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灰蒙蒙亮的時候,就有一只非常奇怪的小鳥兒落到了慕容修的肩膀上,沖著蘇香嘰嘰喳喳一通亂叫。
蘇香看著它一身灰撲撲的毛,尖尖的小嘴和不大的身體,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不過這小東西長相的確沒什么出彩的,倒是沒能讓蘇香記憶深刻。
只是它腳上面綁著的那個小綠瓶兒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老嬤嬤好奇想要伸手去碰一下,卻被那小鳥尖尖的嘴殼給啄流了血。小東西嘰嘰喳喳的亂叫著,撲騰著翅膀滿臉的不屑傲嬌,仿佛是在說:小爺我就不讓你碰,就不讓你碰!
累了幾天的蘇香竟然被它給逗的噗一聲笑了出來:“你個小東西還挺機靈的,過來,我瞧瞧你腿上綁著什么東西。”
鳥兒見蘇香跟它說話還滿臉的笑意,小鳥兒這下子才高興了。將慕容修的衣服抓出了幾道長長的痕跡,這才興高采烈的撲騰到了蘇香的懷里,被蘇香抱著,還扭著頭傲嬌的蔑視著一眾人,爪子卻是收了回去,一點兒也沒把蘇香弄傷。
蘇香解下了它腳上綁著的小瓶子,打開瓶塞,湊過頭去輕輕聞了聞,是一股中藥的味道。
可她這一番動作倒是把慕容修給嚇了一跳,立刻上前就奪過了她手中的瓶子一下子就蓋住。臉色溫怒:“你怎么如此不知分寸,這要是有毒怎么辦?!”
蘇香抿唇笑了笑,沖他道:“你別嚷嚷,快打開瞧瞧,里面好像有字條。”
瓶子被打開,字條上卻是秋神醫的字跡。
看過之后,慕容修這才放心的把藥瓶遞給蘇香,讓她去喂了十五皇子吃下。看到十五皇子的臉色越來越好,氣息越來越穩,心悸的次數也逐漸的減少之后,大家這才安了心。
直到五日之后,秋神醫快馬加鞭的來到皇宮門口,卻遭到了守門將領的極力阻攔。
秋神醫本來是不想暴露十五皇子的病情,可如此焦急的狀況他也沒辦法,只能說了出來。哪知,那守門的將領聽了之后只是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后面色更加不愉了起來,十分的堅定,死活就是不讓他進去。
秋神醫雖然在醫術上面甚是精湛,但是他對于這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卻不是那么清楚,用蘇香的話來說那就是一根筋。
他以為是自己說得還不夠清楚,實在沒辦法了,他只能夠拿出了皇后送來的令牌,對那守門的將領道:“將軍,麻煩你通融一下。”
說實在的,秋神醫這時候心情也有些不好,若不是為了十五皇子,他才不會這樣低聲下氣。他是堂堂的神醫,不說是大榮國的皇室,就連周邊的幾個國家,尤其是土國前些時日還派了他們的王子親自來請他過去,許諾會在那邊給他安家落戶,找幾個漂亮的媳婦,他都沒同意。
可今兒他不過就是想進皇宮的門,還是進去為皇室的子弟看病,卻遭到了這樣的阻攔,心情肯定是不好的。
那將領本來也是畏懼著秋神醫的身份不敢得罪得太過,可在看到他拿出皇后的令牌之后眼神更加的閃爍了起來。就在這時候,旁邊有一個小太監匆匆的跑來,在他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等那小太監走了之后,守門的將領更是怒目的瞪著一雙銅鈴大的眼睛,嘴唇緊緊的抿著,臉色陰沉:“哪里來的叛國賊,竟然敢與我國皇后不清不楚,來人,快把他拿下!”
“啊?”
秋神醫簡直懵逼了,腦門上刻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都鬧的是哪一出啊,他跟皇后壓根兒就沒見過面好不,咋就不清不楚了?
癡迷于醫術而不懂人情世故,更不懂皇室爭斗的他,整個人都是懵逼的。壓根兒就沒有想到,一旦被人說他與皇后不清不楚,這將是怎樣的一場浩劫。
“放肆,你可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好言好語的跟你說不聽,非得敬酒不吃吃罰酒!”秋神醫這下子是真的怒了,都說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何況他也不是泥做的。
聽見將領叫人將他給捆起來,他就是再好的脾氣也繃不住了。
這時候蘇香和一個小書童,去給慕容浩取衣服,不經意間聽到一個小太監與一個小宮女在假山背后嘀嘀咕咕的說些什么。
蘇香沖那小書童打了個手勢,自己一個人悄悄地挪了過去,竟然聽說有人大膽闖宮,馬上就要被抓起來了。
蘇香本來也沒有太在意,只覺得那個人還真是蠢。皇宮是什么地方,走錯了別的門,人家大不了放只狗出來咬你兩口。可這道門若是跨錯了,那掉的就不是屁股上的肉,而是腦袋了!
可是他往前走了兩步,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也許是女人的第六感,她還是對旁邊的小書童輕聲的吩咐了一句,讓他去宮門口瞧一瞧。
這個小書童也是聽話的,雖然他非常擔心自家小主子,也就是慕容浩的生命安全,可蘇香到底是未來的信陽王妃,他也不敢不聽話。于是道了一聲是,便急匆匆的跑了。
蘇香在后面輕喊了一句:“你機靈點。”
可能就是因為她這句話有些大聲了,驚動了假山后面的那一男一女。兩人應該是對食太監宮女,聽到有人的聲音之后,害怕他們的事情被暴露,急匆匆的分頭跑了,蘇香也沒有在意。
蘇香拿著慕容浩的衣服和所需的東西,又往皇后的宮中而去。
原本她以為只是打探個消息罷了,來回最多也就是兩三刻鐘的時間,卻沒想到過了一個多時辰了也不見小書童回來,蘇香莫名的感覺心咚咚的跳著。
慕容修走進門就看到蘇香坐在慕容浩的床邊,眉頭緊緊的鎖著,還以為是床上的人病情反復了,臉色也有些難看,急忙問道:“香兒,可是皇弟他”
蘇香見他著急,搖了搖頭:“十五弟挺好的。我就是擔心,你說這都五日過去了,秋神醫怎么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