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后堂。
“丁姑娘,請放心,本官一定盡快查明真相,不過你爺爺和你弟弟,恐怕還得委屈一段時間,不過你放心,本官不會讓他在里面受欺負。”
監獄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從來都不干凈,更何況丁家爺孫還是被人陷害的,難保不會出事,有了陳堃這句話,丁歡放心不少,至少爺爺弟弟都還安全。
“多謝大人,我想去看看我爺爺和我弟弟,行嗎?”
陳堃點頭,讓人領著丁歡去了監牢。
“歡歡(姐)!”看到丁歡來了,丁家爺孫倆很激動,尤其是丁錦程,到底年紀小,遇到這樣的事情,還坐了牢,心里又驚又怕。
“爺爺錦程,你們別擔心,我一定會救你們出去的,錦程,你能跟我具體說說怎么回事嗎?”
丁錦程眼睛紅紅的:“姐,我沒偷錢,實際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吃完午飯回來,就聽說錢嘉明的錢不見了,丟了整整三十兩!錢嘉明說錢去吃飯的時候還在,班上所有同學都有嫌疑,為了自證清白,羅浩楠就提議搜身,結果就在我的包里找到了三十兩銀子。”
故意栽贓無疑了!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錢嘉明和羅浩楠合伙的!
“那爺爺您呢?”
丁老頭老臉通紅,一把年紀了碰到這樣的事情,哪怕是被陷害的,在孫女面前說這種事情,他也不好意思。
丁老頭微嘆了口氣,道:“徐興紅她……她故意撲上來的,然后就大喊大叫,緊接著那兩個證人就出現了,然后就被扭送到了衙門。”
“Shit!”丁歡忍不住爆了粗口。
“爺爺,錦程你們放心,這事兒八成是那姓向的干的,如果實在不行的,我就把方子給他,你們一定不會出事的!”
丁老頭叮囑:“歡歡,你和你奶奶還有兩個哥哥也要小心。”
“嗯,你們放心吧,這邊我都打點好了。”
臨走,丁歡又給幾個獄卒一人給了二兩銀子,雖然陳堃給他們交代了好好照顧丁家爺孫,但是這爺孫倆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丁歡還是想著多給點好處,別讓爺爺和弟弟吃苦頭。
獄卒們收到銀子,開心又意外,一再保證會好好照顧丁家爺孫。
丁錦陽丁錦華還有丁老太急得團團轉,丁老太聽說丁老頭還有小孫子出事,嚇得靈魂差點出竅。
看到丁歡出來,他們忙問:“怎么樣?爺爺和錦程怎么樣?知府大人怎么說?”
“爺爺和錦程暫時出不來,不過陳大人說會盡快查明,爺爺和錦程在里面也不會出問題。”
丁老太眼淚直流。
沒多久,丁明理和丁文軒父子來了,他們也是聽說了丁錦程的事過來關心一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這才知道丁老頭也出事了。
丁歡就大概跟他們講了下情況。
“欺人太甚!”丁明理氣的不行。
丁文軒:“歡歡,這事兒你要怎么做?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
丁歡搖頭:“暫時不需要,我想向鎧會派人來找我。”
說到向鎧兩個字,丁歡氣的咬牙切齒,這筆賬她一定要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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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閩清終于給丁歡回話了,向頡去了城外的開元寺,所以暫時不方便遞話,向頡還要三天才回來。
丁歡心里急的一批。
這時候王老爺子派人來傳話,說自己有辦法幫丁家爺孫脫罪,約丁歡王家一敘。
丁歡如約而至。
再見到王老爺子,他瘦了十來斤了,氣色相當不錯,精神矍鑠。
“王老爺子。”
“丁姑娘來了,請坐。”王老爺子示意丁歡坐在他對面。
“說說你的條件。”丁歡開門見山。
王老爺子笑瞇瞇地讓人打開三副畫卷:“這兩個是我孫子王佑安、王佑敏,這是我外孫岳俊良,你們已經見過。”
“我不懂您什么意思?”
“我可以動用我王家的一切力量,幫你爺爺還有弟弟脫罪,洗刷他們的冤屈,但是我不可能為一個外人跟向家結仇。”王老爺子道,“我這三個孫子,都很優秀,不比那個窮獵戶差,你可以隨便挑。”
聽王老爺子說霍云堯是個窮獵戶,丁歡心里很不高興。
“窮怎么了?我就喜歡他那樣的。”
王老爺子哈哈笑:“喜歡?丁姑娘,喜歡并不能當飯吃,想想你爺爺和你弟弟,如果你沒有一個強大的家族來支撐,今天有向家明天就會有何家李家,你不會以為陳大人會為了那點錢一直站你們這邊吧!”
丁歡心里咯噔一下,難道陳知府那里也出問題了?
王老爺子繼續道:“你的東西這么掙錢,向家如果允諾分更多利潤給陳家,你說他會站哪邊?丁姑娘,老夫欣賞你的本事和能力,我三個孫子你可以選一個做夫婿,我們從此就是自己人,我們王家最護短,自然不會由著外人欺負我王家人,你可以考慮考慮。”
“除了這個條件,我都可以答應,比如貴府萬一以后有用得著我的地方……”
“老夫只有這一個條件,丁姑娘可以回去考慮考慮。”
那就是沒得談了。
丁歡從王家出來,王炎平追上來。
“丁姑娘,我父親的話,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說這話時,王炎平一臉愧疚,老爺子趁人之危,王炎平是強烈反對的,但是身為兒子,他反對無效。
王炎平繼續說:“陳知府是京城陳家的旁支,依靠著京城陳家,如今向家已經聯絡了京城陳家,據我所知,他們之間已經達成了共識,這件事恐怕陳知府不會出力,你要有心理準備,我的人也已經去調查錢嘉明、羅浩楠還有徐興紅等人了,有咯實質性證據,一定立馬給你。”
丁歡能感覺到王炎平是真心實意來提醒自己的,也是真心想幫自己,她由衷地道了聲謝謝。
***
知府,陳家。
此刻陳堃陷入了兩難境地。
陳夫人關心道:“老爺,為何唉聲嘆氣?”
“京里來信了,讓咱們壓著這件事。”
“你說的是丁家爺孫之事?”
陳堃點點頭。
陳夫人一臉不解:“按理說,那邊不會管這種事情,也不會這么干啊!這跟背信棄義有何區別?”
丁歡之所以拉著陳家做生意,本身就是為了尋求庇護,結果現在呢?陳家跟害丁家的人算計丁家,可不就是背信棄義!
“向家應該許了更大的利益給那邊,不然老太爺不會讓人送信來特意囑咐這件事。”
“那怎么辦?丁姑娘于我們陳家有大恩,這事情……”陳夫人也覺得很為難。
陳堃再次嘆氣,然后說:“向鎧不是只愿意花二百兩買方子嗎?讓她按這個價把方子賣了,我們私底下補償她六百兩,就相當于八百兩買她的方子,向家家世背景太強大,她斗不過,我們也無能為力。”
陳堃不能不聽陳氏一族的吩咐,但是這么做良心難安,六百兩銀子,算是給自己減少點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