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余千秋將宮里戒嚴,到成玉龍回到宮里,一直到現在也沒有見韓國威來問過。
父女情,已經是盡了吧。既然那樣,你是不是再不會顧及我這個女兒了?
“娘娘在宮里。該對宮中的事情有所了解吧。”說著,韓國威坐到太師椅上:“其實娘娘也應該看出來了。我和鄭王如今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對于當今皇上而言。必然欲除我們而后快。所以……”
“父親就不打算問問紫玉在宮中過得如何嗎?”
白若蘭有些無奈。
“是啊。”成玉飛也在一旁道:“紫玉姐好不容易回來韓府。我們何必去說那些事情的。這些事情我們還是不要讓紫玉姐和雪玉她們插手的好。”
“無妨的。”白若蘭幽幽道:“其實鄭王殿下不必如此。今夜我前來,就是和鄭王合作的。如今鄭王在京城手握重兵,身旁又有眾多高手。試問這天下。若是當今皇上駕崩了,皇上又沒有子嗣,除了鄭王還有誰能夠坐在那金鑾殿的金座上?”
“駕崩?沒有子嗣?我當…”
成玉飛目瞪口呆,沒有想到這紫妃娘娘居然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縱然他有千般心思,卻也沒有在別人面前咒過成玉龍死,自己這紫玉姐究竟是何時變得如此大膽?
一旁的韓國威也朝著成玉飛咳嗽了兩聲,意思是你現在知道你這紫玉姐非當時的紫玉姐了吧。
成玉飛有些尷尬:“這個…我的能力…”
“鄭王培育死士所為何?手握重兵所謂何?”
白若蘭緩緩走到成玉飛身前。
“難不成鄭王是為了大趙的天下?請問鄭王,天下誰人不知鄭王有反心?為什么鄭王還要自欺欺人了?你已經沒有退路了!為什么不能往前沖呢?拿到本來屬于你的東西。”
成玉飛心頭巨震,白若蘭的話很是在理,天下人誰不知道他有反心?
不然的話,他為什么要在成玉龍離京的帶兵入京,他為什么要投靠昆侖,讓昆侖為自己培養死士。
是的,他自己從來不承認自己想當皇帝,但是他真的是這么想的嗎?在成玉龍眼里他真的不會反叛嗎?
是啊,自己何必自欺欺人呢?
當初,皇位本來就是屬于他的父親,是成玉龍的父親做了手腳,這皇位本來就是自己的
成玉飛起身對著白若蘭俯身作揖:“還請娘娘明示。”
“還需要我明示嗎?”白若蘭笑了:“我聽說你的將領每每談及謀反之事,你都不愿提及。而有些將領正言不諱得問你,真的愿意屈居人下嗎?你卻是回答愿意?真有此事嗎?”
“這個。”成玉飛一愣,點首道:“確實說過。”
“真是可悲啊。難道鄭王就沒有想過,這些將領跟隨你,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白若蘭驀然轉身,看著成玉飛厲聲問道。
對啊!這些將領不就是因為自己有反心,才要跟隨自己的,如果自己真的甘于屈居人下,這些人還會跟隨自己嗎?
如果這些人都走了,自己還能剩下什么?
想到這些,成玉飛禁不住一陣顫抖,額頭滲出冷汗。
成玉飛抹掉額頭的汗,顫聲問道:“那…那我現在該做什么?去補救呢?”
“自然是你的手下想要什么。你就許諾給他什么。現在能給什么,你就給他什么。反正這天下遲早都是你的。”
白若蘭淡淡的笑著,讓成玉飛覺得對方竟有種勝券在握的地方
“如果你連這些都做不到,那么你只怕什么都得不到。”
“哈哈!哈哈哈!”
白若蘭話音剛落,韓國威忽的仰首大笑起來。
“好啊!好啊!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啊!”
韓國威撫掌大笑道:“我的女兒竟然會有這番心思,可笑啊!可是女兒啊!你幫了鄭王。那么你能夠得到什么呢?能告訴你父親嗎?”
“呵呵。我所能夠得到的,就是現在成玉龍的身邊到底還有什么隱藏的實力。這個鄭王和成玉龍同為昆侖的勢力,應當比較清楚吧?”
“這個嗎?”成玉飛皺著眉頭:“如果說成玉龍身旁對我還很神秘的勢力,恐怕就應該是神君刀客了吧。這是成玉龍最壓箱底的老本,而且只有四人。”
白若蘭道:“這四人會對成玉龍絕對的忠誠?”
成玉飛隨即肯定道:“絕對會的。因為他們不是活人。”
白若蘭不解道:“不是活人?”
