說著,眼神閃過黯然的神色,隨即有開口道:“如今我們都走了,成玉清身邊也沒有什么高手。你的擔子就重了。好好的幫助你姐還有成…你姐夫。”
在說到成玉清的時候,恒煥忽的改口,變成了姐夫。
似乎是在告訴白叔恒,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誒?下雪了?”燕飛雨說著,果然天空中這時下起了雪,冷風吹來帶著一絲絲寒意。
“恒煥哥。”白叔恒看著天雷身側馬背上的長琴,說道:“姐一直說你琴藝如何。我也沒有聽過。現在你要走了。不如給我彈奏一曲吧。”
恒煥微微一愣,似乎有些猶豫。
卻不想納蘭諾忽然興奮的開口:“太子殿下。彈一曲吧!諾兒也想聽你彈琴呢?”
恒煥微微一笑,點頭同意,卻讓白叔恒有些意外。
天雷亦將琴取來,遞與恒煥。
“如今看著這湖面,看著這雪,卻也不失為一道風景啊!”
說著,恒煥豁然長嘯一聲,扶手揮琴。
“金鑾一舞千蝶飛,花失色~”
伴隨著琴聲,恒煥輕聲吟唱,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過去。
“京城一處久相思,紫玉宮前無舊人,北山蜀郡三千里伴君行,而今熟知誰何在?”
“轉身湖水盡為淚,千里之外身飛影”
白叔恒站在湖邊看著樓船漸漸遠去,但是琴聲和歌聲卻還一直飄在他的耳頭。
看著漸行漸遠的樓船,白叔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京城之戰數十天后,經歷戰亂的大趙再次回復了他的繁華,成玉清登基為帝大赦天下,立白若蘭為皇后,并對當初做出過巨大功績的將領進行封賞。而整個大趙似乎也接受了這位新的君王,一切都似乎恢復了平靜。
皇宮內,白若蘭拿著手中的信封,一臉的陰沉,而成玉清則在一旁焦急不已。
“若蘭,你如今是堂堂的大趙皇后,九五之身。怎么還能像以前一樣的隨便亂跑呢?”
成玉清看著白若蘭,不依不饒地說道。
“那皇上你倒是說說?派誰去?能夠解決得了這些問題。”看著成玉清,白若蘭幽幽的問道。
“朕以為只要派一位大臣……”成玉清剛剛欲開口,就陪白若蘭一聲喝斷。
“玉清!你才當了幾天皇上。難道就把你當傻了?”白若蘭無奈道:“蜀國發生了大亂,單天雄在心中又有成玉龍的消息出現,你不是不知道。居然說只需要派一位大臣?那你來說說!派誰去?派誰去呢?”
成玉清被白若蘭問的臉色漲紅,求助般朝著白叔恒看去,可是沒有想到的是,白叔恒居然把頭扭到一邊去,當作沒有看到一般。
這時,成玉清只能夠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知道,若蘭。現在除了你,我身邊誰都沒有用處。可是我只是擔心你,我還怕你在出事情。”
“玉清,我知道。”
“我是不是很沒有用。我一次次的說要保護你。可是如果沒有你,我根本穿不上這身衣服;如今我成了皇上,卻還是需要你來為我做一切。我真的……”
成玉清話還未說完,白若蘭就走到其身邊,把他輕輕抱住。
“我懂得,玉清,我沒有怪你。可是現在。我必須的去,懂嗎?”
成玉清不再說話,而是靜靜點了點頭。
“好了,玉清。早點回去休息吧。”說著,白若蘭緩緩轉身向內室走去。
成玉清緊緊的跟在身后道:“可是若蘭,今晚……”
“白叔恒!送皇上回去休息!”
成玉清這才在白叔恒的守衛下,乖乖的離去。
當屋內只剩下白若蘭和秋蘭時,白若蘭忍不住嘆了口氣。
“主人,為什么我們現在要去蜀國呢?我覺得有單天雄老將軍在,諸葛文成應該能應付蜀國的內亂的?”秋蘭好奇的問道。
“你不要胡說了,如果僅僅是蜀國的內亂,他們當然有可能解決,可是現在成玉龍在蜀地出現,你覺得他們還有可能解決得了嗎?”
白若蘭深吸口氣,眸下漸升出一抹幽寒,雖然成玉清已為得到了王位。
可是對于成玉清的皇位,昆侖至今沒有說什么,也沒有派人來。再加上成玉龍突然被人救走,葉南蕭,恒煥燕飛雨他們都紛紛離去,白若蘭知道現在對于成玉清來說,局勢真的很不好。
想到蜀國突然間發生的亂局,白若蘭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離開京城的時候,成玉清極是不舍的將白若蘭送到了城門外,
“玉清,你回去吧。現在京城皇宮里還有這一大堆的事情要你處理呢!”
白若蘭看著成玉清依依不舍的表情,心里暖暖的,經歷了這么多事情,剛剛能夠在一起,卻又要分開,即便是她也很不舍得。
說著,白若蘭緩緩抬頭,雖然已經入冬,但是今天的陽光卻非常柔和,溫度也是剛剛好。
“若蘭,你這一路不帶些兵馬,我很擔心呢。”成玉清看著白若蘭,有些不放心。
“玉清放心吧。我帶了十多名暗衛。足夠應付。只要蜀國的事情結束。我來看就會回來的。”
說著,白若蘭有叮囑白叔恒,讓他保護好成玉清的安全,如今高手都走了,也只有自己這弟弟還拿得出手。
“白若蘭,你可別不回來!”幾經生死,幾番離別,成玉清再難舍得和白若蘭分開。
“若蘭不回來能去哪兒呢?玉清放心吧,短則一月,長則數月,你就又能見到我了。”
白若蘭淡淡的安慰著成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