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啊。
不對,應該是他怎么會出現!
畢竟魯貴記憶中這個聲音的主人早就已經死了啊。他一向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就在聽見這聲音的時候他還是告訴自己有的時候耳朵也是會騙自己的,只有眼見為實。
長廊上出現一個人影,緊接著冒出一個頭來。來者穿著一身風衣,微微扭過頭看向魯貴這邊,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看到鐵門里面的魯貴表情不變,臉上沒有任何的意外的表情,反而,他那個眼神好像在說這一切早就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看到外面這人的時候魯貴卻是沒有辦法做到跟外面那人一樣的鎮定,臉上的表情雖然是沒有什么變化,心里卻是瞬間咯噔一下,滿是震驚。
“是你!你不是死了嗎?”
“哦?是嗎?你親眼看見我死了嗎?”
“但你的尸體不就在哪兒放著……”
“我是問你,你親眼看見我死了嗎?”
那人瞇著眼睛再一次問魯貴,被這么一問,魯貴忽的一怔,恍惚著搖了搖頭,是啊,他并沒有親眼看見他死,只是看見一具尸體放在他的眼前,可明明就是他啊。
“諾,在礦上的時候是她放走了你,這就是下場。”
“楊宏!”魯貴咬著牙怒目盯著眼前的這個穿著風衣的男人,“別欺人太甚。”
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楊宏。只不過在魯貴的記憶中楊宏在剛來加州不久的時候就已經死于非命,他和王芳他們可都是親眼見過楊宏的尸體,這也是魯貴現在怎么也沒想明白的地方,明明就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怎么會突然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可等楊宏這一句話出口,魯貴關注的焦點也是一變,眼中露出一絲殺意看向他,陰沉著說道,“這么說來,派去礦上想要我命的那些人是你的人。”
楊宏癟了癟嘴,算作默認。
緊盯著他的魯貴看到楊宏這般模樣,眼睛微微一瞇,殺意微斂,冰冷的目光還是投了過去,和楊宏觸碰到一起。魯貴說過,想要他命的人,他定然不會放過。尤其是這會兒楊萍還就昏迷在他的肩頭,面對這個女人,魯貴的心里一向復雜,感情的事兒少,真正做到理智的又有幾人?
更何況在礦山的時候楊萍舍身相救,落的現在這般模樣魯貴都看在眼里。
繁雜的思緒胡亂一抓,冷冷的掃向楊宏,“從在陽城起,就是你一直設計害我,我以為你死了,再沒機會跟你當面算賬,可既然你沒死,新仇舊恨,咱們也是該好好算算了。”
“恐怕你沒這個機會。”
楊宏一聲冷哼,一揮手,他手下的人就把門口給封的死死的。
“把你帶到陽城是因為七星鎖只有你一人能開,本想著你要是聽話點,事成之后就放你回去。但你是本事見長啊,這么下去的話,遲早有一天我非但什么好處都撈不到還會栽進去,所以,不好意思了。今兒你必須死。”
“哦?是嗎?我說過,對于想要我命的人,我就算是死也會拖上他墊背。”面色不改,魯貴一一掃過那些堵在門口的人,最后目光落在楊宏的身上,和他對視在一起。
說實話,碰到魯貴眼神的那一刻楊宏也是一怔,慌的一揮手,他手下一小頭目看了一眼楊宏,沖他點了點頭,緊接著一腳踹開鐵門,招呼著他身后的幾人,也是一起擠進了屋里。頓時,本就狹小的屋子里擠進來好些人,把魯貴給圍在了中間。
門外面的楊宏似笑非笑的和魯貴對視了幾秒,轉身走到了拐角處,“把他們兩個人都給解決了,出去的時候把墳給封了。”
“可萍姐……”
“我說怎么做就怎么做。”
楊宏的語氣堅決,問話的那人卻是猶豫著一再皺眉。想說的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難為情的看了一眼楊萍,他想說的其實是楊萍是他的女兒啊,他們怎么也沒想到楊宏竟然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
他這一做法著實讓人心寒,下了這一命令,楊宏轉身走了出去,傳話的那人看著楊宏的背影微微一怔,面色難堪的掃過長廊,“你們都聽到了吧?老大說了,把他們兩個都給解決了,明白?”
他聲音很大,楊宏都聽得見,但也只是腳步微微一停,緊接著就是幾個大步消失在了走廊上。這一聲喊過,答應的卻寥寥無幾,無不遲疑的看向楊萍,面露難色。
“你們沒聽見是不是?把他們兩個都解決了。”
“是。”
有幾個人附和的大聲答應了一句,卻立馬遭到了白眼,其中一人更是一下拍到他頭上,“你個沒良心的東西,別忘了萍姐是怎么對的我們,萍姐平時帶你也不薄吧,混賬東西,靠。”
那人羞愧的低下頭去,卻見楊萍的眼角再次流出兩行淚來,而這兩行熱淚恰是為了楊宏。這些年來楊萍為報養育之恩,楊宏所說的話無論對錯一一執行,孝順孝順,孝了也順了,楊萍她做的不賴。奈何,到頭來楊宏卻全然不把自己當回事,為了自己的野心,她就這樣成了一顆棋子。
“那我們怎么辦?”
不知道是誰問了一聲,剛剛還滿臉鄙夷的看著魯貴的這些人竟都猶豫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這個時候,那會兒楊宏下命令說要魯貴命的時候率先沖進屋里的那人見勢頭不對,冷不丁的一聲大呵,直直的奔魯貴而去,而一直就注意著他的魯貴怎會讓他得逞,魯貴卻是順勢往前一腳踹到他肚子上,同時大手一揮,手腕輕輕一轉。
見這人受傷,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