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開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伸出去也不是,縮回來也不是,異常尷尬。
但是旁邊的簫音就很不高興了,一個村姑而已,仗著主子喜歡就能如此的無法無天嗎?主子是什么人,哪里是她能斥責(zé)的?!
滿臉怒氣的簫音正要開口呵斥,卻冷不丁的被慕容修冰冷的眼神給瞪了一眼。頓時,所有的怒火都縮回了腦海里。只是心中對蘇香起了芥蒂,愈發(fā)的不喜了起來。
外面那群搜山的人不死不休,終于找到了線索,一個士兵激動的大聲喊道:“頭兒,頭兒,快來看,這里有帶血的布條子!”
“哪兒呢?!”那個被稱呼為頭兒的人迅速的趕了過來,一把將荊棘上的碎布條扯到了手中,用手指搓了搓上面的血跡。外面已經(jīng)干枯發(fā)黑,但使勁一搓才發(fā)現(xiàn),最里面的一層血跡并未完全干透。
他的眸子里閃出了興奮又仇恨的光芒,不知道真正內(nèi)情的他們,都覺得四王爺實在太過分了,為了一個下賤的女人,竟然在他們主子的別院里鬧了這么一出大動靜不說,還砍斷了他們主子的手臂。
在他們眼中,恭親王不僅是他們的主子,更是他們的神,決不允許任何人的侮辱輕慢,何況還是如此重傷。他深深的呼吸了兩口,大聲道:“大家給老子追!為主子報仇啦!”
“報仇!報仇!”底層士兵的情緒是最容易被調(diào)動洗腦的,聽見頭兒如此說,舉著刀大聲的附和著。
樹林里本來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鳥兒們被嚇得撲簌簌亂飛,小動物們也驚慌脫逃,一個個吱吱的慘叫著奔跑。
恭親王哪些被洗腦的士兵們開始一寸寸搜索前進(jìn),就連低矮的小草叢都不放過,仿佛他們這些大活人真的能變成兔子精逃跑似的。
一路上他們根據(jù)血跡腳印,還有碎步條子,慢慢的摸到了河澗的不遠(yuǎn)處。
而古墓的里的蘇香,正在為那名黑衣暗衛(wèi)換濕布,看著他高燒不退,反而越來越燙的模樣,心里焦急得不行。
再以此將他的上衣掀開,看著那流血腹部和肩膀。講如野剛剛出去采來的幾株止血消炎藥剁碎,然后小心的敷在他的傷口上。聲音都有些顫抖:“你醒醒,別睡,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家在什么地方?”
本來蘇香是不想問的,可因為那個侍衛(wèi)的事兒,她知道,有的事情不是她不希望就能不發(fā)生的。她不敢保證這個黑衣侍衛(wèi)能扛過這一關(guān),所以還是先問比較好。
黑衣侍衛(wèi)明顯已經(jīng)被燒得糊糊涂涂了,嘴里只一個勁的叫著爹娘和表妹,基本上沒有了意識。
蘇香眼眶都紅了,想要搖晃他兩下,卻發(fā)現(xiàn)他全身都是傷,根本沒有下手的地兒:“你別睡,醒醒,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看著蘇香滿臉的擔(dān)憂,還在男人的身上摸來摸去,連眼角的余光都沒有給自己一個。慕容修終于是忍不住了,一把拽住正要去掀男人褲腿的蘇香,臉色陰沉:“你這女人到底怎們回事?你掀上衣本王忍了,你還得寸進(jìn)尺了不成?你還要不要臉?!”
蘇香正在焦急的時候,猛然被慕容修抓住手臂,還挨了一頓莫名其妙的訓(xùn)斥,腦子一時還有些沒有轉(zhuǎn)過彎來。
可等她反應(yīng)過來這個男人說了些什么的時候,心中對他的哪些好感與悸動頓時消散了個干干凈凈。原本以為他是個大氣有分寸的男人,沒想到如此的
如果慕容修抓住蘇香的手臂好好說,再讓其它人代勞給黑衣暗衛(wèi)治傷的話,蘇香或許還不會如此的生氣,可聽聽他說得那叫什么話!
蘇香一下子就惱了,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也不顧是否扯開了自己手掌內(nèi)的傷口,聲音淡漠:“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爺,面子尊嚴(yán)哪樣都比人命重要。可是對不起,我蘇香只是個平民百姓,我們只是想要活著。如果看不慣,麻煩將您高貴的頭顱偏向一邊,謝謝。”
說完之后再也不去看慕容修的臉色,蘇香黑著臉,自顧自的扯開了黑衣暗衛(wèi)的褲腿,直到大腿根部的位置。
看到上面,幾條猙獰的刀疤,她的眼淚幾次差點落下來,被她死死的憋住了。
如果慕容修是個愛她懂得分寸的人,或許這時候她早就已經(jīng)撲在他的懷里哭起來。可如今,從內(nèi)心里對這個男人寒了心,在這陌生的異世,她沒有親人,無論遇到什么事情都必須由她自己來承擔(dān)。
慕容修再怎么沒有脾氣那也是高高在上的王爺,被蘇香這樣不冷不熱的諷刺,最關(guān)鍵的是,她話里話外的意思還是否定了他們二人的關(guān)系,這讓他非常的不爽。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沖到了腦門,然后向四肢百骸延伸。
就在他那失去理智的話即將出口的時候,猛然看見了蘇香手掌心滴出來的鮮血,一句話卡在了喉嚨口,將他的臉色憋得一陣青一陣紫。
他雖然覺得蘇香這個小女人太不給他面子,當(dāng)著他的面就去關(guān)心其他的男人非常的不妥。可是,在看到蘇香滿手的鮮血,他還是心軟了。
只是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那些憤怒失去理智的話沒有說出口,僅僅是因為他對蘇香的憐惜而已。
他不滿的冷哼了一聲,徑直的站了起來,將自己里面比較干凈的袍子扯下了幾個布條,然后去了那個泉眼處。將布條打濕再返回來,在那個黑衣暗衛(wèi)的身上使勁的擦著。
蘇香本來對他已經(jīng)沒有抱多少希望了,并不是說慕容修就做得有多么的過分,而是他們成長的環(huán)境不同,所在的階層不同,思維不同是理所當(dāng)然的。因為這樣的差距,她沒有辦法和他生活在一起,僅此而已,并沒有太多的氣憤。
只是,看到慕容修竟然肯紆尊降貴的來幫著她給受傷的人處理傷口,她的心里還是微微的動容了一下。可是隨后就看到他那粗怒的動作,疼得那個傷員面色扭曲卻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時。