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有著無盡的殺意,讓得這祭壇都是為之變色的暴動妖氣裹挾的手臂,就那樣輕飄飄的懸浮在葉北竹面前。
而后,將那儲物袋丟到葉北竹懷中,在他身前漂浮。
“這是?”
葉北竹驚愕的無以復加,癡呆的望著那,微微震顫,懸浮在面前的儲物袋,顯然是因為太過出乎意料的震驚而難以回過神兒來!
片刻后才是,木楞的伸出手,猛地一把將之抓住,目光驚詫到極點的也是抬頭望去,竟然是在驚駭中從妖神的臉上看出一抹欣慰之色,令人感到一種釋然的表達之意!
望著儲物袋落到葉北竹手中,楚雄與易橫臉上仿若吐血般鐵青!
仿若是死了他爹的痛苦模樣,然而當妖神的眼神轉動,再度盯向這二人時,兩人頓時在身體顫抖下,連滾帶爬的望著遠處逃出。
“轟!”通道旋即坍塌,而那黑色煙塵卻只是在原地旋轉了片刻,便塵埃落定。
而妖神也是再度端詳葉北竹片刻,忽地身體飄起,隱隱中透出一種無盡滄桑之后的釋然,一道仿若穿越了遠古的聲音波動隨著妖神的離去,在祭壇之內來回的激蕩。
聽著那回蕩不久的波動之聲漸漸遠去,淡化,葉北竹仍然是如同雕像一般怔然,目光望著那逝去的妖神,心頭竟是有著一種難以言語,難以表達,難以感觸的同感,這感覺霎是奇怪的讓他自己都大惑不解。
油然中,曾經熟悉的味道再次從心頭涌起,竟也是如同妖神那般仔細琢磨端詳的神態浮現在臉龐之上,似乎都是感受到那吾心足已之念,是已經豁然放下之感。
“葉,葉北竹!那妖神,你能說說是怎么回事么?他怎么會這樣?”禾青首先驚醒了過來,怔怔的在愕然中望著葉北竹道。
“那妖神竟然沒殺我們!”
“這太出乎意料了啊!”
袁林與古勇等人也是先后從那種表情凝固,全身僵硬的狀態下緩解了過來,怔然驚愕的望著葉北竹。
葉北竹同樣是愕然不已的無法解釋,只得是聳聳肩,搖了搖頭。
祭壇再次劇烈的整個晃動。
不少人已經是在力竭時,準備吞服冰寒丹,增加活命的機會。
“快了,出口就在眼前了!”葉北竹也是多一刻都不想留在此處,若非他在不知不覺中成為領隊,此時早已置身事外了,但現在卻是不得不對身后之人有所照拂。
尤其是古香澤,被古勇和古強兄弟二人架著,狀若騰云駕霧般飛奔,仍是趕不上祭壇崩裂的速度。
“頂得住么?”禾青百忙中關切的問道。可古香澤已經是氣喘的說不出話來。
“咳!這樣下去,恐怕怕大家都是得死在出口旁,我來!”
此時,祭壇已經全面開始崩陷,而那出口也只是在百米開外,如果是在平日,這點距離,八層武者也只是三四個縱身便縱掠而出了,但此刻卻是顯得慢慢騰騰。
當下葉北竹也是不再征詢古勇與古香澤是否同意,直接一把將古香澤攬過,抱在懷中疾奔時,目視前方對她安慰一句。
“別怕!不要動!你很安全,我們馬上就能出去!”
這下,眾人的速度陡然提高許多,幾個閃掠,便踏出這祭壇,從其內跳躍而上,便到了地面,旋即刺眼的光芒便晃得眾人睜不開眼。
葉北竹目光略微掃視,卻見幾個武者彎著腰便要坐在地上,立刻吼道:“此處不可久留,快離開這里!”
他心中清楚的知道,祭壇一旦崩塌,定然會殃及到周圍,此時雖然是出來,卻仍未脫離危險區域。
而當眾人再度強提一口氣,離開祭壇數百米外,頓時包括古勇,袁林在內是所有人,都是虛脫的趴在地上,滿頭滿身虛汗的接連喘息。
“終于逃出祭壇了,我們安全了么?”
禾青的胸脯強烈起伏著,喘息中穩了穩心神的道,葉北竹未及答話,便感受大大地劇烈顫動。
一時間,祭壇周圍的上空出現了異象,不知何時,那壓低到頭頂的濃黑烏云,早已消散殆盡,在劇烈的陽光照射下,大地耀眼到極致,卻是晴天霹靂般,一道道葉卷從祭壇處,沖天而起。
轟隆。仿佛天雷不斷的轟擊那黑色祭壇,讓得其搖搖欲墜下,土崩瓦解。
亂響橫聲,祭壇塌陷時,帶起的風暴亂流紊亂的嘯叫,伴隨那低沉的轟隆聲,祭壇周圍的地面也是隨著大面積坍塌,一些人如蝗蟲般四處亂逃,慘叫聲也是接二連三的響起。
顯然是祭壇周圍地面的塌陷,讓得尚未能逃遠的武者被殃及進去,隨著那祭壇的塌陷,成了一個埋葬眾多武者的墳墓!
而一個遠古部落的遺跡,也是在這轟隆中,就此憑空消失!波動出可怕的力量,一層層,一圈圈的蕩起灰塵漣漪,讓得那妖神,成了一個不解之謎。
“我們逃離祭壇了么?這是什么地方?”
