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一道道,斐然之色的目光,葉北竹也是有點尷尬的縮了縮脖子,他還真不喜歡出這種洋相,不過這些父輩的高手,那種所具有的善心好意,他還是心領(lǐng)的,當(dāng)下也只是沖他們咧嘴,摸著臉頰微微一笑。
“都是殺了一位高手,傷了一個同樣是高手的武者,這他娘的還用我們保護!”一個年紀(jì)較之葉隱稍低的漢子,蹭了蹭鼻子,自嘲的喃喃低聲笑道。同時心下暗自想到,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們這些人就要被葉北竹保護了把?
當(dāng)下,這漢子,臉龐便涌出一抹異樣之色,覺著頗有些怪怪的感覺,糾結(jié)的一笑,猶自搖了搖頭。
葉川眾多高手聞聽,嘴巴只是動了動,都是咧嘴不語,暗自微微搖頭,此刻在他們的心頭,同時掀起了波濤,面對楚雄這種實力之人,不要說是還有著十幾個修為不弱的楚氏部落武者。
即便只是面對楚雄與楚濤兩人的聯(lián)手,他們中沒任何一人能有絕對的把握,取得如此戰(zhàn)績,面對這種狀況,他們居然還要保護這令人咋舌的少年。
這讓得他們心頭,都是有了一種極為古怪之感,而看向葉北竹的目光,都是有了異樣之色。
不過當(dāng)他們的目光從葉海、袁浩等少年身上掃過后,相互對視了一眼,感覺卻是好了不少。
“好個臭小子,你總讓你老子吃驚啊!哈哈!”
葉隱的拳頭,有著一些分量的錘在葉北竹胸口,然后手掌又是重重的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及滿意的點點頭,暢快的笑聲,房才是帶著繼續(xù)自豪,從心頭嘴邊溢出。
然后揮手之下才是回轉(zhuǎn)部落……
逃走的楚雄,上了一道山崗,眼角余光掃見十幾人沖出葉川部落,奔著先前的樹林而去,不由得摸一把額角上滲出的涔涔冷汗,暗呼,玄乎,險些覆沒于此。
一段時間后,楚氏部落的大廳之內(nèi),楚卓兩腳踐踏著滿地碎片,有一次怒極咆哮,
“一群廢物,你個混賬,沒用的東西,這點事都辦不好!”
茶杯直接在險些氣急而亡的楚卓脫手后,砸在楚雄的頭上。
黑夜以深,大廳中仍然傳出楚卓聲音都是氣的發(fā)抖的怒吼。
“混賬東西!”
不知第多少個茶杯又一次在地面上碎裂。
楚氏部落深處的一座居室內(nèi),楚卓面色陰沉而又猙獰到了青黑色,顯然是氣到極致,而楚雄等人卻一聲都不敢言語。眼看著楚卓在房間內(nèi)暴跳,一個布置雅致的房間中,全然也是一片狼藉。
一個響亮的耳光,在楚卓猛地一巴掌甩過站在其面前的楚雄臉上,怒吼一句“沒用的東西!”
暴喝中,直接在清脆的巴掌響起時,將楚雄的身體打的橫跌出去,旋即上前再補上一腳,踹了楚雄一個狗啃食趴在地上。
然而,這楚雄畢竟是楚卓頗為珍視的兒子,虎毒不食子,即便是聽上去打的很是歹毒,楚雄也只是弄得滿面污垢,并未傷及身體,而其身后那些武者,則俱都是面色慘白,身體不住地顫抖著。
雖然楚卓對其兒子下不得狠手,也僅僅是做個樣子罷了,可對于他們,就未必能心慈手軟了,只要是動手,必定是傷筋動骨。
見到這一幕,那些高手驚悚的目光深處,顯得恐懼以極,深深的流露出驚悸之色,每當(dāng)楚卓砸碎一樣?xùn)|西,他們的身體便跟著哆嗦一陣,均是低著頭,膽戰(zhàn)心驚中緊閉嘴巴。
對于楚卓,這些人再了解不過了,不吭聲還好些,大不了就是打斷胳膊弄折腿,還不至于喪命,可一旦有人敢出言辯解,那這個出頭鳥便死定了!他們知道,此刻楚卓,已然是暴怒的失去了理智,若不是眼前有楚雄頂缸,他們中,沒一個能茍活過今晚。
打了一陣,楚卓心頭之怒貌似削弱不少,這才是怒斥起來,但其瘋狂般的模樣,仍然是面目猙獰。
一名第八層中期魂之力的高手,加上四名部落中的好手,你居然連一個十六七歲的小畜生,都解決不掉!五個人啊,你竟然是扔下他們的尸體,你們居然是自己跑回來了!你們應(yīng)該都死在外面才對,居然還有臉回來?
楚雄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垂頭掃一眼臉孔扭曲,面目猙獰,狀若瘋狂的楚卓,仍然是面帶喪氣的站在那里,心頭也是對葉北竹恨得生不能食其肉,暗自咬牙,雙拳緊握,也是知道,不可避免的要面對楚卓的暴怒。
知道這次的狼狽逃竄,惶惶如喪家之犬般的丟下幾具尸體而回,是有多丟臉,他若不是楚卓的兒子,早已被盛怒下的楚卓,一巴掌給拍死了。
這次行動的失敗,對于狀況日下的楚氏部落,其損失,都是極為慘重的,險些都是要再次待人去血洗葉川部……
時間過去良久,房間內(nèi)逐漸陷入氣氛詭異的沉悶,楚卓也是終于消停,發(fā)泄歸發(fā)泄,若不是楚氏部落派出很大一部分實力的隊伍穿越神秘商道,眼下急缺人手,這些眼前之人,少不得也都是難逃厄運!
