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打住打住!別叫我小姐。”兮舒窈頭疼的抓抓頭發，一回來糟心的事怎么就這么多。

“……殿下說屬下以后只跟從您一人，只聽您一個人的命令。”暗影眨了眨眼睛，果斷跳過稱呼。

“也就是說，你今后不光負責傳信，其他方面都歸我管，我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兮舒窈一聽來勁兒了。

“是的。”

“這樣的話……從今往后你跟他們一樣就叫我老大吧，”兮舒窈朝暗影粲然一笑，山寨里都是男人，當初她可沒打算訓練出來只是隨身帶著使喚，個個兒都是在戰場上能以一當十的家伙，太屈才了，如果帶著暗影，既不會太顯眼，身邊也有一個傳消息的人，“明天你扮成丫鬟的模樣，跟著我一起走。”

“屬下明白。”說完，暗影噌的又跳上房梁隱藏了起來。

兮舒窈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有點無奈，“暗影，你下來，去旁邊的屋里休息，晚上我能出什么事兒啊……”

“殿下說，一定要保證老大你的安全!”黑乎乎的房梁上傳來聲響。

“你現在聽他的還是聽我的?你到底是誰的人!”

暗影飄了下來，抱著劍道：“那……屬下去休息了。”

一粒灰塵都沒有揚起，她的輕功不是一般的好啊……兮舒窈摸著下巴點點頭。

木門輕微咔嚓一聲，看著窗戶上的人影走過，兮舒窈又拿起筆，在紙上寫了起來。未來得及向于清揚交代的事她都寫在了上面，明早走的時候扔給他便是。

兮舒窈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吹熄了燭火，剛鋪開被子，只聽見門又咔嚓一聲，她警覺的猛的回頭轉身，一個黑影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不動，黑影也不動。

“你是誰?”兮舒窈問。

“你是誰?”黑影反問。

“閣下不請自來，還要問我是誰?”兮舒窈可笑道。

“我來，就是為了確定——你是誰。”

“我是誰關你什么事!”

“性命攸關的大事!”

“關我什么事?”兮舒窈偏頭問道。

黑影似乎一時語噎，頓了片刻，“如果你不是，我便取你性命，你說關不關你事?”

“好啊，來吧！”兮舒窈率先一拳頭不客氣的砸過去，黑影被動躲過，立即和她拉開距離搏斗起來。

打著打著，兮舒窈又察覺到一絲熟悉的感覺，“你……不會是中午的黑衣人頭領吧？”

黑影退后三步，站定，“你怎么知道?”

“你的武功，我覺得很熟悉，你是不是以前在軍營里待過?”兮舒窈也罷了手。

“你為什么叫舒臣?”黑影避而不答，莫名其妙的問道。

兮舒窈默默翻了個白眼，“我爹取得唄，還能怎么……”

“‘舒窈糾兮’這句話，你是從哪里聽來的。”

“我說你是不是戶部派來查戶口的?怎么這么多問題!”

黑影突然一個箭步竄過來，動作如閃電般，掐住她的脖子，低聲吼道：“說不說，你到底叫什么!”

外面月光透進來，兮舒窈看到黑影的雙眸竟然變成血紅色，脖子上的力道漸漸加重，她握緊雙拳極力忍耐，腳上蓄力正要踢向黑影的腿骨，眸子略過那人掐她的手突然看到一道疤痕……

“兮……舒……臣”她憋紅了臉斷斷續續說出哥哥的名字，難以置信的看著對面的人。

話音落地，那人一下子松開手，眼中血紅正已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褪去，他后退了兩步，怔怔的看向她。

兮舒窈坐在床上大口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伸出胳膊，卻夠不到那人，她已是淚流滿面，“哥哥……那是哥哥的手，那是……”

那人終究敵不過她固執伸出的胳膊，上前握住她的手，兩只手都顫抖著，兮舒窈一把緊緊的握住他的手，一下子撲進那人懷里，“那是窈兒做壞事，卻讓哥哥受傷留下的疤痕……”

那人用另一只胳膊摟著她，仰著臉，淚水洶涌而出，喃喃喚道，“妹妹……窈兒……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