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我也想知道有沒有下次。”

柳芳芳毫不在意的和他對視。

中年董事并不打算繼續和柳芳芳說話，又將目光朝向我和莊飛云，“你們兩個，同為藝人，如果要惹事，自己去外面解決。”

說完中年董事哼了一聲，臉色漆黑的將腦袋轉向一邊。

等到氣氛逐漸凝固，柳芳芳環顧四周，目光深邃，完全看不出其中的感情，我看上去，只覺得柳芳芳身上又多了幾分霸氣。

柳芳芳道，“在夜來香，子路這個藝名的確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的確，每一位能被叫做子路的都是我夜來香的棟梁之才，但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他們的藝名，同樣是我取的，還有你，莊飛云，做為頂級藝人，你確實不錯，但我為什么遲遲沒有將這個藝名交給你，因為我覺得你不配。”

“你不配”三個字語氣雖輕，言意卻重，像是在我們腦海里轉了個圈，然后又回到心里，再也讓人忘不掉柳芳芳此刻的每一個舉手投足。

莊飛云像是從喉嚨里生生的擠出聲音，低著嗓子吼道：“我不配，難道這個小癟三配，我為夜來香做了這么多……”

“你做過什么丑事，難道還需要我幫你一一點明么，你一個新晉藝人，憑什么能在一年內一飛沖天，這些東西，你以為我不會去調查么，莊飛云，原本我不想說這些，讓你再好好過幾天安穩日子，沒想到你一次又一次的往我槍口上撞，自己找死也怨不得別人。”

柳芳芳雙眼里突然充滿了一種叫做冷厲的眼神，望著莊飛云。

“我做了什……”

而莊飛云愣了一下，話還沒說完，就被卡在了嗓子里，像是想到了什么，莊飛云的臉色驀地變得煞白。

“而子路，他進入夜來香第一天就成功拿下了許久無果的大客戶，這樣你們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么？我負責為夜來香打拼一個好前景，而不是像選美那樣選出一個莊飛云你這樣人面獸心的家伙！”

柳芳芳背過身慢慢走回自己位置坐下，輕聲道：“現在還要我說么，莊飛云。”

“選美，呵呵，好一個選美，柳芳芳，當初還真是沒看錯你。”

中年董事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看向莊飛云，“那你到底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自己說還是讓柳經理代勞？”

中年董事一說完，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又集中到莊飛云身上，包括門外的人，都是難以置信，莊飛云在我們面前一直是一個風度翩翩斯文人的形象，而現在卻被柳芳芳爆出曾經干過丑事，最關鍵的是，莊飛云竟然不敢反駁，而且看他反應，竟然是真的！

莊飛云臉上汗如雨下，身子有些顫抖，嘴唇也變得有些浮白，哆哆嗦嗦的走到柳芳芳面前，“柳……柳經理，別說……求你了，別說……那樣會毀了我的！”

話音剛落，莊飛云竟然一把跪了下來，雙眼無神的盯著柳芳芳，嘴里一個勁兒的求著柳芳芳“不要說”。

柳芳芳冷笑道：“怎么，自己做的事，不敢承認了么，作為一個藝人，且看你這幾年的確為夜來香付出不少，我本來不想將它公之于眾，但你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這也是你自找的。曾經犯下的過錯，總有一天要來為它買單，而你買單的時候，就是現在。”

“別說！”

“快說！”

莊飛云和中年董事幾乎是同時開口道，一個語氣中帶著哀求，另一個語氣里充滿了憤怒和不容置疑。

柳芳芳笑了笑，此刻倒是沉默了下來，低身將莊飛云的雙手拿開，在辦公室里伸著懶腰轉了一圈，再次將妖冶的曲線展示的完美無瑕，但此刻誰都沒有心思去關注這個，所有人都緊張的盯著她的嘴唇，仿佛下一刻就能聽到柳芳芳說出那件關于莊飛云的驚天大秘密。

柳芳芳回到座位，我也松了口氣，不再管地上的莊飛云，走到柳芳芳身邊，準備看她接下來該怎么做。

“莊飛云，以后叫我請帶上敬語，能做到么？”

柳芳芳喝光杯子里的水，看著在地上跪著呆滯的不知所措的莊飛云，語氣玩味的道。

莊飛云眼睛里閃爍著一點光亮，連忙湊過來，又驚又喜道：“能，我保證一定能，柳……柳經理，我以后一定為夜來香，為你鞠躬盡瘁……”

“夠了，鞠躬盡瘁就不用了，我已經有子路為我鞠躬盡瘁，還要你做什么？”

柳芳芳一臉奇怪的拉著我的手，我感覺手掌被一片溫軟包裹，還是在這種境地，這么多人面前，腦袋頓時宕機。

很快我就反映了過來，看到的是齊刷刷一片驚訝中又帶著理所當然的目光，也有一些人看著地上的莊飛云，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

莊飛云剛剛還說柳芳芳和我勾搭成奸，現在我和柳芳芳就上演了這樣一幕，臉上一絲尷尬一閃而逝，不過也壓不住他對柳芳芳說的那件事的恐懼，趕緊又強笑道：“以后柳經理你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

柳芳芳默不作聲的閉上眼，沒說話，中年董事氣的一腳踹在莊飛云的身上，喝道，“莊飛云，你究竟做了什么，如果是有損夜來香聲譽的事，別怪我翻臉！”

另外一人也跟著道：“柳經理，要不你就告訴我們，莊飛云到底做了什么，也好讓我們安安心。”

“不能說，蘇經理，子……子路哥，你幫幫忙，求求蘇經理，讓她不要說出去，說出去我就完了！”

莊飛云緊張的轉向我，眼巴巴的樣子讓我覺得他有些可憐，但我還是道：“我不知道這件事，說不說是你的權利，也是蘇經理的權利，蘇經理自己權衡利弊，肯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結果的。”

“子路，以后這種事情，你盡量不要參與。對你沒什么好處。”

柳芳芳旁若無人的說了句，繼續道：“莊飛云做的事影響有多嚴重，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既然你不想讓我說，那就這樣，從今天起，你以后再也不是夜來香的頂級藝人，降一級怎么樣？”

“降一級？”

莊飛云怔怔的說了一句，眼見柳芳芳臉色有些不悅，立刻道：“好，只要柳經理你不將那件事說出來，別說一級，十級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