“是這樣的。”成玉飛道:“這四人原本就是武林中的高手,是被成玉龍抓去的。而后用一種特殊的血液讓這些人服食。所以說這些人根本已經失去了神志,只是成玉龍的殺人機器。但是因為這些人已經失去了神智,所以他們只能跟隨在成玉龍的附近。”
迷失他人的心智,做成自己的殺人機器?想不到成玉龍居然如此殘忍。
白若蘭隨即又問:“那他的那種血液又是從何出來的?”
“這種血液應該是一種極其稀有的龍蛇身上取出的。”成玉飛思索道:“據說余千秋還用這種血液為成玉龍造出數百血衛。個個實力強橫。只是不知道這些血衛后來去了何處。”
“蛇龍?”
白若蘭頃刻間想到在皇宮密室內見到的那只插滿兵器的長蛇,想不到那個密室不光是關押聶嘯天的囚牢,還放著那么重要東西。只不過麗妃燕國公他們劫過石牢之后,恐怕龍蛇已經轉換了地方。
“那那只蛇龍又該如何處理呢?”
韓國威來剛剛推開小閣的門,韓雪玉就翻身而起。
“爹爹,她回來了?”
“你還沒有睡啊?”韓國威慈愛的看著韓雪玉,對于這個二女兒,他以前的關愛太少了。
“我睡不著,我聽丫鬟說紫玉回來了。”
韓國威點點頭:“是的。她回來了。在和鄭王殿下說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剛剛才說完。”
“是造反嗎?”韓雪玉看著韓國威:“如果玉飛哥哥做了皇上。我能不能做皇后?”
“雪玉,不要胡說!造反是滅九族的大罪,你要做的是在這屋子里好好的待著。”
韓國威愕然看向韓雪玉,心里一下子似被抽空一般。
這是他最后的親人了,他不想再失去,而且他也知道若論玩弄詭計,只怕這個二女兒還不如正廳外那個女兒的萬分之一。
“若失敗,的確是滅九族的大罪,若成功呢?我們在鄭王眼中的身份和重量,難道爹爹你不知道?再說了,為什么她可以說,她可以做!我卻不能夠!”
韓雪玉美眸瞇起,聲音漸冷,心中有太多的不甘。
憑什么,在宮里,她比我受寵;憑什么在你們眼中,她韓紫玉什么都比我強,我不服!我不服啊!
韓雪玉在內心不斷的質問著自己。
“雪玉啊。確實是造反。但是這件事情,你絕不可以參與。”
韓國威長嘆口氣,原本以為自己這個女兒雖然已經早早的入宮,但是或許會聽他的話,但是現在看來,自己是想錯了。
看著眼前,眼神中滿是瘋狂的韓雪玉,韓國威只覺得自己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為什么?為什么我不可以參與呢。”韓雪玉大聲道:“不行。我也要進宮。不光她可以在宮里頭可以提供你們想要的消息,我也可以的。”
韓國威眼神漸冷,看向韓雪玉身旁的玲兒,看來自己這女兒身旁的侍女需要換一換了。
“你確定你可以嗎?我的好女兒。”韓國威不在勸慰,而是冷冷的問道:“你為什么就不能有一點自知之明?為什么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在皇宮里頭當什么貴妃,稱什么后。當初成玉龍來我們家,真的是因為寵信你嗎?你錯了!”
韓雪玉捂著臉,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我真的就那么差勁嗎?”
“也罷,京城里后宮里局勢這么混亂,今后的事還真不好說。而且鄭王又能怎么樣,誰知道是成是敗。就算成了。你確定鄭王大業得成時,不會卸磨殺驢?”
韓國威冷冷看向韓雪玉,他如今已經沒有了回頭路,可是如果有可能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活著,所以他斷然不會同意韓雪玉的胡鬧。
要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如果現在他答應,彼時就算他后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爹?你竟然信不過玉飛哥哥?”
韓雪玉看著韓國威,似乎不相信她聽到的話。
“現在還有誰能信得過?”韓國威幾乎是在咆哮:“你就是什么人都信。如果您能夠有哪怕一點點懷疑。我用得著這么擔心你嗎?鄭王!你真的會覺得你那玉飛哥哥就像你看起來的那么善良嗎?”
韓雪玉小聲道:“爹!他是你看著長大的啊。你難道不清楚他?”
“你說對了。”韓國威冷冷道:“正是因為我親眼看著他長大,我才知道他是一個是什么樣的人。如果他真的是良善之輩,那他絕對活不到現在。”
“以后的事誰也說不準,現在只能賭一把,而且事在人為,只要我們處理得好。鄭王他有能把我們怎么樣?
韓雪玉似乎想要反駁幾句,但是很明顯氣勢已經被壓了下去。
十天的時間轉瞬即逝,不過這也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天亮之后,白若蘭剛剛端起飯碗,正欲用膳,卻聽外面一陣熙熙攘攘,傳來余千秋的聲音,這聲音頓時讓恒煥吃驚不已。
“這家伙來我這里干什么?”
恒煥和白若蘭還在思考之時,余千秋就已經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