不過作為一個部落的族長,卻不得不去考慮這些,顯然,其定力也是無庸置疑。
房間內(nèi)沉寂片刻后,楚卓咬牙閉口,狠狠的出了一口悶氣,聲音中略有嘶啞的對楚雄道:“你給我一個解釋,如此多的高手出去,怎會如此大敗虧輸?嗯!?”
“父,父親,這次是中了葉隱的圈套,他們設(shè)計好了等著我們上鉤。”
“圈套?怎么可能,我們可是有最可靠的內(nèi)線透露的消息!”
“是,是中了葉川部落的埋伏。”面對楚卓陰沉之聲的詢問,楚雄眼皮上翻,瞄一眼又是垂下的道。
“我離開時,的確是看到了葉隱,而這次,在葉隱趕來之前,遭遇了葉川小一輩的埋伏,我們的人包括楚濤,都是死在葉北竹一人之手。”
“什么?你跟我說清楚!”
聽得這話,楚卓,以及方外眾多楚氏部落的武者,都是忍不住駭然的露出驚咄悚然之色,怎么也想不通,出去的可都是高手,怎么會全死在葉北竹那小子手里?這消息,讓得楚卓伸手指著楚雄的手指都在顫抖,聲音中也是在低沉的又似咆哮中帶著抖動的顫音,當(dāng)即大罵道:“放屁!”
“即便是那小畜生達到同你一樣的修為,你與楚濤兩人聯(lián)手,怎么會發(fā)生此事,你根本是在推卸你的過失,歸根結(jié)底,還是你從未將其放在眼里過,是你輕敵大意了才對。”
“是是,父親說得在理。”
“嗯!”楚卓長出一口氣,沉聲道:“你先去專心養(yǎng)傷把,你們,招集部落的人手,再通知易威,我要葉北竹那小畜生在明日的獵妖大會上死無葬身之地,其部落的其他人,也要讓他家破人亡!”
見狀,葉隱心情沉重的起身,舉手失意袁族老稍安勿躁,待其坐下,方才在痛心中,將所見之事陳述一遍,自然,他也是并未隱瞞經(jīng)過審問楚氏部落武者得到的口供,雖然他極難相信葉云、葉凡會做出這等出賣族人之事,但還是未加絲毫隱瞞的說了出來,這更讓得議事廳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不安。
“葉族老,此事大有蹊蹺之處,我看葉云為人淳樸,不像是那等奸佞之人,要知道,兼聽則明偏信則暗,敵人之口所言,焉能相信。”
聽得葉隱之言,大廳內(nèi)的族老,大長老等人,原本憤然的臉龐,頓時變得凝重起來。時間仿佛過去許久,禾然風(fēng)站起來表達出他的觀點。
極為族老也是微微沉聲點頭。
大長老左德,看一眼葉隱也是說道:“禾首領(lǐng)之言有理,那楚卓向來都是陰險狡詐,我們切不可聽信那等挑唆離間之言。”
“呵呵,是啊,葉族老不必過于擔(dān)憂,想哪楚卓這次非但未能得逞,反而讓得楚雄帶傷逃離,想必那陰險的老鬼,恐怕是要氣的吐血了把。”豐族老笑道。
“嗯,這臭小子的確很能讓人吃驚,不過,楚卓吃了這么大的虧,以他陰狠的性格,絕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不過眼下狩獵大會就在明日,卻是不便在分心他用,禾首領(lǐng),你吩咐下去,讓部落進入戒備狀態(tài),開啟土儡陣防御。”
豐族老所言,讓得葉隱臉上曇花一現(xiàn)的閃過一抹笑容,隨即,臉龐便再度森然了起來,道:“這次狩獵,楚卓定然會從中動些手腳,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能囂張到什么地步,還有,派人將葉云和葉凡監(jiān)視起來!但不要驚動他們,要隨時關(guān)注楚氏部落的一舉一動。”
議事廳中,當(dāng)聽到葉隱這大義滅親的無私之言,族老們原本有些輕松起來的臉龐,頓時變得再度森然,無不是點頭,心頭暗自敬佩稱贊葉隱。
院落中,那有著伴隨成長,對著葉杉樹窗子中,房屋內(nèi),葉北竹正盤腿做于床上,漆黑的眸子中所呈現(xiàn)的倒影,映射而出的映像,懸浮而起的,正是今日的道的那塊玄木,那玄黑色古木,在他日益強盛的漂浮能力下,輕而易舉的懸浮在眼前。
這有著玄黑色之物,正是今日獲得的戰(zhàn)利品。
此刻日漸成熟中的少年葉北竹臉龐上,浮現(xiàn)出淺淺的笑容,以神識控制漂浮而起的古木顯得格外靈活,旋轉(zhuǎn)了半圈,注視的眸子中也是閃現(xiàn)出淡淡的陽光之色,少了白日里的殺意和瘋狂。
據(jù)說,靈魂感知在很強大的情況下,達到靈識的程度自然也是能夠控制一些武器發(fā)出凌空一擊。
而依凡老所言,神識在修煉到一定程度,更是能夠發(fā)出精神攻擊,如果能掌握這樣的武學(xué),今日這場有些命懸一線的慘烈戰(zhàn)斗,也是不會如此的被動,就算是楚雄那等修為不弱的武者,想要逃離,顯然也就不大可能了。
這更是讓得葉北竹對神識,有了更多的渴望,而今日,對于這東西,他自然也是聽出凡老之言中,對這古木頗有些激動,能夠讓老師有這種態(tài)度的東西,顯然不是什么尋常之物了。
瞧一眼面前漂浮的那玄黑色之物,葉北竹閉目,將紫府祖竅中的神識集中,對著古木凝視過去,當(dāng)神識碰觸到這頗有些神奇色彩的古木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