古香澤在極度的擔驚受怕下,加之過分的疲憊,竟是昏沉在葉北竹懷中睡去,此時眼眸悠然睜開,一見仍然在葉北竹懷里,當即臉上羞的一片通紅,急忙掙扎脫離了那充滿男人神奇氣息的懷抱,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眨眨眼眸問道。
“你還說夢話呢把!祭壇都不復存在了!”禾青刮自己一下臉頰,笑道,這更是讓得古香澤大感抹不開,竟是看了葉北竹一眼,低下頭去。
這時間黑崖山上的場面變得極為混亂,眾多人臉上的心驚膽戰之色仍然濃郁,在沖天而起的塵埃中,不時人影晃動著沖出。
沖出經歷了九死一生之地,不少武者都已經是在精疲力竭下,直接摔倒出去,散落在周圍,到此刻,許多人仍是驚魂未定,便是那些尚未摔倒之人,兩條腿竟是不受控制,仿若抽搐般,劇烈顫抖。
那種靈魂都感到強烈的恐懼下,驚嚇到了驚心動魄的地步。
這情形看在眾人眼里,也都是頗為動容,若非是他們先前同樣經歷了那種震撼心靈的極度恐懼,定然不會相信所看到的這一幕。
進入祭壇的武者少說也有六七百人,然而最后能活著逃出來的,充其量也不過是有五百人左右,可見葬身在祭壇之內的武者,都是達到駭人的程度。
在大部分人尚未脫離祭壇中所遭遇的那種震撼時,古香澤的俏眼卻怔怔的看著葉北竹,煙波中流露出復雜的神情,只是默默地的注視并不說話,她現在可以說對葉北竹越來越感到驚奇了,想起在祭壇中葉北竹的表現,少女的內心,深深的被折服!
眼波流動時,古香澤的目光從葉北竹身上再度掃過,她能夠看得出,兩個哥哥眼眸中,瞧著葉北竹的眼神都是與先前大為不同,此刻,葉北竹成了最耀眼的存在,那時葉北竹的表現,以及種種出人意料的舉動,無時不刻不透露出神秘的色彩。
目光從袁林與禾青身上掠過,卻發現這兩人一點都不感到驚訝。
事實上,卻是如此,葉北竹身上的秘密很多,禾青與袁林已經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先前我見到楚雄等人所在的通道塌陷,那家伙…想必應該是必死無疑了把?”這時間,古強目光中閃著一抹奇異之色,望向葉北竹大為盼望的道。
葉北竹眼中涌動寒芒一閃而逝,只是笑了笑,道:“哼,楚雄想坑死我,卻不想本頭領命大,他們最好是葬身在此地,即便他僥幸逃脫,我必要他好看!”
對于楚雄等人,葉北竹對其深惡痛絕,楚氏部落這筆帳也是改到清算的時候了,等到狩獵結束,楚氏部落的苦日子,也就要開始了。
“這里距離狩獵場應該是不遠了把?我們現在怎么辦?”袁林上前問道。
“嗯,出了嗜血荒原,經過一道水潭,應該就是狩獵場了,不出意外的話,傍晚我們就能到達狩獵場的外圍。”
進入祭壇遺跡前,在整理了地圖之后,葉北竹已經是對周圍的環境有所了解,聽得禾青詢問,便點了點頭,葉北竹應聲道。
不過此時卻是有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
不清楚古勇等人是怎么想的,獲許有著他們自己的想法,這樣的話,現在分開,便是最好的選擇,這樣大家可以不傷和氣,各憑本事狩獵,獲取通婚權。
略思索片刻,當下葉北竹走了兩步,上前詢問:“古勇你們有什么打算?”
此刻古勇等人,看著葉北竹的眼神都是有些與先前不大一樣,回想起在祭壇內的景象,心頭仍然有著濃郁的沖擊性,聞言一怔,愣了愣神,似乎對葉北竹所言有些不解。
“哦,是這樣,我是說狩獵。”
見狀,葉北竹微微一笑的道,卻并未把話說完,但意思卻已經很明白了。
“哦!”古勇略一遲疑,點了點頭,臉龐上涌出一抹凝重,沉聲道:“容我們商量一下。”
言罷,也是不再說什么,只是拉過古強等人,走到一旁低語了起來。
“這里距離狩獵場已經是不遠,我們現在到了做出選擇的時候了,你們怎么看?”古勇面色凝重的詢問眾人。
這次狩獵,其中的兇險遠超我們的預料…古強看一眼眾人,略沉吟片刻,道:“這次的狩獵之行,就如此險象環生,若非有絕大修為,不要說狩獵,生存都是一種重大挑戰,這次倘若不是同葉北竹合作。
那種危險之下,恐怕小命,難保不會葬身在這荒蕪之地,這還是尚未到達狩獵區域,很難說前面是否還有更危險的情況發生,我們一旦同葉北竹分開,恐怕真的是兇多吉少,不如。”
聽得古強話中的隱晦含義,眾人都是錯愕的一怔,如何能聽不出話中的意思,很顯然,如果不加入葉川,那便不可能在繼續同葉北竹幾人同行,那種危險程度便會陡然加劇。
“不行,族長不會同意你這種想法。”一名身份較高的武者,立刻搖頭道。
“我爹是個明白人,而且他從一開始就看好葉北竹,也是看準了只有同葉川合作,才能夠自保,從現在的勢頭看,葉川部落主導天立,已經是鐵板釘釘之事,不然你難道還有更好的主意?”古強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